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三的話,立刻就有人應了。
祝綠衣看著白靈兒這明顯是個門外漢,本來還不覺得疼的傷口,被白靈兒這一弄就疼的鉆心:“白姑娘,我去藥廬那邊吧!”
“呃、好吧!”白靈兒有點尷尬,看著滿手的藥粉,剛才她明明是將這藥敷到祝姑娘傷口上的,怎么都粘在了她手上
封晚晚的手也終于空了下來,扶著還能走的女俠們往藥廬走去。
又一個時辰后,各傷患才在藥廬的前院被安排下來,黑衣人攻來時是直接攻到了后面的小院,所以前院除了院墻塌了半邊,沒什么損失。
哀嚎聲、哭泣聲、以及對歹人的痛恨責罵聲充斥著整個前院,穿著青袍的醫護人員,包括被抓壯丁的皇甫公子更是忙的腳不停地。
封晚晚一轉頭在人群中看見了一個有點面熟的老者,戳了戳龍三:“那老先生怎么這么眼熟?”
龍三笑了:“怎么,你也感到眼熟,我也是,要不上去問問?”
“說正經的。”封晚晚板起臉,又踹了他一腳,感覺這人半天不打,就會上房揭瓦,真為他的爹娘感到揪心,生了這么個不省心的。
“哈哈……”龍三仰頭大笑,笑到一半,看著身旁投向他異樣眼光,直覺的捂上了嘴,他怕被群毆。
又過了片刻,龍三才將自已的笑意壓了下去,正經的說道:“‘寧城鎮’你還記得嗎,那位做牛肉面的老先生。”
牛肉面?
封晚晚想起來了,來這個世界后她就吃過一次牛肉面,還是跟眼前這個討打的人一起吃的,對那做牛肉面的老者,封晚晚印象最深的是他手里那塊油膩膩的擦桌子的抹布,不過仔細一看還真像,皮膚略黑,滿臉溝壑,兩鬢白發,現在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長袍,腰間系同色的腰帶,頭發也梳的一絲不茍,跟當初做牛肉面時可真是判若兩人。
“他在這里干什么?”封晚晚問。
“他呀,是上任青衣谷谷主的師弟,現在的青衣谷谷主?”龍三說完就看著封晩晚的臉,等著她變臉。
果然,封晚晚滿臉驚訝?
青衣谷的現任谷主?
一位做牛肉面的?
還是不能小看身邊路過的每一個平凡人,連賣牛肉面的也不行,也許人家就是藏在民間的一個終級大BOSS呢!
上次在寧城鎮,龍三就收到消息,說青衣谷谷主有一個師弟在寧城鎮賣牛肉面,龍三那天早晨坐在對面的酒樓正在研究一個學醫的為什么會轉行賣起了牛肉面,而且看起來生意做的還不錯。
正好見到一臉饞樣的封晚晚往牛肉面攤跑來,覺的好玩,就想逗逗她。
至于面前的這位現任的青衣谷谷主當然也是他請回去的,為此他將皇宮藥房內的奇珍異草搜刮了不少給他,這位現任谷主才答應為皇上研制解藥。
現在好了,皇上的解藥據這位現任谷主所說已經研究好了,等送回去他皇伯父的病肯定就會好了。
“晚晚,你怎么站在這里?”白靈兒將祝綠衣扶到里面的診室交給女醫后跑出來就見到封晚晚和龍三站在院子里聊天。
“嗯!”封晚晚點了點頭,不想說太多:“里面怎么樣?”
提到里面,白靈兒的臉色就暗下來,剛在外面她還不覺得,現在各個診室里躺著的,坐著的都是幾個時辰前還好好的人,轉眼之間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或是拿不起劍了。
“里面還、還好。”白靈兒也點點頭,第一次沒了說話的興致。
里面是還好,至少都還有一口氣,想想還躺在東月湖的那些人,這輩子都起不來了,她哥和燕烈他們都還在東月湖那里收拾殘局,包括綠衣人留下的尸體。
封晚晚走到白靈兒身邊拍拍她的肩,這次的事件,估計將這小女孩嚇到了,小胖子已被他父親派人先送到了客棧。
“晚晚。”白靈兒轉身又抱住了封晚晚,將腦袋埋到她的肩上,看的一邊的龍三直接轉身走人,眼不見為凈,沒見過這么臉厚的女人,動不動就抱人。
午后,展盟主又一次將眾人聚集到青衣谷的大殿內,說起了這一次的損失,此次武林人士一共來了二百多人,死了四十多個,重傷、輕傷加起來也有八十多個,可真是死傷過半。
“這次是老朽的失誤,我對不起武林同道,此事過后我愿意卸下這武林盟主之位,一個個去遇難的這些同胞府上賠禮道歉。”展鵬飛說著深深的彎下腰。
“盟主不必這樣,此次也不是你之過,是那些歹人之過,這一次我武林同胞遭此大難,肯請盟主一定要幫我們報仇雪恨,血債血償!”一位中年男子說著跪了下來。
接著大部分人都跪了下來,異口同聲道:“懇請盟主幫我們報仇雪恨,血債血償。”
聲音響徹整個大殿,震的封晚晚的耳朵生疼,看著滿滿跪了一地的江湖人士,封晚晚有點震撼,想不到在她看來這些個性獨特的江湖人,竟也有這么齊心的一面。
“諸位請起,放心吧,我一定會讓歹人以命還命、血債血償,否則也難慰那些英魂的在天之靈,是老朽無能啊,對不起他們!現在又讓他們不能魂歸故里。”展鵬飛說著灑下了一把英雄淚。
在東月湖里遇難的那些江湖人,因為天氣炎熱尸體難以保全,有些沒有同伴扶靈歸鄉的,定在三日后集體安葬。
“盟主保重,敢問今日湖邊的這些歹人是不是跟青衣谷原谷主和皇甫家的滅門之事有關。”又一位中年漢子開口問道。
此話一出,大殿內剛還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屏神靜氣的準備聽接下來展盟主的回答。
他們這次是為青衣谷原谷主和皇甫家之事而來,這武林大會也是為了這兩件事而開,現在遇到這事,總要知曉事件的來龍去脈吧。
“好、好,那我就將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們吧!”展鵬飛說著扶著身后椅子的扶手坐了下來,緩緩的講述他所查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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