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日子總是疲累,希夢蘭也變得貪吃貪睡起來,睡夢中她聞到一種淡淡的清香,很熟悉,猛然間她睜開眼睛,剛想坐起來,猶豫肚子太大的緣故失敗告終。
“什么味道啊?”
剛睡醒的希夢蘭還迷迷迷糊糊的腦子里也沒有那么清晰。
“你猜猜看。”
寇峻城手里拖著一個碗,從希夢蘭的眼前滑過,清香的味道再次鉆進鼻子。
“酒!!!”
希夢蘭清醒過來,明白這是葡萄酒的味道,慢慢的坐起身,靠在床邊,寇峻城端著酒碗就坐下來。
希夢蘭看了看碗里的酒,用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里嘗了嘗,抿了抿嘴唇,看著寇峻城連連點頭。
“這就是我家里的酒,成功了!”
希夢蘭抓著寇峻城的胳膊,臉上的欣喜之色掩飾不住,抬手就想拿寇峻城手里的碗,寇峻城卻轉身把碗放在桌子上。
“不行哈,你現在懷著身孕,最好不能沾酒,剛才沾了一點就讓你嘗嘗,現在可不行。”
希夢蘭也知道,摸了摸肚子,耷拉著肩膀,看著桌子上的紅酒,又抿了抿嘴唇,強忍著心里面想喝酒的感覺。
“酒的事情解決了,那個廚子的事情也就該去問問了。”
希夢蘭也沒了睡意,起身走出去,本來想去后面的菜窖里,可是又想了自己的身子重不方便,就站在外面看了一眼。
“廚子的事情我去談,你就安心的在家里養胎吧,這都八個月了,身子這么重就別四處亂走,到時候我讓二叔過來喂豬,你不許動啊。”
希夢蘭就算是想去,可是挺著個肚子也去不上,別說是二叔來幫忙,就算是不來,她認可餓著豬,她也不會喂的,畢竟這孩子才是重要的,眼看著沒多久就要臨產了,她可不想在這個關頭出什么差子。
寇峻城走之前把酒窖封好,希夢蘭就坐在外面太陽吹風曬太陽,渾身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超時空系統的問題,自從改變了家里的事情,老孟頭和宋美云兩個人就很少登門,似乎忘了有自己這個女兒,按理說,自家閨女懷孕臨產,宋美云應該過來陪著才是,可她就來過一躺,還是順便過來看看的。
想到這里,希夢蘭的心里委屈的很,這要是在現代自己的家里,媽媽肯定天天陪著自己給自己做好吃的,唉,肯定不是這樣。
“蘭蘭!”
正當希夢蘭想的入迷的時候,馮珍珍站在門口,手里抱著個藍布包袱,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的什么東西。
“你別起來了,身子不方便。”
馮珍珍看著希夢蘭要起身,趕緊走過來,攔住她沒讓她起來。
“我聽說你這幾天行動不便,很少出門,我就抽空過來看看你,怎么樣,都挺好的吧?”
馮珍珍的眼神,跟奶奶的看自己的時候一模一樣,她剛才還委屈的心思一下子被拋到九霄云外去,拉著馮珍珍的手,一個勁兒的說自己都挺好的。
“這是我自己家養的雞,下了幾個雞蛋,給你補補身子。”
馮珍珍把藍布包裹放在磨盤上,打開一看,里面有三十多個雞蛋。
“我這自打成婚,就沒消停過,先是老太太摔,接著又是分地分家的事情,搞得我一個頭兩個大,這折騰了干幾個月定下來,我才聽說你懷孕了,這不就趕緊的過來看看你。”
希夢蘭對馮珍珍分家的事情也聽了不少,家里的公婆偏心老大,爺爺是老二,吃穿用度都是可老大一家來,分家的時候,爺爺就有一口鍋,一袋米,什么都沒有,這事兒小時候爺爺也跟自己講過。
“自己家里都過得不如意,怎么還給我拿東西,雞蛋你就拿回去吧,咱們這什么都不缺,你也得補補身子才是。”
希夢蘭知道,在他們分家的第二年,奶奶就生了爸爸,按照時間推算,也就是這幾個月懷上爸爸,她更需要補充營養。
“我沒啥補的,我又沒身孕,身強力壯的,有啥好吃的。”
馮珍珍爽朗的說著。
“我看你啊,面色紅潤的,身子這么好,不久就會有身孕的,保不齊還是個男孩呢。”
希夢蘭想著自己的爸爸就激動,看著馮珍珍說著。
馮珍珍一下子就不好意思,看著希夢蘭抿嘴一笑。
“峻城沒在家啊?”
說著半天,也沒見到寇峻城,連水都是馮珍珍自己倒的,她倒是也不在乎這個事情。
“去縣城里談事情去了。”
“我聽說你們承包了很多的地啊,現在家里光長工就有三十多人啊?”
希夢蘭也沒有隱瞞,看著馮珍珍點點頭。
“你們是真的厲害啊,要我說啊這做土匪也沒啥不好的,至少……”
說著說著馮珍珍好像意識到什么,趕緊閉上嘴四處看看,滿臉歉疚的看著希夢蘭。
“沒事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
希夢蘭拉著馮珍珍的手,溫柔的說著,奶奶的手一直是溫熱的,從年輕的時候就是,不像自己,一到冬天手腳冰涼。
“都知道啊?”
馮珍珍長大了嘴巴,滿臉驚訝的看著她問著。
“這個村子,都是二叔和峻城救回來的人,當時就知道身份,只不過大家閉口不談,相安無事的過日子。”
希夢蘭湊到馮珍珍的耳邊,輕聲說著。
馮珍珍可是被震驚到了,起身左鄰右院的看了看,滿臉的不可思議,又坐回到她的身邊。
“整個村子都是,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
“是他們。”
希夢蘭會心一笑,兩個人對視一眼,馮珍珍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地就有不少的糧食,最起碼吃穿不愁,可是我那個家啊,結婚之前就知道公婆偏心,卻也沒想到,竟然這樣嚴重,簡直把二兒子當神仙啊,我倆沒有地,這一袋糧食怎么活的下去嘛!”
馮珍珍耷拉著腦袋,說這話連嘆好幾聲的氣,看著希夢蘭說著。
“孟蘭,跟你說這些你也別多心,我是真的沒人說說心里話,才跟你說的,這幾個月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
馮珍珍拉著希夢蘭的手,語氣中透著無力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