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在現代爆火了

弄堂里的小破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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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的時候,老板娘已經恢復了最初的熱情,剛才的悵然若失似乎好像是昨日的風景。

「拿好了呀,要趁熱的時候吃,不然味道不靈了。」把打包袋遞給余簡的時候還不忘關照,轉頭又跟忙著給新來的客人點餐了。

余簡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大橘依舊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偷偷摸摸地伸長了脖子聞了聞她手上的袋子,發現是自己經常聞到的味道后,又興趣缺缺地繼續腦袋。

片刻后,余簡邁開了步伐,就跟老板娘說的一樣,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人,總得往前看。

酒店里,黃暖好不容易從溫暖的被窩里伸出手,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屏幕亮了亮,時間赫然寫著九點,還有無數個未接電話。

她瞌睡蟲一下子全被嚇跑了,整個人差點從床上跳了起來,嘴里不住地念叨:「糟了糟了糟了——」

阿簡又該罵人了。

隔壁房間的余簡狠狠地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瞟了一眼墻壁,跟正在吃小籠包的陳心怡吐槽:「肯定是黃暖在說我了。」

陳心怡含糊不清地回答:「這么準的嗎?」

「再過五分鐘,她肯定會敲響你的大門——」余簡攤手。

果不其然,五分鐘還沒到,門鈴就急促地響起,陳心怡慢了一拍,剛起身,就聽見外頭已經不耐煩地拍上了門,黃暖喊著:「小辮子,是我,快開門!」

等門拉開了一道縫,又迫不及待地鉆進來,拉著陳心怡人嚷嚷:「咋辦?我有又睡過頭了,阿簡生氣了罵我怎么辦?」

陳心怡默不作聲地往前走,她在后頭嘰嘰喳喳地拼命問,無意識地一抬頭,發現所說的主角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黃暖愣在原地,整個臉都皺成了一團,然后,一點一點地挪到余簡身邊,露出諂媚的笑容:「呀!阿簡你怎么也在這兒啊?」

余簡勾起唇角,雙手抱著胸瞥了她一眼,「我不得準備著好好罵你一頓?」

黃暖身子一僵,連忙給她捶腿捏肩:「哎喲,我們家阿簡這么溫柔可人,怎么會罵人呢?」

「不是啊——你剛才可跟我說阿簡兇的要死,眼睛一瞪你心就心慌慌……」陳心怡嚼著嘴里的炸豬排,落井下石。

「別說,別說了!」黃暖朝著她拼命揮手,再說下去,自己今天可真要玩完了——

于是在陳心怡和余簡雙雙聯手的情況下,黃暖感覺自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忿忿地干掉了整整兩籠小籠包、一份炸豬排,又喝光了一整碗小餛飩后,響亮地打了個飽嗝,翹起來二郎腿,問:「說吧,你們到底怎么樣才能原諒我?」

余簡和陳心怡交換了一個視線,雙雙露出的笑顏。

于是,可愛的黃暖同學又被硬生生地敲詐了一頓午餐。

原本黃暖是想去有名的本幫菜餐館,做好了出大血的準備,但余簡覺得,這弄堂里的小店,雖然破小,但處處都是震撼。

三人一商量,決定再去探尋一番,說不定又有新的驚喜。

弄堂越走,越看不見頭,前一秒覺得已經是底了,后一秒拐個彎,又是一條新路子。

祥富餐廳就這么印入了眼簾,跟著其他餐館都不一樣,門前是自己制作的簡易籬笆,砌上了低矮的花墻,種著幾株桿子瘦瘦的小花苗。許是到了冬天,花苗落了葉,光禿禿地在寒風中搖曳。

門口的墻上,是用油彩畫的抽象畫,乍一看去,有點不倫不類,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美感,似乎它天生就該是這樣的。

三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餐廳到底是做啥的,外表看著挺西式,可名字又是華夏最喜歡的兩個字。

鼓足勇

氣推開門走進去,里頭也是溫馨的美式風格,木質桌椅,鋪著小碎花的桌布,上頭的花瓶里插了一朵大臉盤子的太陽花,黃暖摸了摸,大驚小怪地說了句:「是干花呀……」她就說,這大冬天的怎么還能有開得這么燦爛的鮮花來著。

「歡迎光臨,隨便坐,想吃什么?」老板從后頭掀了簾子出來,是個年紀頗輕的男人,有些微胖,套著一件櫻桃小丸子的粉色圍裙。

大約是看三人一直盯著他的圍裙,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老婆買的,挺可愛不是?」頗有一點苦中作樂的感覺。

余簡點了點頭:「挺適合您的。」老板雖然胖胖的,但是皮膚是江南人特有的白皙,穿粉色一點都不顯黑,還挺時尚的。

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菜單,又問:「老板,菜單呢?」

「哦哦——我找找啊——」老板這才反應過來,在收銀臺摸索了半天,又空著手回來,更加不好意思:「我這店才剛開,我都忘了菜單還沒來呢……不如這樣吧,你們想吃什么跟我說,只要有食材的,我都能做。」

還能這樣嗎?

這餐廳看著不是很靠譜的樣子啊……

黃暖拉了拉余簡的袖子,小聲地說:「要不,咱們換另家?」

余簡按住她蠢蠢欲動的手,淡定地笑了笑,對著老板說:「我聽說魔都的紅燒肉很好吃,您能不能做啊?」

「當然能啦!聽口氣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紅燒肉是一定要吃的,要不要嘗嘗我的拿手絕活——牛蛙面?」老板問。

「那您就看著辦吧。」

老板搓了搓手:「好的,那你們先喝點水,要喝飲料自己拿,免費的。」說著,又掀開簾子往后頭去了。

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嘩啦嘩啦」地炒菜聲,香氣漸漸彌漫了整個小店。

黃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嘆道:「好香啊——這是在做什么呢?」

余簡細細地嗅了嗅:「好像是在炒牛蛙。」

十分鐘后,三碗巨大分量的牛蛙面端上了桌,大塊鮮嫩牛蛙鋪滿了整個面碗。

黃暖用手指扣了扣碗壁,饞得咽口水的同時說了句:「這哪能吃得完啊……」

回答她的,是兩個閨蜜已經拿起筷子的手,她也趕緊捏住筷子,搶先一步攪動了面條。

微辣的湯頭濃稠鮮美,彌漫著胡椒和豬排的香氣,鮮中帶甜。牛蛙肉質緊嫩,彈性十足,剛剛現炒出鍋,還泛著火氣,肉骨輕松分離,牛蛙腿被醬汁包裹得飽滿入味,細膩豐富。

「好吃——」黃暖滿足地嚼著牛蛙肉,又嗦了一口面條。面條是手工面,口感筋道,用牙齒輕輕咬斷,混合著湯汁,讓人愛不釋口。

連著余簡也吃得滿口生香,贊嘆不已,余簡似乎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樣,原來魔都人的面食,都喜歡用堿水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