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廂房,并不是客廳。除了我那張太師椅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椅子。太師椅,我估計她還是不會賣譜到做了上去。當然,更不會學著蘭兒杏兒坐在我床沿上。我這么說,只是想為難一下她而已。聽得凝兒臨走之際,說的話頗有決絕之色,估計這藍初晴,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輩。
那一瞟,可以看出她的身材與凝兒頗為相似,都是高窕修長型。只是臉上卻蒙著一塊白色的面紗,看不清其相貌如何。
“大人,小女子已經在偏廳內坐了很久了。現在站一會,倒也無妨。”一個音色頗為動聽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一聽,心頭便是一陣不爽。那句話說得倒是好聽,然而卻在暗中指責我讓她在偏廳內等了將近一天。頓時,我便冷冷的哼了一聲,淡淡說道:“本爺讓你坐下,卻推三阻四的,分明是不將本爺放在眼里。士行,送客。”
“遵命,爺。”白士行眸子中精光一閃,冷然的望著藍初晴道:“藍姑娘,請。”
“大人,小女子只是一時糊涂,還請大人原諒則個。”說著,欲找地方坐下,只是奈何屋子內實在沒有適合她坐的地方。只見她牙一咬,竟然坐到了我的太師椅上,幽然道:“多謝大人賜坐。”
我沒有理睬她,反而和蘭兒說起些家常話來,時而夾雜一些葷腥的笑話在里面,直將兩女逗得滿面通紅。
時間一長,藍初晴她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恭恭敬敬道:“大人,小民有要事稟報,能否請您隨從回避一下。”
我吸允著杏兒嘴里渡來的茶水,嘖嘖一番后,這才淡然道:“杏兒,你知道爺最不喜歡和什么人說話么?”說著,向她擠了擠眼睛。
杏兒也是個慧穎之人,旋即眨著眼睛,望著我笑道:“爺當然不喜歡與藏頭露尾的人說話咯。這誰都知道啊,還用得著問么?”
“這世界上啊,總有些人呢,喜歡假裝神秘,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可人的蘭兒,也覺察到了我心中的不滿,開始幫腔道。
這一下,藍初晴似乎氣的不輕,只是強忍著怒氣,語氣有些顫抖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只是小女子的師傅立下規矩,只有小女子的丈夫,才能解開小女子的面紗。還請大人體諒。”
這藍初晴,能夠駕馭整個飛燕門,倒也是個不宜與之人。在我極盡羞辱之下,還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確實不易。合她合作,應該還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本爺也就不勉強你了。”我淡聲說道:“有什么事情,就盡管說吧。不必顧忌有其他人。”
聽得我這句話,藍初晴明顯松了一口氣,欣喜道:“多謝大人體諒。”隨后,頓了一下又道:“小女子此番前來,是想與大人談一件重要的事情。大人,請看這個。”說著,拿出一本書本模樣的東西。
白士行立即接手過來,檢查了一番沒有危險后,才恭敬的遞到我的面前。
我拿出來翻了一下,卻見這是一部賬本,而且是一本年底總帳。在前一個世界中,由于各種工作都涉及過,賬本倒也看得懂。只是在這個時代,記賬的方式,還是蠻晦澀的,要多看一下,才能弄明白其中。
“大人,此賬乃今年飛燕門的總賬。”藍初晴語氣沒有了之前那一絲驕傲,多了一分恭敬:“在今年內,飛燕門的總收入為一百二十三萬余兩白銀,除卻各類開支六十三萬兩白銀,總計盈利為六十萬兩白銀整。此份收入,放眼江湖,絕對能在各大勢力中排到前十。”
“哦?”我放下了賬本,瞪著她道:“藍姑娘為何將內部帳本,給我這個外人看?”
“大人,小女子這么做,完全是為了表示誠意,表示與大人合作的誠意。”藍初晴一談到這種事情上來,完全體現出了她女強人的那一面,不亢不卑,露出了強大的自信。
“和我合作?”我輕笑起來,回頭摟住杏兒輕薄起來,淡淡道:“你有這個資格么?”
“小女子知道大人的身份之高,然而畢竟此事對大人亦是非常的有利。小女子愿意代表飛燕門,每年向大人貢獻百分之三十的純收益。”藍初晴侃侃而談道:“若有大人的照拂,小女子完全有把握在明年一年間,將整個收入提高兩倍以上。同時,也能保證大人的收入,不低于五十萬兩白銀。”
好強的口才,等于是給我開了一張非常誘人的空頭支票。不過,她的提議雖然誘人,卻不是我想要的。便淡淡的搖了搖頭道:“藍姑娘的確是女中豪杰,只是,如果我找架勢堂合作,一樣能達到這種效果。藍姑娘憑借什么?能說服我極受你,而拒絕架勢堂呢?”
藍初晴愣住了一會,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反問道:“那么,請問大人您最想要得到的是什么?”
我聽了大笑起來,從床上爬起身來,走至其身前,端詳著她。她的身材極高,我站在她面前,不過比之高了寸許。外面那一套純白的衣衫內,到底包裹著一具什么樣的妙曼身材呢?
“我最想要的東西,憑你還給不了我。”我淡笑著緩緩搖頭,忽而,我又直視著她的眼睛道:“不過,若是你肯揭下面紗來,說不定我就會答應你的請求。”
藍初晴退了一步,眸子中閃過一絲失望神色,幽幽道:“大人,請恕小女子無法做到。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說著,拱了拱手,準備離開。
當她走至廂房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叫住了她。
藍初晴回過頭來,疑惑的望著我,不知所以。
“你忘記了把賬本帶回去了。”我將賬本拿起,掂了兩下后,便扔換給了她。
藍初晴呆呆的接過賬本,失望而去。
蘭兒湊到了我身邊,低語道:“爺,以您的脾性,當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吧?”
我笑著在她俏臉上捏了一把,笑道:“知我者蘭兒也,這藍初晴看來,就像一粒堅果一樣,外殼堅硬無比。然而要將外殼敲碎之后,才能嘗到香甜可口的果肉。”
我望著廂房的門口,淡淡道:“我會親自,將她的外殼敲碎的。”
躺回了太師椅中,思索著這藍初晴。年歲不大,卻要承擔著無與倫比的壓力,整天做著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想想也是可悲,有的時候,一個有責任的上位者,并不會很快樂。像我,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了。因為我根本不想要當什么賢君,當個逍遙自在的皇帝,才是我現在的理想。
當然,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若我手上沒有半分勢力,恐怕這個皇帝也當不長。江湖勢力,要利用好了力量自是不凡。就讓藍初晴,成為我的切入點吧。
思索了大半天后,去送藍初晴的白士行回來了,只是其行為頗有古怪,竟然不敢正面看我。
我疑惑的拉住了他,質問道:“你小子怎么了?該不會是將藍初晴強暴了,不敢見我面了吧?”
白士行豈敢拗我,反正也是瞞不住的。只得苦笑的回過頭來。
媽的,嚇了我一大跳。那白士行原本也算得上英俊瀟灑了,豈料此刻腦袋竟然腫得跟豬頭沒有區別。
“不會是藍初晴打的吧?”我猜忌道。
“爺,您老就饒了小人吧。”白士行語帶哭腔道:“要是被藍初晴打成這德性,小人早就跳河自殺去了。”
看著他那頗具戲劇性的臉,我不由得抽笑起來,到底是哪個家伙把他打成這樣的?下手還挺狠的。
“爺還記得小人早上與您說的一番話么?”白士行慘兮兮道:“就是關于采陰補陽那個橋段。”
我莫名其妙的點了點頭,那一段當然有印象啊。
“就是因為我早上的一番言論,以至于被供奉大人狠揍了一頓。”白士行心疼的摸著腫脹的臉,將事情徐徐道來。
原來他剛才送完藍初晴后,就被兩大供奉中的一位給攔截住了。那供奉年輕的時候,就是靠一手玉女神功出了大名。豈料早上聽到白士行的一番歪論后,氣得不輕。便趁著白士行落單的時候,狠狠將其揍了一頓,并讓他接受了玉女之術,并非歪門之術的理論。
白士行費了一番功夫解釋清楚后,從懷中掏出一本古書,遞交給我道:“這是供奉老爺讓小人交給爺的,說什么不必費心出去找那些下九流的玉女術了。這本,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采用補陽術。”
我一聽,趕緊接過手來,細細察看起來。此書名起的極為俗氣,名叫《玉女心經。
然而翻開之后,看過內容簡介后,我就大笑了起來。媽的,這世界上還有這番其妙的功夫。藍初晴啊,藍初晴,這下看你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