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皇帝

第八十八章 海疆(上)

如此風平浪靜兩日雖未與梁絢璇真個消魂,卻也是嘗遍了情人間的滋味,可惜她一直防守住最后一個關頭,不成親絕對不行。

六部齊齊忙了一番,終于將將出征一切用途都已經調整完畢。我則以陶子英的身份,別過梁絢璇。再以皇上的身份,別過諸女孩子后。徑直從京郊港口上了龍艦。

隨我一起出征的艦隊,共有五艘龍艦,四十艘改良過的中型戰艦,一百五十艘小型突擊戰艦。

其余海防艦隊,全部在海面實行警戒,一有消息,直直回傳到主力艦隊之上。

我站在龍艦高高的船首上,回頭一望,根本望不到邊際的船隊,讓我信心倍增。如今主要是在長江之中,才顯得如此逶延冗長。但是真正一駛到大海之中,即便是如此龐大的戰艦群,也只是滄海一粟而已。

航行的兩日,艦隊從長江口而出,在東海之上排列好了五個戰陣。每個戰陣都由一艘龍艦,八艘中型艦,三十艘小型艦組成。

小型艦護衛在兩翼。龍艦則微微前突,中型艦則緊隨龍艦其后,形成一個尖角型。尖角型的好處在于變化眾多,可以隨時兩翼一散,排成個長蛇形,再以長蛇形側面的神機弩炮,狠狠擊打敵人。

海戰和陸戰有很大的區別,由于戰艦地設計。以一艘中型戰艦為例。其擁有一門船首弩炮,用來追擊敵人之用,擁有一門船尾弩炮,用來阻斷敵人追擊之用。而兩翼。則各有六門神機弩炮,如此一來,以側翼對付敵艦威力是最強大的,加上能夠活動的船首和船尾弩炮,最大能產生八門神機弩炮的攻擊力。

海戰說復雜,其實并不復雜。只要將始終以船地側弦面對敵艦的船首,那就是戰術上的成功。如此一來,一隊船首跟隨船尾的一字長蛇陣,如此側弦炮排列開來,發出的齊射威力端的是十分的強悍。但要說他容易。倒也的確不容易,因為這個道理。懂得海戰之人都明白,誰都想占據有利的地形,以自己的側弦去面對敵艦地船首。

如此一來,海戰就是考量一個指揮官指揮能力,反應能力,以及對于風速,潮流。氣候,等等綜合運用。

當然,海戰我也沒怎么經歷過。只是曾經駕著一艘龍艦,到處肆虐了一番,那根本算不得海戰,只能說是游戲而已。之所以我有些把握取得這場勝利,一是因為我海軍占據了強勢地位。二是因為我在原來世界上,是個游戲迷,狂迷大航海時代。在虛擬世界已經經過了無數次的海戰,算是有些小小地概念。至少,比原來大吳那些水軍指揮官有經驗。畢竟沒有大炮的海戰。和有大炮之間的海戰,完全是兩回事情。

再者,神機弩炮由于制作精良設計巧妙,其射程已經遠遠超過對方所擁有的大炮。再說,對方那大炮打一發就要重新添裝,但是神機弩炮打完一發后,只要轉動那個大左輪,就能飛速實行第二發炮彈的填裝,速度非常快。

我望著海域之上,五支威風凜凜的大型艦隊,一字排開。這些海上戰力,可是我這些年來的心血啊。多少銀兩,都往這上面砸了。不僅僅是艦隊,那些海衛司地海軍,也是我重點培養對像,經常要進行海戰模擬訓練,雖然說這支海軍尚無真正的海戰經驗,但是多年來的模擬訓練,使得他們并不是那種什么也不懂的初哥。

我指揮著龐大的艦隊,一直往南航行而去。這此對付紅毛鬼子,是對這支海防力量的考驗,只要通過了這次考驗,我便會將這支海軍遣往世界各地,探索世界每一個角落,交易,或掠奪,或征服。

早先派遣出去的各小型艦,已經與泉州港取得了聯系。根據泉州港傳回來的消息,目前那數支紅毛艦隊,已經輾轉向倭國方向航行而去,似乎想去倭國碰碰運...氣。

我自然不肯讓他們去插手倭國事務。這些年來,我投入了大量物力,支持島津家對付留在倭國的突厥騎兵,以及其他敵對勢力。島津家乃是我通過扶持傀儡,間接掌控倭國地重要戰略手段之一。要是讓這些紅毛鬼子勾結上了其他勢力,調頭來對付島津家,勢必嚴重阻礙我的戰略計劃。

一路向倭國方向航行而去。幸好之前派出去的小型探索隊,終于傳回來了各項消息,使得我艦隊能夠趕在他們到達倭國前,便攔截住了他們。

我立在船首處,遙遙向前望去。

只晃得對面大海碧波之中。五支標準型西班牙艦隊,正在追擊一支無任何旗幟地艦隊。

我觀那五支艦隊,戰艦齊整,船速航行均勻,加上那一面西班牙旗幟。顯然應該是西班牙正規的海軍軍隊。每一支艦隊均是標準十艘戰艦隊,其中作為旗艦的,便是號稱無敵大帆船的大型西班牙帆船。但是和龍艦相比,光以體型而言,就比龍艦要遜上一籌。每面二十四門火炮,純以單發威力而論,不遜于龍艦,但是其無論射速和射程,都遠遠差于龍艦。其之所以有資格稱為無敵帆船,蓋因為沒有遇到過我朝的龍艦。

每支艦隊。除了作為旗艦的西班牙大帆船,還有三艘中型武裝帆船,以及六艘小型武裝帆船。這種戰力,在整個大海之中,可謂不俗。但是我們大吳帝國的海軍艦隊,更是龐大無匹敵。

而那支不斷逃逸,并頻頻以船尾炮轟擊的艦隊,則顯得如同雜牌軍一般。船型參差不齊,八艘船艦中,有兩艘是大型西班牙帆船,其余六艘都是小型武裝帆船。如此實力,顯然不如追擊的那五支正規艦隊。

我一看就基本上猜出來了。那五支西班牙正規艦隊,正是膽敢炮轟泉州港的匪類。而那支逃逸的艦隊,很有可能是當日在泉州港幫助泉州海防司守港的艦隊,理論上來將,應當是我們的友軍。

那幾支西班牙正規軍,也發現了我們的存在,原先追擊的姿態,稍微緩了一下。旗語手不斷的揮舞著旗幟,欲想和我們交涉。

不管如何,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在我身邊,站立的是海防司的二號人物,也就是祈浪那小子。

祈浪多年來一直為我打理著海防司,倒也頗見成效。原本倭國一些其他勢力,流竄到大吳海疆,稱為倭患。也在這數年之中,被海防司逐一剿滅,祈浪作為繳倭患總指揮,倒也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祈浪,我來指揮,你傳令。”我淡淡地說道。

“微臣遵。”祈浪躬身一立。多年來的宦場生涯,使得他再非是當年那個愣頭青了。性格教而內斂,平時言語也不多。

“第一第四艦隊,分左右而大范圍合圍,斷敵后路。”我低沉的觀看著形勢,隨即又道:“第二第三艦隊,從內側向左右轉移,阻敵左右逃亡。主艦隊保持航向不變,恒速前進,各神機弩炮手準備好隨時進攻。”

一連串的命令,隨著艦隊指揮系統發布了下去。此時若從高處望去,便能見到五支艦隊在海面上劃過數道完美的弧線,再一瞬間下,便形成了一個大型網兜,狠狠向敵五支艦隊罩去。

我看著靈活而又有序的大吳艦隊,心中不由得暗贊了一句,訓練的確實不錯,上令下達,毫無半點拖泥帶水,隊形也無散亂。

與此同時,西班牙艦隊的陣型突然一陣混亂。估計是他們沒有料到,我們這支龐大敵艦隊,連招呼也不回答,便直接開始動作吧?我們這支龐大的大吳海軍,實在太龐大了,所有船艦數量加起來,是敵人差不多四倍。難怪他們會產生混亂。

祈浪微一皺眉道:“皇上,恐怕這口袋陣套不住他們。他們只要往兩翼一分,我們的口袋陣勢必撲空。”

“祈愛卿放心,朕早有打算。”我嘿嘿一笑道:“我要這五支艦隊,全軍覆沒。”

西班牙艦隊哪里肯吃這個眼前虧,立即便放棄了追殺那支艦隊,五支艦隊三三兩兩往兩邊一散,想分擊突圍而去。

我不由得露齒一笑道:“果然如我所料,中計了。”

如果他們膽敢直接以五支艦隊沖擊我們的正面,恐怕在交錯而過的數輪戰斗中,至少能有三支以上的艦隊能夠逃脫,而大吳艦隊,再想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已經是來不及追上敵人了。到時候他們吃了這一虧后,恐怕會退防到東南亞地區,糾結大量艦隊直殺大吳。

但是此刻,我擺明了弄一個口袋陣去套牢他們。他們自然想趁著口袋陣沒有成型時,從兩旁先行突出,破壞我們的口袋陣陣型。

“傳令下去。第一艦隊,第二艦隊轉左舵。第三第四艦隊轉右舵。主艦隊成員可以睡覺了。”我輕輕笑了起來,初戰告捷。

我想要的就是他們左右一分,如此一來,我那虛張聲勢前去布口袋陣的四支艦隊,只要稍稍一轉舵。便能將對方納入自己的側弦炮范圍之內。

果然。我那些艦隊稍微一轉舵的時候,敵人艦隊恰好在同一時間,似乎一頭載進了我們的射程范圍之內一般。

其實這也怪不得敵艦指揮官,畢竟他們根本料不到我們的神機弩炮,射程范圍是如此之遠。按照他們的設想,怕是只要操作迅速,完全有可能無損傷的脫離戰場。

但是這次他們的上帝老人家,并沒有幫助他們,反而將他們推進了無底的深淵。在發射的命令傳下后,四支艦隊幾乎同時吐出了火舌。

煞那間,整片海域如遭到了狂雷襲擊一般,發出了震天轟鳴聲。西班牙艦隊被打蒙了,明明是距離射程還很遙遠,對方的炮彈便如雨點一般普天蓋地而來。

“轟,轟,轟。”炮彈落在水面上,掀起了一朵朵瑰麗的水花,但是砸在船體上,便猶如那死神的號角一般,將人命收割而去。炮彈在飛舞,火光在閃耀,大海在發出無盡呻吟。

一輪齊射而止。對方總計五十艘戰艦,如今還剩下三十多艘,但多多少少都已經有些損壞,即便是想逃跑,也無法發揮出最大的馬力。

就在那些西班牙人感謝上帝,感謝炮火終于停了。但是第二輪惡夢,又如至齊來。恐怕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第二輪炮火是來得如此快速,如此突然,快到他們想扯旗投降。也沒有來得及。

在神機弩炮的咆哮聲中,大海了。一艘艘敵艦,還根本來不及做出半點反應,便被猛力地火炮。扯成了碎末。

祈浪目瞪口呆的望著這場單方面屠殺的戰斗,覺得不可思議,若是由他來指揮,取勝那是當然的,但絕對不會如此輕松。還很有可能讓敵艦隊逃脫一兩支。但是在我耍了個小計謀地時候,敵艦隊竟然會如此輕而易舉的覆沒。

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祈浪,看見沒有?這就是海戰,利用一切利用的。朕利用的,恰恰是敵艦隊對我艦隊的不了解。這一個不了解,就讓敵艦隊遭到了致命的打擊。生死存亡,都在一念之間。以后朕不肯能經常出海。保護我朝的海域不受到侵犯,就交給你了。”

祈浪沉思了一會,目中露出了虎色道:“皇上放心,微臣定不會辜負皇上的期望。不過,皇上,敵艦那升起白旗,倒底是什么意思?”

“白旗?”我側目望去。卻見敵艦隊的旗艦上,緩緩升起了一面白色旗幟。我訕笑道:“那是敵艦隊向我朝投降地標志,傳令下去,停止進攻。將敵艦隊全部俘虜。”

但是我這個命令還是發的稍微晚了一些,再次虎嘯而去地炮彈過后,整個海面上就孤零零的剩下了三艘無敵帆船。那無敵帆船還真是硬朗,作為旗艦,肯定是各炮手首要打擊目標。但是鋪天蓋地的三輪火炮后,還能硬挺在海面上不沉沒。倒也極為難得。

雖然打了一場無損戰,我卻并沒有半點自得。這種遠遠超過敵艦隊的實力下,就算是三歲小孩來指揮。也一樣能夠獲得勝利,頂多就是損失多點少點的問題。

各艦隊的小型戰艦,飛速靠攏了敵艦隊。敵人被打的已經沒有了脾氣,連半點反抗地念頭也沒有產生,便成了大吳皇朝的俘虜。

“好了,先停靠往余姚港。把那剩下的三艘西班牙大帆船,也運回去,當做戰利品拉。”我嘿嘿一笑道:“戰爭就是有這好處,可以到處弄戰利品。”

“皇上,那那些掉在海里的敵艦官兵,是不是要救啊?”祈浪問道。

“救,當然要救。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嘛。”我一臉正氣道。心中卻暗忖:“聽說歐洲那些國家,向來有花錢贖回自己士兵的習慣,多弄活一個,到時候可以多敲詐一筆。就算他們不肯來贖,老子頂多把他們當成奴隸賣了。大吳國如今富起來了,洋奴隸應該很受歡迎吧。嘿嘿。”

當然,祈浪哪里猜得到我內心所想,一臉激動道:“皇上仁義無雙,乃千古圣明之君。”

原來那支逃逸的艦隊,見我們插手后,本也想上來幫幫忙。豈料連船頭也沒有來得及掉過來,那五支強大的西班牙艦隊,就已經全軍覆滅。那支艦隊被駭得不敢動彈,連帆也降了下來,怕一有異動便被打順手了的大吳海軍一輪剿滅。

“對了,把那支艦隊也帶到余姚去。朕對于幫助自己的朋友,向來不會吝嗇地。”我望著那支艦隊道:“去吧。”清理戰場的工作倒是用了一日。傍晚時分,我本在自己那裝飾豪華的房間內呼呼,卻被祈浪那賊小子大叫大嚷地吵醒,頓想發火之時,卻聽到了一句讓我喜上眉梢的話。

“皇上,白士行也在那支艦隊上。”祈浪叫道。

“誰?”我一骨碌爬起身來,差異道。

“白士行,原御前侍衛統領。”祈浪眼神中露出喜色,他也知道,我在這數年中,幾次派出大規模的人手,去搜尋過失蹤了的白士行。因為當時查到了他最后到達地點是余姚附近,便也猜想他是否已經出海,祈浪也調動過海防司,在大吳附近的島嶼上搜尋過他。

“快,快帶他進來見我。”我喜色連連道。

祈浪領命而去,很快,便將白士行那小子領了回來。此時的白士行,竟然穿著一身火紅的西班牙軍裝,留著一股拉渣胡子,渾身上下,充滿了彪悍之氣,一見到我,朗目中竟然涌現出了淚水,飛撲而來,重重跪拜在地上抱住我大腿道:“皇上,士行差點以為,這輩子都無法見到皇上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也是激動得語無倫次道:“娘的,這么多年來,你死到什么地方去了?媽的,你知道讓朕發動過多少人手找你么?我日,說好了請假半個月,你娘的一請就是四年啊。”

“皇上,微臣實在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白士行痛哭流涕道:“當時,我和丫頭一起去杭州渡假。但是妞兒卻說要去余姚看潮。看完潮后,她便又想出海玩玩,當時微臣以為也沒什么,便搞了一條小漁船,準備在近海隨便逛一圈就回來。豈料,竟然在航行的途中,遇到了倭賊。臣和丫頭不敵被捕后。可憐那丫頭,因為不愿忍受倭賊的污辱,咬舌自盡。而微臣,本也想隨之一死了之,但想到大仇未報,皇上的大恩亦未報。便忍辱偷生,只知道那支倭賊艦隊,是往南洋而去。”

白士行頓了一下,神色一片黯然道:“在到了南洋后,倭賊與一支紅毛鬼子隊伍交戰,微臣趁著防守松懈,不能想殺人奪船,卻不了慘遭失敗。微臣也在混戰中,掉進了海中。再次醒來之時,已經是在紅毛鬼子船上了。”

“哦,難道是紅毛鬼子救了你?”我問道。

“不,那群紅毛鬼子,也是海盜,黑吃黑吃掉那倭賊后,便開始返航。他們把微臣當作了奴隸,準備運回西班牙賣給貴族。”白士行咬牙切齒道:“臣無力反抗,一路被運到了西班牙帝國。先是賣給了一家貴族,天天為他們干粗活,逐漸也會說了當地話。但是后來,又一名從東方發了財的貴族,聽說我是個東方人,便想見見我。皇上你猜,那人是誰?”

“我猜?西班牙人我只認識一個人,再加上是從東方發了財的貴族。莫不是是,約翰。”我一臉驚訝道。

“正是那約翰,若非約翰,我如今恐怕還做著奴隸呢。”白士行不寒而栗道:“當日約翰見到我,也是吃了一驚,知道我是皇上身邊的侍衛。隨后便問我為什么被賣到這里當奴隸。我實話說了后,約翰就花錢贖了我。他說曾經受到過大吳第一首富,也就是您的幫助過,所以也反過來幫助我。”

“呼。”我拍著胸脯道:“臭小子,叫你亂跑。若不是老子幫你積了德,看你小子還回得了大吳么?”

“皇上,這也就是晚幾年的事情。”白士行嘿嘿笑道:“皇上總有一天,會把戰火燒到西班牙去的,到時候微臣一樣能夠脫困。”

“去你的。”我笑罵道:“說不定等那天來臨的時候,你小子都已經七老八十了。不過說起來,還是要好好感謝約翰啊,要不是他,你小子一輩子就完蛋了。”

“要謝約翰很簡單,因為他現在就在這船上。”白士行繼續說道:“當日約翰救了我,便讓我暫時先做他的副手。其余事情,等再次回大吳再說。后來,約翰的艦隊,就和其余五支艦隊一起開往大吳,說是要一起發財。但是那五支艦隊,從非洲一路掠奪到了東南亞,幾乎所向披靡。約翰雖然勸他們,可是他們不理睬,還想把手伸到大吳去。約翰因為受到皇上的蠱惑,認為大吳的火器很厲害,所以鄭重警告了他們幾個。”

“他們不聽警告,膽敢冒犯大吳。”我呵呵一笑道:“隨后,你就和約翰,幫助大吳攻打那幾支敗類艦隊?”

“正是如此。”白士行沉色道:“那些敗類,那是罪有應得,一路過來,也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被他們殺死了。”

“其實約翰也不愿意攻打他自國的艦隊,原本只是想出面阻止一下爭端。但是那幫人不信邪,反而將前來勸阻的約翰艦隊也一起納入了打擊范圍之內。如此,約翰才會數度與之交戰。”白士行說到這里,一臉興奮道:“微臣本來還是很擔心大吳的,但是大吳的艦隊竟然會變得如此厲害。那西班牙艦隊,在此之前,可是縱橫海疆,從無敵手的。他們的艦隊,自稱之為無敵艦隊。豈料,我大吳的艦隊更是強大,才短短的數次火力覆蓋,便將其引以為豪的五支艦隊打得幾乎全軍覆沒。哈哈,爽,真是爽。”

“先不說這些了。吩咐下去,將約翰那老朋友叫進來,朕可要好好來謝謝他。”我爽朗的笑道:“那家伙,以后朕可要好好利用一番才行。”

“是,皇上。”白士行自是知曉我的習慣,雖然是利用約翰,但是好處卻絕對少不了他的。

不多會兒。許久未見的約翰,隨之白士行匆匆趕了進來,本來還有些憂身憂色,但一見到我后,頓時送口氣大聲笑.道:“噢,感謝上帝保佑。上帝您老人家對我可真好,瞞以為這次要當奴隸了。卻想不到遇到了老朋友,我約翰最好的朋友,吳,見到你簡直是我這輩子最愉悅的事情。”

我嘿嘿笑了起來:“約翰,我的老朋友。看見你仍舊活得很健康。我也是十分高興啊。別擔心,一切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地。”我瞇著眼睛道:“來來,我這里有大吳最好的酒。一起喝一杯怎么樣?”

“上帝啊。”約翰一聽到說有好酒,幾乎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吳,你真是一個好人。大吳的酒,我最喜歡了。我發誓,你將會是我永遠的朋友。”

三人坐下喝酒,一起談天說地起來。原來約翰那次從大吳回去后,憑借著用火槍火炮換來地特產,在歐洲發了一筆大大的財。我給他的那些陶瓷茶葉絲織品等,雖然在大吳算不得什么好貨色。但是在絲綢之路斷了數十年,久無貨物供應的情況下。那些垃圾貨色竟然也被這小子賣成了天價。本來他還想運批火器來大吳再換些貨物回去。卻不料西班牙國王硬是要派他去新大陸打海盜。所以直到今年才趕到了大吳。

約翰此番前來,還給我帶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那小子為了報答我讓他發大財的恩德。在新大陸的兩年里,拼命幫我弄了不少好東西,過來孝敬我。

“吳。你知道么?如今的我,除了國王陛下,就數我最富余了。”約翰打著酒嗝道:“看看這次我幫你帶來了什么?都是新大陸的特產,有煙草,西紅柿種子。南瓜種子,玉米種子,高梁種子,還有一種叫罌粟的奇異食物,那種罌粟吃過之后,會讓人飄飄欲仙,簡直成了天使一樣。吳,只要你在大吳種這些東西,保證你能發大財。不過。為了我們天長地久地友誼,希望你以后把大吳貨物,獨家供應給我一個人。”

煙草?我口水一吞。娘的。在原來那個世界,我地煙癮還是滿大的。不過到了大吳之后,卻根本沒有煙草可抽,被強行戒掉了。嘿嘿,如今有了煙,不要太爽啊。

“快快去把那煙葉弄上來。”我嘿嘿笑道:“老子要先過過癮。”

約翰一愕然道:“吳?難道你曾經吃過煙草?天啊,這玩藝只有新大陸才有。不過,吳你需要的話,我那里有整整半個船艙的煙葉,都送給你好了。”

白士行見狀,急忙讓人去取來。

我隨即又想到。約翰帶來的那些東西,果然都是好東西啊。西紅柿可是樣美味的東西,肯定能在大吳盛行起來。南瓜和玉米高梁等農作物種子,更是讓我喜上眉梢,那些玩藝,可都是高產農作物,每畝地的產量,比那些優良稻種還要高上數倍。

不過那罌卓,卻又是令我眼睛一亮。好東西,發財地大大好東西。在我那個時代,國人為了這玩藝吃盡了苦頭,整個近代的屈辱史,與罌粟這小小的玩藝緊緊綁在了一起。

如今我要是有了這個玩藝。嘿嘿,哈哈,嘎嘎……

一想到此處,我精神一振。迅即臉色正經地道:“約翰,其實我在我身份上,對你有了些隱瞞。我并不是大吳帝國的首富。”

約翰愣了一下,隨即又爽朗的笑道:“沒事,沒事。你是我約翰的朋友,是不是大吳首富根本沒關系。只要你把那些東西好好運作起來,將來一定會是大吳首富的。”

這洋鬼子倒還蠻講義氣的。我微微感動,隨即又正色道:“不,約翰。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大吳帝國地皇帝,大吳帝國最高權力者,在大吳帝國,我要哪個人死,哪個人就活不了。”

約翰咬著一個雞大腿,愣在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直到白士行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幾腳后,才打了個哆嗦,狂叫道:“上帝啊,老人家,俺該不會是您的私生子吧?您也太照顧我了。”

“得了,得了。”我笑罵道:“別裝了,對了,有沒有興趣到大吳來當官?朕給你個大官當當。”心中卻暗忖道:“如今大吳海軍雖然建立起來,武器威力也夠強悍,但是卻嚴重缺乏經驗,缺乏這方面的人才。對于整個世界,也嚴重缺乏認識。”

約翰一聽,臉上頓時也正經了起來,猶豫了半晌后道:“吳,你地意思是不是要我脫離西班牙國籍。加入大吳國籍?”

“對,就是這個意思。”我一臉認真道:“約翰,你也知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大吳國的實力,在全世界來講是最強的。”

“好吧。”約翰考慮了半晌,終于答應了下來,一臉凄色道:“其實我在西班牙也混得不好,由于是沒落貴族出身,在封賞上極為不公平。為國家做了很多貢獻,到今天仍舊是個小小的騎士稱號。”

“放心,在大吳只有你的好處,沒有你的壞處。”我嘿嘿一笑道:“朕先封你個侯爵,等你立功了,再給你封賞。”

約翰大喜過望,想不到甫一投靠到大吳國,就得到了侯爵的爵位。再過幾年,就算是封公爵也毫不奇怪。

約翰單膝跪下,虔誠道:“尊敬的皇上,請接受您最忠誠臣子的跪拜。”

“約翰,大吳帝國的禮節不是這樣的。”白士行哈哈大笑起來,接著教了他怎么和皇帝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約翰這句話,竟然是用大吳語喊出來的,雖然不標準,也疙疙瘩瘩的,但總算還是聽得明白。

“皇上,這一兩年中,約翰跟我學了不少大吳語,所以一些簡單的大吳語他已經會說了。”白士行見我詫異,便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最好,否則約翰和其他大臣們都無法交流了。”

“請皇帝陛下發布任務,微臣一定完成。”約翰擠著眼睛道。

“朕給你的任務,就是把世界各地,只要有特殊才能的人,都弈到大吳帝國來。”我沉聲說道:“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你只要弄過來就行。如果你能夠很好的完成任務,到時候我就封賞你為侯爵。”

“尊敬的皇上,微臣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約翰努力用那疙疙瘩瘩的大吳語說道。

“好了,別獻丑了。”我哈哈大笑道:“對了,其他那幾支艦隊的指揮,你應該認得吧?朕一會要會審他們,你要待在旁邊。”

白士行會意,便出去讓祈浪把抓來的西班牙指揮帶過來了。

五支艦隊的指揮,在神機弩炮的威力之下,僅僅活了倆人。他們被捆得跟粽子一般,被帶了進來。

“皇上,這兩個人。一個是矮胖子皮耶羅,另外一個是高個子左拉特。”約翰眼神不善道:“這兩個都不是什么好人,經常會去冒充海盜,打劫其他國家的商船。”

那兩個西班牙人,一見到約翰也在。便立即用我聽不懂的西班牙語大聲叫罵起來。約翰也不吃虧,回罵得一會。估計那幫人是在罵約翰是叛徒之類。

“啪。”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用英語沉聲喝道:“你們兩個奴隸,竟敢在主人面前大聲咆哮,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皮耶羅和左拉特幾乎同時驚叫道:“英語?”隨即又用其并不熟練的英語喊道:“我們可不是什么奴隸,我們擁有高貴的貴族血統。我是皮耶羅子爵,那是左拉特男爵。可惡的黃皮狗,還不把我們放掉,否則我們大西班牙艦隊一過來,就踏平你們黃皮狗的地盤。”我臉色一沉。白士行頓時猛撲過去,一頓飽打將那口出狂言的豬玀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他來。

“抗議,嚴重抗議你們虐待俘虜。”那家伙大門牙不見了,兀自口齒漏風的說話。

“老子就是要虐待你們。”我一臉不屑的說道:“拳頭硬才是道理,你們自持拳頭硬,欺負那些弱小的民族。今天拳頭沒我們大吳硬,被欺負了卻大叫大嚷。無恥之尤。老子今天就是把話放在這里了,你們兩個豬頭,要么讓你們國家出三百萬兩銀子贖回去,要么老子就把你們賣給突厥人當奴隸。還有你們那些底下的士兵,每一個一萬兩,自己看著辦吧。”

那兩個家伙不由得噤若寒蟬,自己平日里已經夠橫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不講道理的祖宗。

“皇上,西班牙那邊都是使用的金幣銀幣,恐怕沒有那么多銀子。”白士行恭敬的解釋道。

“沒銀子?那就給他們換算成等價的金幣。”我把事情拋給了白士行:“你把人帶下去,讓他們簽下賣身契。錢不到,就作為奴隸處理。”

“噢,上帝啊。”那兩個家伙被侍衛拖了開去,直嚷嚷道:“你不能把我們當奴隸,買賣奴隸是不合法的。”

娘的,那兩個家伙真夠白癡。看來是從來沒有吃過虧過,竟然不知道勝者為王的道理。老子可不喜歡搞優待俘虜這一套,在大吳帝國,老子就是天,老子說的話。那就是法律。

約翰解氣道:“皇上,對那兩個家伙地處置,實在過癮啊。”

“過癮?”我嘿嘿邪笑了起來:“你跟著朕,以后有得你過癮呢。”說到這里。我不由得暗忖:“那些煙草,在國內種植問題應該不大。但是罌粟么,在國內種植顯然不合適,萬一流竄起來,絕對是一顆大毒瘤。對了,把罌粟種到倭國去,就當作仙藥來種植。在這個時代,人們尚未意識到罌粟是顆大毒瘤。就算是歐洲那些上層貴族間,也把食用罌粟當成了一種高檔享受。按照正常的歷時軌跡,罌粟被人們真正認識到危害。恐怕還需要數十年到百年。所以,在倭國種植罌粟。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鴉片的種植,生產將形成一條龍產業。在我那個時代,歐洲人,尤其是英國人用鴉片在我國大發其財,幾乎將整個國家拖跨掉。現在,我要反其道而行,也讓他們嘗嘗鴉片戰爭地味道。”

約翰在一旁。看我臉色陰晴不定,時不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不由得不寒而栗,冷顫連連。若是他知曉無意中給我帶來罌票這好東西,會給整個歐洲帶來無比的災難,恐怕就算殺了他,也不可能再把罌粟種子給我了。

不片刻,白士行就得意洋洋的回來,一臉殘酷的滿足感:“皇上。教訓那些人,真是爽快。一掃我這些年來受到他們的鳥氣。嘿嘿,看看這是什么?上好的法國波爾多葡萄酒。是從那白癡男爵的旗艦中搜來的,這酒已經有三十年歷時了,有十桶那么多,那紅毛鬼子真懂得享受。還有其他年份稍差的紅酒,也足足有半個倉庫。”

我接過白士行手中地一小木桶,波爾多葡萄酒,我倒是聞名已久。三十年歷時的葡萄酒,在我那個時代想要享用地話,花我一年的工資,也無法喝到一杯。今天竟然有十桶如此多。

就在我身旁的約翰,也聽得口水之滴答:“噢,上帝啊,三十年的葡萄酒可是比黃金還要珍貴。”

我打開軟木塞,一股清新透肺的葡萄酒香氣溢了出來,讓我為之精神一振。讓士行取來數杯子,君臣三人品嘗起葡萄酒來。

三十年的時間,早已經將酒中的澀氣過濾得干干凈凈,陳年之酒,口感柔軟舒適,香甜醇美。一口酒下去,讓人神情氣爽,回味無窮。君臣三人你一口,我一口。將一桶紅酒喝得干干凈凈。

驀然,祈浪臉色不好看地跑了進來,驚叫道:“皇上不好了,海面上突然飛過來一個怪東西。”

“什么怪東西如此緊張?”我斥罵道,隨即匆匆趕出了船艙,來到船舷之上。整艘船的船員們幾乎都集中在了船舷邊上,驚駭的議論著。

我定睛一看,也是駭了一跳。果然見到一只怪模怪樣的玩藝,在空中不斷盤旋著。說它是鳥吧,又不太像,哪有那么大的鳥兒?若說它不是鳥吧,那在天上飛來飛去是什么意思?

白士行也驚駭道:“皇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金翅大鵬?”

正在疑慮間,船員們突然叫喊道:“下來了,下來了。那神鳥下來了。”

果然,那怪鳥突然直線往我們船上俯沖而下。駭得各船員們驚避不已。

“保護皇上。”白士行大聲一嚷,帶著十數名侍衛,嚴陣以待擋在了我面前。

怪鳥俯沖而下,速度極快。幾乎短短十幾個呼吸間,那頭怪鳥就已經接近了船舷。白士行和御前侍衛們,齊齊一喝,各自運起了全身內力,試圖將怪鳥擋下來。

噗。怪鳥臨近船舷時,速度也堪堪一收起,在眾侍衛的齊心協力下,終于將那頭怪鳥穩穩地按在了甲板上。

“何方妖孽,竟敢驚擾圣駕。”白士行鏘得一聲拔劍而起,火斥道:“還不速速投降。”

我驚訝地一張嘴都合不攏了,要說這真的是一只妖怪,我反而不覺得奇怪了。然而這怪鳥,竟然是用木頭所制成的,看那樣子,像是瑩瑩當年與我說地,周國公輸般曾經做過的可以自由飛翔的機關木鳥。

“住手,都給朕退下。”我急急喝聲道:“誰都不準傷害它。”

直覺告訴我,這木鳥與失蹤很久地瑩瑩,有著隱隱聯系,便沉聲喊了起來。

白士行聞言,便一臉警戒,與眾侍衛緩緩而退。

“唉呀,真是好險啊。”木鳥之上,突然開出了一道門,其間鉆出一小女孩的腦袋,嬌滴滴道:“多謝各位大叔幫忙,幫我停下了神機金鵬。要不然,我可要倒霉了。”

那小女孩?我心沒來由的一突,似有點想確定,又有點怕事態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小妹妹,你是不是被這只妖怪抓住了?”白士行一臉緊張道:“別害怕,大叔來救你。”

“妖怪?救我?”那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一想,這才恍然道:“哦,你說這神機金鵬啊?它可不是什么妖怪。它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可惜媽媽平常都不讓我碰它,今天好不容易趁著媽媽不注意,就偷偷坐著金鵬出來玩了。”

我心中一喜,看樣子九成九有戲了。我湊前一步,盡量露出了一副和藹的神情道:“小妹妹,叔叔這里有好多好吃好玩的東西,你下來看看啊。”

那小女孩突然滿臉警戒之色,搖頭道:“媽媽說了,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都是別有用心的人。我不上你的當。”我無語……。不過看那小女孩的模樣,眉宇之間的確與我有些相似,再加上那說話的語調,簡直和瑩瑩一個腔調。

“你媽媽還好和你說過什么?”我不由得好奇地追問道。

“媽媽說了,像叔叔這種,說話笑咪咪的樣子,又喜歡把眼睛瞇起來的人。一看就是個大壞蛋。”那小女孩嘟著嘴道:“媽媽不讓睫兒和壞蛋說話。”

我愕然。白士行在一旁,掩嘴賊笑不已。我瞪著眼睛道:“白士行,你去,負責把她弄下來。切忌不得傷害她,否則朕要了你的腦袋。”

白士行一愣,只好苦著臉對睫兒道:“睫兒姑娘,你能不能下來啊?否則叔叔恐怕要倒霉了。”

“是那個大壞蛋要殺你么?”睫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要是你不下來,叔叔就會死了。”白士行唉聲嘆氣道。

“叔叔你剛才幫我停下了神機金鵬,睫兒還沒有報答你呢。”睫兒細細想了一下,便從那神機金鵬中爬了出來,款步到白士行跟前道:“叔叔,這樣你就不會死了吧?”

白士行大喜過望,連聲道謝,拉著睫兒的手到我身旁,叩拜道:“皇上,睫兒姑娘已經帶到。”

“皇上?大壞蛋你的名字叫皇上么?也太難聽了點。”睫兒眨巴著大眼睛,輕輕說道。

我呵呵一笑,盡量讓自己慈眉善目一些,蹲下身子看著她道:“小妹妹,你叫睫兒是么?是叫吳睫還是叫陶睫?”

“咦?大壞蛋,你是算命的么?”睫兒一臉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吳睫?”

我心中大喜過望,想不到瑩瑩嘴上說不讓睫兒跟我姓。但是暗地里卻還是讓睫兒姓了吳,看來她心中是始終放不開我。

我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這眼前的小女孩,就是我的女兒。長得多可愛啊,細皮嫩肉,尤其是一雙大眼睛,水靈水靈,似繼承自瑩瑩。

“我知道的還多了。”我呵呵笑道:“我還知道你媽媽叫陶瑩瑩。”

“不對,不對。”睫兒連連搖頭,得意地笑道:“大壞蛋你這下猜錯了,我媽媽不叫陶瑩瑩。我媽媽叫吳瑩瑩。”

“吳瑩瑩?”我詫異不已,當時就愣在了當場,想不到瑩瑩表面上對我冷漠,甚至能狠下心腸離開我,但內心深處其實還是十分向著我。

“皇上,這陶瑩瑩不是?”白士行也認識陶瑩瑩,但不知道我和瑩瑩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不由得皺眉道:“難道那陶瑩瑩小姐,已經嫁給了別人?”

我知道白士行的想法。他知道我當時追求過瑩瑩,若是瑩瑩嫁給了我,所生的女兒自然是公主,不可能流浪在民間。

此時我也不便解釋,便拍了拍他肩膀道:“此中緣由,端得是一言難盡。以后你自然會知曉。”

本想從睫兒口中知道瑩瑩的下落,只是睫兒對我似乎并沒有好感。但是對于白士行那家伙,卻還是有些好感,畢竟白士行剛才幫助了她。

我將白士行暗中拉到一旁,嘀咕了半晌。白士行會意后,便行至睫兒身旁,蹲下身子道:“睫兒姑娘,很感謝你救了我一次,為了報答你,叔叔那邊有些好吃的東西,和叔叔一塊過去拿吧。”我之所以讓白士行如此說,蓋因為這小丫頭有沒有理由對她好,就是別有用心的概念。說是報答她,自然會降低警戒性。

豈料,睫兒雖然年紀很小,卻十分的懂事。緩緩搖了搖頭道:“叔叔,謝謝你了。媽媽說過。幫助別人是睫兒應該做的事情,不能要求別人報答。叔叔,要不你來參觀一下大飛吧。”

“大飛?”白士行一愕然。

“那神機金鵬拉,是媽媽給它取地名字。不過睫兒自己喜歡叫它大飛。在島上沒有人陪我玩,陪我說話,只有大飛和大虎,它們都愿意聽睫兒說話。”睫兒說到這連個機關朋友,不由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島上?看來瑩瑩隱居在了某座島上。

“好,叔叔就去參觀一下大飛吧。”白士行顯然對睫兒好感大增,一把抱起睫兒,就讓她坐在肩膀上,往神機金鵬走去。

“叔叔,坐在你肩膀上好舒服啊...。”睫兒雀躍歡呼道:“比坐在大虎身上還要舒服。”

白士行大汗。他雖然不知道大虎是什么玩藝。但絕對不會是人,呵呵。把他和怪物放在一塊相比較,也只有這小姑娘做得出來:“你喜歡坐在我肩膀上,可以隨時來坐啊。”

“叔叔你真好,長大了我要嫁給你。”睫兒天真無邪的說道。

但白士行卻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大跟斗。三十好幾的人了,被一個四歲地小女孩說長大了要嫁給他,果然差些暈倒。

我看著暗罵道。死白士行,敢泡我女兒,小心老子廢了你丫。然而迅即一想到白士行這數年來的悲慘遭遇,不免又有些同情。其實士行也是個不錯家伙,可惜就是年級大了點,要不招他為駙馬倒也問題不大。

“叔叔,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太愿意啊?”睫兒神色有些黯淡道:“媽媽時常對我說,以后嫁人。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你好的。我看叔叔就對我很好。”

“睫兒,叔叔大你好幾十歲呢。”白士行強撐起笑容,尷尬不已道:“等你長大了。我怕不要成老頭子了。你要嫁人,也要找個年齡相仿的啊。”他幸虧還不知道睫兒是俺女兒,此刻要是知道了,怕不要馬上把這個燙手山芋扔掉,從此躲得遠遠的。

“先不說這些了。”睫兒忽而指著神機金鵬道:“叔叔你看,這就是大飛,只要你坐進去,就能坐著大飛在天上飛翔了。很舒服很舒服的。不過,媽媽說大飛還沒有全部完成,等大飛完成了,她就會帶著睫兒,去看看睫兒的爹爹。叔叔,你知道么。睫兒可從來沒有見到過爹爹。睫兒好想爹爹啊。”

我聽得差點落淚,激動不已的想,想不到瑩瑩和寶寶,都一直很惦記著我呢。

“睫兒姑娘,你知道你爹爹在哪里么?”白士行好心好意的問道:“要不然,叔叔可以幫你去找到你爹爹。

睫兒神色有些黯然,輕輕搖了搖頭道:“睫兒不知道爹爹是誰,住在哪里?不過,媽媽說爹爹住在一座很大很大地城里。而且那些房子,都是黃顏色的。可惜睫兒坐著大飛,”

白士行先是一愣,迅即反應了過來,面若死灰狀。神色慘然地回頭望著我,想說話又不敢說。

“繼續,繼續。”我嘿嘿一笑道:“你臭小子,看我回去不扒了你地皮。”

“俺不是故意的。”白士行冤枉的慘叫道:“天啊,我的小祖宗。”

“叔叔,你干么?”睫兒不解地問道:“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白士行此刻,算是扛了一炸藥包,想扔,卻又不敢扔,只好可憐巴巴道:“-姑奶奶,那,那個人他也住在那座黃顏色的大城中,他可能認識你爹爹。”

“什么?”睫兒一怔,隨即欣喜異常地對我道:“叔叔,你能不能帶我去找我爹爹。睫兒好想念爹爹啊。”

我走上前去,將她抱在了手中,心中幸福無比道:“帶你去可以,不過你要聽話才行。先告訴我,你爹爹叫什么名字,我也好找找。”

“不知道。”睫兒蹙起眉頭,神色有些黯然道:“媽媽從來不告訴我,爹爹叫什么名字。”

“那你總得告訴我,你爹爹長什么樣子吧?”我呵呵一笑道:“要不然找起來很困難。”

“呃,我媽媽說,爹爹長得比一般人稍高一些。說話的時候喜歡皺眉頭,瞇眼睛,給人一種很壞很壞的感覺。不過有時候卻又很好,很威嚴,有一種高高在上地氣質。”睫兒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媽媽還說,爹爹是個大壞蛋,他總是有很多很多女人,都和他一起住在那座黃色的大城中。”嗚呼,想不到我在瑩瑩心目中的形象,還真是不佳呢。但聽女兒這么講出來,倒有些哭笑不得:“既然你爹爹那么壞,你媽媽怎么還會喜歡他?”

“我也不知道。”睫兒眨眼道:“睫兒也問過媽媽。但媽媽就不肯告訴我。不過睫兒覺得,爹爹應該不是個壞人,要不然媽媽也不會整天整天都想著爹爹。”

原來瑩瑩還是整天掛記著我,就連寶貝女兒都已經看出來了。心中不免暗自得意。

“叔叔,你又在瞇著眼睛笑了。”睫兒嘟嘴,迅即忽而又掩嘴道:“不對,不對。媽媽說爹爹也經常這么笑的。還是不對不對,媽媽說爹爹沒有小胡子的。”

“小胡子?”我不由得摸了摸小胡子,是啊,都快四年了。睫兒都長這么大了。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啊。也不知道瑩瑩她有沒有變化,是胖了些,還是清瘦了些?我想泰半是清瘦了些,這些年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過的。同時心中暗下決定,若是這次能夠見到她,就算把她綁,也要綁到我身邊去。

想及此處,我不由得笑了一下:“既然有特征,那就好找了。這樣吧,我家就住在那座黃色的大城中,你和我一起回去,頂多七八日,就能見到你爹爹了。”

“好啊,好啊。”睫兒鼓掌不已道:“睫兒終于要見到爹爹了。”驀然,她眼色又一變:“唉呀不好,我要是就這么去找爹爹了。媽媽她不知道,她會很擔心很擔心的。”

這女兒真是懂事。我又輕笑道:“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媽媽住在哪里?我派個人去,給你媽媽送個信,就說你到黃色大城里找爹爹去了。這樣她就不會著急了。”

“不行,不行。”睫兒堅定地搖頭道:“睫兒絕對不能說,否則媽媽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這樣啊?”我皺了皺眉頭,迅即又道:“你要是不見了,你媽媽肯定會找你。我命令別人,在沿海地每一個城市,都貼上布告,告訴你媽媽你去黃色大城找爹爹了。這樣,你媽媽就不會擔心了。”

睫兒仔細想了一下,覺得這也是個解決的辦法。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是要找到爹爹的欲望,卻十分強烈。都說女兒和父親貼心,看來這妮子是著實想父親了。

我見睫兒似是已經開始松動了,便又抓緊時機道:“睫兒你很想念你爹爹,但是睫兒你有沒有想過,你爹爹同樣很想念你。你若是一直不去,你爹爹一定會非常非常傷心地。”

“我爹爹也會想我?”睫兒學著我的樣子,皺著眉頭道:“可是媽媽說,爹爹是個沒良心的人。他真的會想睫兒么?”

我聞言差點暈過去。瑩瑩教女兒的方針,也太讓我擔心了。連這種事情也教女兒。

“我可以保證,你爹爹一定會想你的。天底下沒有不想自己孩子的父親。”我一臉正色道。

睫兒思索了半晌后,這才道:“好吧,睫兒就和你一起去找爹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