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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呀?我幫你買衣服?”吃飽后的封晚晚有點懶,瞥了他一眼,不想動。
看面前這女人懶散的樣子,龍三氣不打一處來,猛的站起來,一腳踩在凳子上,指著封晚晚,薄唇微張:“我……”
龍三那氣急的表情,讓封晚晚莫名的心情好了許多,嘴角微揚,對他露出了個無辜的表情。
龍三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氣,收回放在踩在凳子上的腳,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了,從暴風驟雨化為春光爛漫,聲音也從暴怒化為繞指柔:“娘子,去幫為夫買件衣裳嘛?”
“嘔”封晚晚感到自已雞皮疙瘩都快要出來了,從懷里掏出一粒碎銀放在桌面上:“大爺,我吃好了。”
惹不起她躲的起。
老者一直心驚膽戰的密切注意著這里,現見這兩位終于要走了,松了一口氣,但見桌上還放了銀子,連忙擺手;“姑娘,面條是我請你們吃的,收回去吧!”
“不用,你的面條很好吃。”封晚晚說著提裙就往外走。
“可也用不了這么多呀姑娘。”老者拿起碎銀遞給封晚晚。
“先放你這里吧,我下次還來吃。”封晚晚跟老者揮揮手繼續往前逛。
“公子,你的衣服。”老人拿起桌上的衣服又追了上來。
“他不要了,你處理了吧。”封晚晚作主了。
龍三看了眼老人手中他剛穿了一次的衣服:“娘子,幫我買衣服。”
封晚晚不想理這神精病了,抬腳就走。
邊走邊看,路邊一家‘霓裳衣坊’門前,一位年青的女孩正拿著一件粉色衣裙迎著晨光細看,只見那粉裙在陽光的映射下竟然泛起了層層銀光。
一位掌柜模樣的老者在旁邊解說:“姑娘,這是京城現在最流行的面料‘銀云錦’,我們這店里也就只有這一件。”老者正是早晨在她前面吃面條的那位。
封晚晚興致來了,抬步走了進去,后面的龍三忙不迭的跟進去,這女人是準備幫他買衣服嗎?
門邊的女孩見封晚晚走進來,側身讓了讓,掌柜的見到封晚晚臉色一僵。
封晚晚眉頭一皺,這人認識自已。
店里正整理衣服的伙計看到封晚晚臉上也有點變色,但還是擠出了笑容:“大小姐,您看中那件衣服了,小的給您拿。”
還真認識自已,封晚晚伸手指了指:“就外面那姑娘手上拿的那一件。”
伙計臉色大變:“大小姐,那衣服現在在陳姑娘手上。”
“在她手上,她買了嗎?”封晚晚挑眉,她不是有個‘羅剎’之名嗎?
“誰說我不買的,這件我要了,掌柜的,多少錢。”拿衣服的陳姑娘先是看了下封晚晚身后的龍三,然后才看著封晚晚倨傲的說。
“承惠,一百八十兩銀子。”掌柜邊報價邊看了眼封晚晚,怕出意外。
“一百八十兩。”那女子驚叫,但看著封晚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咬了咬牙:“幫我包起來,我要了。”
封晚晚笑了,好玩。
掌柜的怕真有意外,連忙將衣服遞給伙計打包。
另他更意外的是封晚晚對此沒有一點意見,轉頭就去挑其他衣服了。
半個小時后,封晚晚給自已挑了幾件款式簡單的長裙,說實話,這里的衣服還是沒有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長裙的十分之一好看,怎么看怎么土,但沒辦法,總要換洗的吧,她身上早晨剛穿的這件因為吃面時坐到地上已經臟了。
龍三也趁機為自已挑了一件藏青色長袍。
封晚晚沒說啥:“掌柜的,再給我拿塊那藍粗布,有針線嗎?也拿點。”
掌柜的雖感到奇怪,這大小姐要粗布和針線干什么,但還是給她拿了。
“掌柜的,多少錢。”封晚晚指著柜臺上放著的一個大包問。
“小姐,您不要付錢,記個帳就行了。”
“為什么?”封晚晚呆了,這年頭還有買衣服不花錢的。
“小姐,你別拿小的開玩笑了。”掌柜的臉色有點怕怕,遞過來一本賬冊翻到他剛記下的一頁給她看。
封晚晚剛湊過去,賬冊卻被人從旁邊奪了過去。
“二月五日,粉色對襟長裙一件,鞋二雙;二月三十日,云霞緞八開長裙一件……哈哈……”龍三邊念邊笑。
“女人,想不到你比我還……。”封晚晚一把抽過龍三手上的冊子,不厚,還挺薄的,但這薄薄的一冊中記的都是她于什么時候從這店中拿的衣服,前面的都用紅筆勾過了,看來是付過賬了。
后面的還有一大串的沒有付帳的。
又看了看帳冊的封面,頁角處有一個紅色的楓葉。
“這店是我家的?”封晚晚問。
掌柜疑惑的看著封晚晚,你不是早就知道這是自家的嘛,否則為什么每個月都要光臨幾次,苦了他每次將這帳本拿給主母報賬時都要被臭罵一頓,但他大的不敢得罪,這小的更不敢得罪,報給老爺,還好,老爺會掏些私房錢將這賬給平了。
封晚晚也不管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接過小二遞過的筆照著前面的筆跡簽了個字。
“這位公子的衣服……”掌柜指著龍三身上的一件。
“一起記賬吧,先幫我送到‘東來客棧’。”封晚晚想,已經記了這么多賬了,不在乎多這一件。
那位公子挑的可是他們店里最貴的一件男袍,想到主母如果看到這賬冊,掌柜的臉更苦了。
“死人啦,又死人啦。”一位穿著灰色布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從門前走過。
“死人,昨夜不是剛死了兩個嗎?怎么又有死人了?”
”是呀,最近不太平呀,聽說那青衣谷的谷主前段時間也死了,死的還不明不白的。”
路邊的行人議論紛紛。
封晚晚及龍三也跑到門口。
“兄弟,那里又死人了。”路邊一位小販攔住布衣男子問道。
“廟、廟,城北的破廟里。”布衣男子說著,又繼續往前跑。
一個時辰后,換了一件綠裙的封晚晚和她的跟屁蟲龍三來到了城北的破廟前。
說它破還是真的破,門前草長鶯飛,本來齊膝深的雜草現在已被壓出了一條人行道。
三間瓦房,因年久失修,最西邊一間的屋頂已蹋了半邊,變成了露天的陽光房。
死者是躺在正廳里供著的唯一一尊大佛的腳下,這是臨死抱佛腳?
廟里擠滿了人,有聞訊趕來的官差;
也有苦主,封晚晚今晨見到的那位青衣女子;
更多的是像她這樣過來看熱鬧的。
還有兩位封晚晚意想不到的人,昨天載她的那位公子和小廝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