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鳳急

261、爭奪

天色破曉,東邊的天際浮起了一片魚肚白,漸漸的,大地也光亮起來,暗十三見自家小主子額頭汗涔涔的,想上去給他拭拭汗,又怕打擾,左右權衡之下,暗十三止住了欲上前的腳步,他這老媽子當的,不要太稱職了,還是給別人留點升職的空間吧。

地上的封晚晚還是一動不動,暗十三不知她中的是什么毒,不敢搬動只能守在一邊看著,就這樣,等到了日出、日上三竿、日近中午,龍三及玉衡身上的衣服濕了干、干了濕,不知道經過了多少輪回,二人終于收功,還是同時的。

“晚晚必須跟我走。”這是龍三起身后說的第一句話,聲音不甚清析,雖然聽的有點吃力,但全場的人聽的還算清楚。

“你愿意抱著一個睡美人成親,我也不介意。”玉衡起身下意識的想撣撣自已的長袍,一撣撣了個空,氣惱的直接將身上的褐色短襟扒了,露出了白色的綢緞里衣,順手又將臉上的面具也摘了,恢復了他那張妖孽似的臉。

“玉衡,你不怕我龍、鳳二國派兵討伐嗎?晚晚是鳳國未來的國主,我是青龍國的翼王,你白虎國再強,能拼的過我兩國之力?”龍三欲往封晚晚的置身處走去。

被暗十三等幾名暗衛擋住了,幾名暗衛終于等到他收功,‘呼啦’一下全迎了上去,包扎傷口的包扎傷口,遞水壺的弟水壺,還有名暗衛將自已剛去摘的野果子遞了過去。

龍三一一接下,先喝了幾口水潤了下他干的快要冒煙的嗓子,接著咬了口果子,眉頭一皺,酸死了,誰摘的,隨手一扔。

另一邊玉衡也在明孝諭的伺候下裹好了胸前的劍傷,還吃上了明孝諭呈上來的點心茶水,這些都是馬車里備好的。

裹好傷,喝完水,吃了半顆果子的龍三躍到了封晚晚的身前,此時的封晚晚是位與世無爭的病美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山坡下的一塊大石上,身上蓋著從馬車上拖下來的薄被。

龍三在封晚晚的臉上摸了摸,終于在耳邊找到了一層薄邊,用手捻了捻,卷起一層薄皮,龍三小心的拎著薄皮的邊緣往外撕,不一會兒就撕下了一張薄皮面具下來,面具下面正是他近日朝思暮想的那張臉,一滴淚,沒止住,從龍三的眼角滑落到了封晚晚的唇邊,龍三俯身,低頭,輕輕的用舌舔去了那滴淚,咸、澀,一如他此時的心情,失而復得。

封晚晚還是一動不動的承受著龍三的輕吻,旁邊的暗衛們自覺的背過身子,對面正在用早、午膳的玉衡不干了,一下子就將手中的盤子摔了,飛身過來就想給龍三一掌,被兩邊的暗衛們擋下了,過了幾招后玉衡自動收手。

“龍三,你想救晚晚的話就讓我帶她走,你真想永遠的抱著一個睡美人嗎?”玉衡喝道。

龍三停止了親吻,抱起封晚晚的身子往明孝諭的馬車走去:“你是要自已下來還是我踢你下來。”

車上的明孝諭不敢看一邊的玉衡,麻溜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龍三,你真想封晚晚一輩子就這樣嗎?”玉衡急了。

“不勞你費心,她這樣我就守著她,她去了,我也跟她去,不管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玉衡,晚晚的心里沒有你,你這樣又有什么意思呢?”最后的一句龍三是笑著說的,譏笑。

是的,這樣又有什么意思呢

強留一個不屬于自已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玉衡暗自問過自已很多次,可他就是不甘心,自出生起,母親不待見他,父親眼里沒有他,就連異母同父的兄弟們,也似自已為怪物,眼中釘,于是他使計,讓九皇叔將自已領去了‘玄機山莊’,成了現在的‘玄機山莊’的莊主,馬上他又將是白虎國的國主,這一切原本都不屬于他,可結果怎么樣?

現在還不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封晚晚也不例外?

玉衡從懷里掏出一枚響箭扔向了空中,紅色的火焰在升到最高時炸開,如一朵綻放的紅色牡丹,妖艷、奪目,漸漸的又變成了星星火花緩緩落下。

暗十三不甘落后,也從懷里掏出一枚紫焰拋入空中,不管有沒有人來,反正氣勢上不能輸人。

“龍三,你猜,是你的人先來,還是我的人先來?”玉衡似笑非笑的看著坐在馬車前的龍三,封晚晚早已被他放入了車里。

“駕……”龍三調轉馬頭就走,管他誰先來呢,先走為上。

玉衡傻眼了,第一次遇到這么個不按理出牌的,頓了一下,就這一頓,龍三駕的馬車已駛出了最起碼五米,等玉衡想到上去阻攔時,又被暗十三幾人攔了下來。

玉衡以一敵七,剛療完傷的他稍感吃力,若在平時,面前的這些人他自信一個時辰內就能全部放倒,可此時,他只后悔怎么就帶了個只會蹲在一旁看戲的明孝諭在身邊,沒辦法,此次去鳳京他帶的人手都被他分成幾批擾亂追兵的視線了。

龍三趁此時間又行了一里,玉衡急了,不再與暗十三等人死纏,而是虛晃一招,從眾人頭頂上掠過追趕龍三。

暗十三等人隨后而至,一時間七八條人影紛紛往龍三的馬車追去,只剩下明孝諭留在原地嘆息,他這一文弱書生要馬沒馬要車沒車,難道要靠他兩條腿走到京都嗎?

明孝諭嘆息后沒過多久,一群披麻戴孝的送靈隊伍來了,玉衡的首席大丫頭綠綺先發現了路邊這位面黃肌瘦仰面長嘆的漢子,當黃臉漢子盯著她們看時她發現這位漢子竟然有雙靈動的眼睛,正想上前詢問,漢子倒是先說話了:“終算來了,你們是‘玄機十二姬’嗎?”

“你是誰?”綠綺的聲音有點冷,對于路邊隨便找她搭訕的男人她從來不給好臉色。

“我是明孝諭,公子往南去了。”明孝諭指了一個方向。

“你怎么不早說。”綠綺抱怨道,說著拍了下身下的白馬“駕”,一騎絕塵往明孝諭所指的方向而去,接著剩下的十一匹白馬載著十一位佳人拖著一輛白色的馬車跟了上去,此地又余下了面黃肌瘦的漢子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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