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秦淮夜色(上)
玩笑歸玩笑,自然不能讓自己屬下泡妞時丟了份子。鬧了一會后,便從身上掏出兩張百兩銀票,扔給了白士行。
白士行這才歡天喜地的帶著我們往天衣鋪走去。天衣鋪,顧名思義,這家店鋪的主人極有自信,能將自己制造的成衣,稱作為天衣,自然有其獨到之處。聽白士行介紹,這家店鋪是由一位蘇州人開的,乃是全京城最優秀的成衣鋪子。
果然,還沒有進門,就可以看出這家鋪子生意是如何的火爆。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甫一進門,就見到一個約摸四十左右,滿臉富態的中年人迎了上來:“貴客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一副標準的生意人口吻。
“祁老板,多年不見,你這里生意還是如此火爆啊?”白士行口袋了有了銀子,立即恢復了自信,笑吟吟道。
那祁老板聞言瞧向白士行,驀然臉色一喜道:“白少,竟然是你?難怪今日早晨起來,寒舍堂前有喜鵲不停的鳴叫。”
“廢話少說,今天來做你點小生意,可要與我按照老規矩算啊。”白士行笑咪咪道。
“那是自然,白少你雖然三年沒來光顧本店了。然而從前幫我介紹的生意可不少。”那祁老板一聽到有生意可做,頓時又熱情了幾分。
“這是我的未婚妻子,你就看著辦。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不是巧兒姑娘親手縫制的成衣,你就別拿出來獻丑了。”白士行一副大款的派頭。
不過,丫頭她卻懶得再去反駁他了。只是輕哼一聲,表示了不滿。
“正是湊巧,恰好昨日巧兒著人送來了幾件最新的成衣。”祁老板告罪一聲,往堂內走去。
這時,白士行才湊到我耳畔道:“爺,巧兒姑娘被稱為天巧手,一手成衣功夫無人能及。這天衣鋪子,可是有一大半是巧兒撐起來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服裝業也是個暴利行業。自己也要好好計劃一下,將其拿下。女人的錢,是最好掙的,別看她們會砍價。然而真正對上她們胃口的東西,就算花再多的錢,也會愿意拿下,再者,越是有錢的女人,越是會攀比,利用好這種心態,銀子還不是嘩啦嘩啦往我口袋里流?
不多一會,那祁老板取了兩套女式成衣過來,笑吟吟道:“我看這兩套的尺寸,正合適白夫人。”
白士行隨手拿來,恭敬地遞給了我。我細細看了一下,手工的確不錯,設計理念也很新潮,當然,那個新潮只能是在這個時代稱之為新潮。托了我在原來那個時侯勤換工作的好處,記得在一家服裝公司,也待過數月,雖然不是主攻設計。然而在耳濡目宣下,倒也懂得了些皮毛。
“這件不錯,能夠襯托白夫人嬌小玲瓏的曲線。”我將那一件扔給了白士行。
白士行立即著丫頭進去換上。
“把巧兒的衣衫,都拿出來。”我淡淡地說道。
那祁老板,也是個懂得觀風之人。見白士行對我如此恭敬,且又有數名護衛傍身,知曉我身份定是不低。也不敢推拖,立即從內將七八件衣服都取了出來。
我一件一件翻看了一下,這巧兒姑娘的確有些才華。這些服飾,無論從款式還是用料做工上,都無一雷同。
祁老板見我看得仔細,便又獻媚的解釋道:“巧兒姑娘講究的是創新,若她沒有好的創意,是不會進行制作的。可以如此說,每一款服飾,巧兒姑娘只會做一次。這世界上,自然也就只有一件。”
“都包起來。”我將衣衫還給了他,淡淡道:“跟剛才那件,一并結算。”
祁老板頓時臉色苦了下來,求情道:“大老爺,能不能給小人留一兩件啊?小人已經答應了劉尚書府的三奶奶兩件了,她似乎今天就會過來取的。”
“劉尚書府?”我微微一鄂,皺眉道:“哦,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劉枕明那死胖子吧?”
祁老板臉色著實尷尬了起來,低聲下氣道:“爺,您小聲點。尚書大人的名諱,還是不要亂叫的好。何況還……”
我知道他后面想說的是,何況還叫他死胖子了。遂也不以為意道:“劉枕明那死胖子要是問起來,就讓他去找白士行好了。都給我包起來,一件也不許剩下。”
“喲,誰這么大口氣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一旁傳了過來。
我愕然地望去,卻見一年輕女子,正在不屑地往這邊看過來。只見那女子約摸二十來歲,本當是風華正茂的年齡。然而卻打扮的極為俗氣。似乎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似的,全身上下掛滿了金飾。身后跟著一名侍女,已經兩名趾高氣昂的家丁。
“劉奶奶。”祁老板一見到那女子,立即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您老來了,來,這邊坐,看茶。”
“喲,祁老板,難道這位就是劉枕明那死胖子的三老婆?”我呵呵笑了起來,心中暗自笑罵道:“劉枕明這小子,也太不爭氣了,連這種貨色,也往家里娶?”
“你,你是哪路的?竟然對尚書大人如此無禮?”那女子本來一臉的得意,卻被我氣得連連跺腳破口大罵。
“登徒子,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么?”恰在此時,丫頭從房內換好了衣衫出來,喜孜孜的問道。
我向她瞧去,果然不錯。那身衣服,極為合身。款式本是仿胡服改造而成,十分的緊身。穿在這丫頭身上,如同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一身玲瓏曲線,展露無疑。
連我都點頭稱贊了。白士行那小子更是眼睛都亮了起來,圍著丫頭團團轉道:“好看,這身衣服和我老婆簡直配極了。”
本來稱贊好看,丫頭也是有些高興的。然而一句老婆,卻又把她的脾氣勾了出來。氣鼓鼓道:“死登徒子,當心我踹你。”
然而白士行卻極為享受丫頭那小兒女神態,深深吸氣道:“呼,真是神清氣爽。老婆,再罵兩句看看。”
“哼,一對狗男女。”那劉家三奶奶,看到丫頭那玲瓏傲人的曲線,滿臉嫉妒的罵道。
丫頭聽在耳里,自然不干了。然而卻不去與她對罵,反而對白士行神態親昵道:“白大哥,那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是你從秦淮河找來的?”
我一聽樂了。想不到這丫頭罵人的技巧,如此出神入化。秦淮河是什么地方?全國人民都是知道的。
“你,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劉家三奶奶,似乎被刺激到了痛處,破口大罵道:“毛還沒有長齊呢,就學人出來勾引男人了。”
白士行眉頭一皺,認真的思索道:“雖然她不是我帶出來的,不過看著的確眼熟。對了,三奶奶,你幾年前,是不是在雅芳閣樓混飯吃的?”
那劉家奶奶頓時一愕然,臉色氣得煞白,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雙桃花眼,幾乎要殺死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媽的,竟然歪打正著了。遂也大笑道:“士行,你覺得她面熟,該不會是她的恩客吧?”
店內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看好戲,聽我說的如此露骨。均不由得竊笑起來。
“回稟爺,士行以前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摘,也只會去摘頭三牌。這種下等貨色,士行是不會要的。可能,可能她是吹小女吧?”白士行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周圍頓時哄堂大笑了起來。劉家三奶奶,幾乎被氣得要發彪了,喘著粗氣,一口氣憋著又上不來。
豈料,正在白士行得意之間。卻慘叫了起來。原來一只耳朵,卻被丫頭一把擰住:“果然是個流氓登徒子啊,老實說,到底摘了幾個紅牌?”
“唉喲,在爺面前,給點面子好不好。有事回家再說。”白士行邊是哀求,邊又強自嘴硬道:“再說,具體摘了多少紅牌,我又哪里記得清啊?”
“都住嘴……”劉家三奶奶,終于將一口氣喘順了回來,暴怒得喊道:“小三小四,你們就看著奶奶被人欺負啊?”
原本她的兩名家丁,也是躲在后面笑得不行了。只是被他家奶奶一吼后,這才想起自己的職責所在,立即摞起了袖子,走上前到:“你們皮癢了是吧?你不打聽打聽,我家劉老爺是干什么的?他老爺子可是當今皇上跟前的紅人。”
“去你的劉老爺。”我的那些護衛,自然擋在了我的面前,抽出了腰中利刃。
“等等,我有話要說。”我突然喝止了欲前去揍人的護衛,一臉嚴肅地望著那劉家三奶奶道:“你真的是劉枕明,劉尚書的老婆?”
“這還有假?”劉家三奶奶一愕,旋即又板起了臉道:“你們現在討饒也是沒有用的了,本少奶奶一定要將你們打進大牢去。”
我不耐煩道:“先不論大牢是否是你家開的,我倒是一直有個疑問,憋在心中已經很久了。本來想親自問劉枕明的,卻又有些不好意思,既然你是她老婆,這個問題由你來回答最合適不過了。”
劉家三奶奶見我的問題涉及到了她,便惡狠狠道:“你問吧,不過,你也別指望攀親帶故,我會放了你。”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忍住心中的笑意,嚴肅又認真的問道:“據說劉枕明大大小小有十幾個老婆,外面暗地里也包養了幾個暗妾。我就是想問問你,劉枕明他這么虛胖,到底能不能應付那么多女人啊?”
我此話一出,全場噤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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