我靠美貌重歸大道

第86章 夜鶯紅玫瑰(11)

同沈淮分開后,荀嫵繞路去西點店買了新出的蛋糕,剛到門口就碰上從里面出來的謝恒。

滿面春意,提著個精美的蛋糕,一看就是去獻殷勤。獻給誰不言而喻,紅玫瑰啊。

“你怎么在這里。”謝恒下意識皺起眉頭,提著蛋糕的手往后躲避著。

“謝先生這話說的好笑,你都能在這里,我怎么不能來。”荀嫵嗤笑道:“謝恒你還真是和你那蠻不講理的妹妹一樣,恬不知恥。”

謝恒露出嫌惡的目光:“我不同你爭講,但求你離我遠點。”

對謝恒來說,一開始他當元玉是世交的妹妹,頗為照顧。后來元家落魄,他親眼看到她沒臉沒皮的媽頻頻上門討錢,那種對妹妹的愛護就慢慢變了味,態度漸漸冷漠。加之知道她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卻總被人用這個事情調侃攻訐,心底越發抗拒厭惡。

后來元玉自甘墮落,謝恒只覺得自己果然沒看走眼,元家的人果然性情不堪。

荀嫵冷哼一聲:“我還說是你跟著我呢,厚顏無恥。”

謝恒腳步一頓,眉頭緊鎖:“元玉,我自問我謝家待你不薄,你不知恩圖報就罷了,偏偏恩將仇報將我謝家看做仇人,這是何道理?元伯父未去世前曾教導的禮義廉恥你竟全然拋之腦后,實在讓人失望。”

“別拿死人來說事,我父親教我禮義廉恥不錯,我也未曾有負父親教導。我元玉從來光明磊落,你憑什么對我指手畫腳,橫加污蔑。”

荀嫵直直看著他雙眼:“反倒是謝曼,四處造謠我不知廉恥、自甘下賤,可她又曾親眼見過我如何辛苦賺錢。只憑一張嘴顛倒黑白,毀盡我名聲清白,害我一家被人指指點點,我弟弟妹妹在學校被人孤立欺凌。”

“何來造謠,曼曼所說本就是事實。”

“事實,什么叫事實,你的妄自猜想就叫事實?謝恒你捫心自問,你有見過我做了什么敗壞門楣的事?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做過任何有辱謝家名聲的事?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妄自揣測、胡編亂造的謠言嗎?”

真要謝恒說,他確實沒有證據證明那些話是真的,但沒證據只是他沒有追查過,沒見過只是因為他未曾關注過。

“沒有吧,謝恒。你說的出來嗎?”

“我只是未曾探尋過,但傳言甚囂塵上,你若沒做過怎么會傳出這種消息。”

荀嫵都被他氣笑了:“我若德行有虧,你謝恒便是殺人搶劫無惡不作的大敗類。”

謝恒梗著脖子怒斥:“胡說八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你這是憑空污蔑。”

“吼不好意思,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呢,既然你沒做過怎么會有這種消息傳出來呢,謝恒你該不會就是個虛有其表的敗類吧。”

“你...元玉你巧言舌辯。”

荀嫵撫了撫發邊,媚眼流轉:“多謝夸獎,畢竟你們讀書人也不講究證據說話的,我這等沒文化的也只能有樣學樣。”

沒有證據,哪怕謝恒無比篤定他說的絕對沒錯,但沒有實證確實無法讓荀嫵心服口服。

“謝恒,你若能拿來確鑿證據定了我的錯,我便答應以后再不出現你面前,如何?”

謝恒眼皮顫動,最后咬牙道:“好,若證明我有錯,我親口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只要你答應,再也別出現在我面前。”

謝恒深深看了眼荀嫵,重重點頭:“好。”

荀嫵嗤笑一聲轉身進了店中,那模樣、態度,竟是半店往日的情誼都不見。謝恒心里覺得奇怪,不知為何,剛剛她那神態氣質竟然像極了玫瑰小姐。

不,元玉這種人怎么能和玫瑰小姐相提并論。謝恒緊了緊手中的蛋糕,拂袖而去。

毫無疑問,謝恒手中的糕點在晚間準時送到了荀嫵手中。

可今晚荀嫵卻沒出去見謝恒,反而拿出一封信使人轉交給他,上面寫了她近來看了篇文章,上面有些東西不甚了解,請謝先生替她解惑。

從謝少爺到謝先生,荀嫵跳脫了夜場中對謝恒的稱呼,頗有些二人關系更近一步的意味。

謝恒收信后自是喜不自勝,逐字逐句斟酌后鄭重抬筆回信。

對元玉而言,謝恒固然是個不值得付諸真心的男人,但在學識上,謝恒毫無疑問可稱大家。

“得小姐送信,恒心內自喜。關于小姐所問之點,恒見解如下......”

回信之時,謝恒還專程找了上好的紙筆謄抄一遍,確認無一錯字才親自送去。

送信時依然沒見到人,但第二晚卻在報社收到了來自玫瑰小姐的回信,謝恒喜出望外。

信上寫明她不再去大上海唱歌的事,然后對他的回信大家稱贊后繼續回問,結尾還附上了謝恒送信的地方,交由誰轉送給她。

謝恒抿唇微笑,自此,開啟了和玫瑰小姐互通來信的生涯。

信件來往時日一久,就好似二人只是單純的筆友,摒棄了歌女和富家少爺毫不般配的身份,只是一心求學和耐心解惑的筆友。

慢慢的,謝恒越來越沉溺于同紅玫瑰的信件來往。

通過信件,他了解了那個同臺上截然不同的紅玫瑰,了解了她外表之下深藏的文氣和才學。他曾用相機拍下過許多紅玫瑰的倩影,他將那些相片洗出來,夾在信封中送予她。

第一次送照片時,謝恒提著一顆心忐忑不安,等待許久的回信中卻傳來了她夸贊自己拍照技術好,還說自己表現不好等等。

謝恒放下心的同時也不忘回信夸贊她如何動人,夸贊她風姿過人。

在你來我往的交往之中,有種不一般的情愫逐漸在謝恒心內發酵,對紅玫瑰,他或許始于外在顏貌,但慢慢的這個人的性格才行都讓他著迷。

他想,他真的為她神魂顛倒了。

“如何待我不薄?是謝曼從小聚眾毆打欺辱我,還是你母親對我媽媽非打則罵,百般凌辱?你父親確實賞過大洋幫過我們,可他怎么做的?每每在大門口當著眾多來往行人的面掏出一兩塊大洋給我們,做足了善人的模樣,可我們呢,除了人前感恩戴德,人后還要防著心懷不軌的人搶劫掠奪。”

財不外露,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謝淼卻偏偏要讓人知道她們手里有謝家施舍的銀錢,元家本就只剩幾個孤兒寡母,被人盯上不是一兩回,好運的早早把錢換成物換成吃食還能保住點,不好運的連家都沒走到就被劫掠一空。

為此,元母苦斷了腸,本就不好的身體直接敗了。甩下一堆不懂事的小蘿卜頭孤苦求生。

自元母死后,元玉再沒踏足過謝家一步,只是因為放不下對謝恒的愛意,始終追在他身后。

最后呢,還不是落了個心灰意冷,自殺身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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