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遙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倒霉到家了!
在她的前方,竟然出現了狼群!
她大概也能猜想到,她現在身上帶著血腥氣,會引起附近狼群的注意并不稀奇。
前有狼后又熊,上樹也是沒用的。
但就這么直直沖向狼群?她瘋了還差不多!
沈易遙真在想著……在后面那頭熊瞎子追上自己之前,她有沒有可能竄到樹上?
如果可以的話,這里的樹與樹之間的距離還是很近的,她可以在熊瞎子抱樹把她晃下來之前學一學猴子,快速地竄到另一顆樹上去。
雖然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但……萬一那群狼跟暴躁的熊瞎子相遇,還打起來了呢?
她一個虛弱的食物不足為懼,它們可以先打一場,再來想著她這個食物的歸屬權。
這樣她就可以有一線生機了!
就在沈易遙打算實踐地時候,卻忽然一頓。
她感覺到了熟悉的家伙向著她急速奔了過來!
一道意識進入她的心神,與她短暫地做了溝通。
沈易遙驚訝歸驚訝,卻并沒有停下腳步。
她忽然不再考慮要不要上樹的事情,直接向著狼群沖了過去。
狼群也全速向著她的方向撲了過來。
在雙方遭遇的那一刻,沈易遙的心里還是有些緊張的。
但她聽見了一聲高亢的狼嚎聲。
狼群在近距離嗅聞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氣之后,本來是有一瞬躁動的。
但它們在聽到那一聲狼嚎之后,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先前奔跑,與沈易遙擦肩而過,直撲她身后沖來的母熊。
母熊顯然很詫異這群狼是什么意思?
搶獵物嗎?
那兩腳獸也是,寧愿選擇被狼吃掉,也不愿意被它追上?
母熊憤怒了!
在狼群撲來的時候,它兇悍地人立而起,一爪子朝著一頭狼就拍了過去。
在它拍中那頭狼的時候,其他的狼一擁而上,撲了它滿身。
母熊被撲倒,瘋了般暴怒地掙扎了起來。
公熊這個時候也趕到了,它看見母熊被狼群撕咬,也憤怒地嘶吼著撲了過去,加入了戰圈!
沈易遙踉踉蹌蹌地繼續朝前沖著,奔跑的速度都不如大柳村玩鬧瘋跑的孩子。
可她還在堅持著,堅持離那片戰圈遠一點兒,再遠一點兒!
等她跑不到,身體歪在了一棵樹上,疼到身體脫力的時候,一頭蒼青色小馬駒大小的母狼出現在她眼前。
它快步靠近,在她身周嗅聞著。
那股血腥氣,讓它躁動地低低嗚咽著。
沈易遙聽得出它的焦急和悲傷。
濃重的血腥氣,讓它以為自己快死了。
沈易遙勉強自己笑了笑,她自己看不到,那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也讓她顯得更加的脆弱。
母狼靠近了沈易遙,急得圍著她轉圈圈。
沈易遙站都站不住了,干脆坐了下來,靠著樹,安撫著母狼:“我沒事,謝謝你來救我,我想休息一下下,就一下下,陪著我,好嗎?”
母狼又低低嗚咽了一聲,轉頭吼了一嗓子,像是催促。
一頭更高大雄壯的公狼,很是高傲地緩步走來。
沈易遙一眼就認出了那就是當初那只傲嬌的要命,在她面前很是別扭的狼王。
它吃了自己的光絲之后,也竄了不少個頭啊。
沈易遙的眼中滿是感嘆,也有遇到老朋友的喜悅。
公狼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又別扭地轉開了臉,但很快它又轉了回來,看向沈易遙的眼神幽幽的,似乎在判斷她傷的重不重,會不會死?
沈易遙疼的皺眉,也就沒有再勉強自己擺出笑臉了。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身體表面再次浮動起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這一幕,在狼王夫妻眼中很是熟悉。
母狼想靠在沈易遙身邊,卻是在走近之后,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隔住了。
它一愣,旋即想到了當初兩個孩子淘氣的時候,好像也挨不僅恩人身邊,它沒有想太多,干脆在離她最近的地方蹲坐了下去,以守護者的姿態,不準任何威脅靠近它的恩人!
沈易遙匆匆把自己保護了起來,就開始就地吸納起了光絲。
瑩綠色,幽綠色,深深淺淺的綠色光絲在她身周飛舞而過,她就像是蜘蛛一樣,張開了一張大網,依靠著空間異能圍困住那些光絲,把它們生拉硬拽向自己,而后快速地吸收,并將光絲向著傷處輸送而去。
也正是這一次受傷,沈易遙發現,她竟然可以一邊消耗,一邊持續捕捉光絲。
就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捕捉到手十一條光絲,她本以為多余的那一條光絲無法吸收,還打算攥緊了它,等體內的光絲消耗之后再續上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受傷,自我判定需要大量的光絲修復,還是異能本就在晉級的邊緣。
第十一條光絲,就這么突兀的被她吸收了進去。
沈易遙的全身忽然光芒隱沒,身上的傷勢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
晉級了!
竟然在這個時候!
沈易遙驚喜地發現,在晉級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在被異能進一步的改造,活躍著的細胞在還原身體的構造,她受傷造成的腰脫正在復位。
就連她肩膀上的傷,也在一點點的恢復受傷前的原貌,大概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她肩胛骨上的骨裂復原了,撕裂的一塊皮膚長得平整了。
除了衣服上的破口和血跡,完全看不出來她剛剛還重傷垂危的樣子。
很難想象,她拖著這樣一副殘血的身體,還能在密林里跑了五六百米的距離。
坐倒在地的時候,她的腰椎有一節明顯脫節腫了個大包,肩胛骨被拍裂,肩頭都后背長長一道傷,鮮血淋漓。
也正是這副慘樣兒,才讓母狼以為她快不行了,圍著她團團打轉。
可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沈易遙臉上的神色就緩和了下來,身上的光芒不見了,血腥氣也淡了。
這樣的變化,讓母狼驚訝地轉過了身,低頭試圖靠近沈易遙。
這一下,它碰到了,于是小心嗅聞了沈易遙肩頭的衣料,在那一處的血跡上舔了舔。
這在狼看來,是在療傷,狼受傷的時候,會舔舐傷口,用口水止疼。
所以,母狼也想用自己的口水給沈易遙止疼。
沈易遙被那到這倒刺的舌頭輕輕刮了下皮膚,癢的她不得已睜開了眼睛。
對上母狼擔憂的眼睛,沈易遙抬手抱住了它的脖頸,蹭了蹭:“我沒事了,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