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的回頭一望,卻見一襲長衫的男子立在我身后,長得豐神俊朗,約摸在三十歲出頭。與我相同的是,手中也拿了一柄折扇。我一拍腦袋,頓時想了起來:“慕容老弟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阿。”此人真是慕容世家的慕容白,當年與我在太湖山莊相識,時間一晃,已經七年未見了。
“吳公子,真是好久未見了。”慕容白微笑著迎了上來,拱手道:“想不到經年未見,吳公子豐采更甚,武藝大進阿。”
我也多留意了一眼慕容白,這小子當年便是一流高手。多年未見,如今神氣內斂,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樣子似乎已經突破了自身的極限,跨入了王品。不由得出言贊道:“想不到區區幾年,慕容老弟的功力便又如此懲進,實在不容易阿。”
“吳公子太過謙虛了。”慕容白又仔細打量了我一眼,苦笑道:“吳公子當年身手恐怕還不如小弟,如今看來,小弟卻根本看不透吳公子的深淺了。當年小弟在武林大會見識過真正武學后,回去便一直閉關了五年,才算突破了原有境界,擠身于王品高手行列。原以為已經是少有的天縱奇才了,想不到與吳公子一比,卻原來什么也不是。”
我說嘛,這小子年紀輕輕突破至王品,實在不很簡單。原來是一口氣閉關了五年,不過也確實算得上天縱奇才了。很多武學高手,窮其一生也難以抵達這個境界。那五年的關,閉得值。我自數年前進入王品境界后。屢作突破,至今還為超出王品。不過,慕容白如今只是王品下段,比之我王品上段還是差了不止一籌。
兩人再寒暄了一番后。慕容白便笑道:“莫非吳公子也是前來參加這群英會的么?”
群英會?這玩藝還有這明堂?我淡笑這搖了搖頭:“只是路過此地,本想去湊湊熱鬧,只是聽說需要請柬才能進去。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今日偶遇慕容老弟,不若換個地方一起共飲如何?”
小小眼咕嚕之轉,想要說話卻又不敢。別看小小在我面前有些沒規沒矩的,但是只要有外人在場,端得像個小媳婦一樣,乖巧地很。
我見她有些異樣。便輕笑道:“莫非小小有什么意見不成?有話就說吧,慕容老弟也不是外人。”
小小經過我同意后,這才輕聲細語道:“爺。小小想去看看,那老板娘倒底長怎么樣?”
我不由得啞然失笑,原來這妮子是放不下與人較量一番的心思。適才聽得小多子夸夸其談了一番,估計心中甚是不服氣。
“慕容老弟,既然。喂。喂,慕容老弟。”我連叫了幾遍,慕容白這才臉紅耳赤的將目光從小小身上躲開。連連運氣后,這才苦笑道:“吳兄,小弟失禮了。想不到吳兄實在非是凡人,每次身旁都會伴著絕色美女。”
原來小小適才與我說話時,不自覺地用上了天賦魅惑術。這原是青常事,要小小與我說話,不用魅惑術確實很難,這幾日她算是與我較上勁了,無時不刻運行著魅惑術。我倒是已經習慣了小小這種程度的魅惑術。但是慕容白第一次被殃及池魚。卻是差點被迷惑進去。
“哈哈,以慕容老弟地資質。只要勾勾小手指頭,美女還不排著隊撲上來啊。對了,慕容老弟,小小的話你也聽到了。一起進去吧。”隨即,我又輕聲一喝:“旺財。”
蹲在我身旁的旺財,頓時虎的一聲立了起來。慕容白臉色大變,他在武林大會的時候,也曾見識過旺財的威力,急忙制止道:“吳兄,小弟有請柬,可以一起進去。”
“如此甚好。”我將旺財安撫了下來,哈哈笑道:“省得弄臟了這個地方。”
慕容白汗然,不敢再多話,掏出請柬遞給了那為首的門子,淡聲道:“那幾位是我的朋友,需要一起進去。”
那為首的門子認得慕容白,冷聲道:“既然是慕容公子的朋友,自然可以進去。”隨即將請柬收掉,回頭揚聲一喝道:“慕容世家族長慕容公子等駕到。”
里頭頓時出來幾名蒙著面紗地女子,將我們一行人迎了進去。我啞然笑道:“想不到慕容老弟已經當上了族長,真是年少有為阿。”
慕容白跟隨在我身側,臉色微黯,欲言又止。
“呵呵,原來在慕容公子的眼里,我吳天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我淡然一笑,挽著小小快步向前走去。
聽訪得我將他的稱呼從慕容老弟,變成了慕容公子。慕容白臉色不由得一變,急忙快步跟了上來,疾聲苦嘆道了“吳兄怕是誤會了,此事說來丟人,所以小弟才欲言又止。罷了,吳兄是自己人,小弟家丟人也沒有丟到外面去。老實說,這些年來,公孫世家屢屢侵犯慕容家地利益。本來兩家在實力上相差無幾,然而公孫世家卻出了一名不世奇才,年紀輕輕,武學造詣卻十分高強。接二連三對慕容世家的打擊后,已經使得我們慕容世家臉面都丟盡。族中的長老,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將我推到了前面。因為只有我的武功,才能勉強抵住。”
我呵呵一笑道:“公孫家人才倒也不少。”
“那是。”慕容白臉紅道:“如今就連我們慕容家族地父母官,都是公孫世家的人。唉,這次若是爭不到憐月小姐,恐怕慕容家臉面又要被掃了。”
“哦,那傳言中的老板娘,閨名叫憐月么?慕容老弟戰況如何?”我淡笑問道。看來這慕容白和公孫然,在此事上準備一斗了。若是慕容白能夠成功地把上憐月,就能掃掉公孫然的顏面,使得公孫然沒臉面再在姑蘇之地立足。反之亦然。
慕容白搖了搖頭,苦笑道:“那憐月小姐,一次也未曾青睞過小弟。不過,那公孫,也沒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有趣。我暗自輕輕一笑,原本只是簡簡單單吃頓飯,想不到也能遇到有趣的事情。
兩人繼續閑扯一番,被人帶進了樓上的一間雅座。那雅座位置不錯,只要打開門,便能一覽樓下所有場景。
眾人坐定后,侍女沏上了茶。我淡品一口,贊道:“這碧螺春炒得不錯。”隨即又接上剛才的話匣子,緩緩道:“聽剛才慕容老弟說,這憐月小姐一次都未曾和老弟以及那公孫然同席。難不成說,這姑蘇境內,竟然比你們兩個出色的人數不勝數?”
慕容白臉上傲氣一現,從容道:“倒也不是。這姑蘇城內,除了那公孫然能與小弟一比。其余凡夫俗子,均不在眼里。”
“看來這憐月姑娘,是有心各打五十大板了。”我嘿嘿一笑。心中卻暗忖,這憐月是什么意思?在姑蘇搞這么一出,難道是別有居心?
“慕容公子,請問那憐月小姐,比起奴家來怎么樣?”小小不甘寂寞,柔柔輕語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媚態。
饒是慕容白早有防備,仍舊是失神了一番后,才醒過來,輕咳幾聲道:“小小-姑娘與憐月小姐,實在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哼,本姑娘不信。”小小氣鼓鼓道:“本姑娘還未解下面紗,要不然慕容公子定不會如此說話。”看來這妮子似乎頗不服氣。
瞧見小小俏意盎然的微怒眼神,嬌聲一哼。慕容白又是一愣,強自定下心神,過了會兒,才黯然道:“小小姑娘果然天姿動人,不過,那憐月小姐,在下也從未見她解下過面紗。”
我愕然,那憐月要真沒有解下過面紗,就能將公孫家和慕容家以及整個姑蘇貴胃迷成那樣。只有兩種情況,一是那憐月和小小一樣,也是狐貍精。二是,本身有十分高超的媚術。兩種情況,無論是那種情況,都將這件事情變得不簡單。
心下思緒飛揚,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淡笑道:“若是那憐月小姐真有老弟說的如此精彩,那本老爺倒是想見識見識。”
驀然,慕容白臉色一變,微有所怒地盯著房間對面。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卻見一三十不到的長衫男子,正在樓井那面與慕容白冷眼相對,遠遠望去,依稀的確是公孫然。我倒是不怕他把我認出來,雖說上朝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但那時候我龍袍加身,臉上也化過妝,再者,有哪個臣子,膽敢在金鑾殿上盯著皇上的臉看?
突的,慕容白又是臉色大變,死死盯著公孫然身后另一位年輕人。那年輕人遠遠望去,約莫只有二十出頭,長得面若冠玉,細皮嫩肉,比公孫然要矮上半個頭。然而他的氣勢,卻遠遠高過公孫然,淡淡往那里一站,仿佛天塌不驚的模樣。
“公孫然,這次還帶幫手來了?看來,你信心不足阿。”慕容白恢復正常,朗聲道。
“慕容白,彼此彼此。”那公孫然也朗笑道:“這次要你鎩羽而歸,實在不好意思了。”
“冬弟倒是期待很。”慕容白由于有我在身邊,恢復了自信,瀟灑的說道。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咚咚脆音飄了過來,琴音淡雅清涼,將兩人間的火藥味消弭于無形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