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長白金家,長白村的普通人根本不被仙家看在眼里。
而在發現這些凡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后,長白村自然就沒有了什么利用價值。
也是因此,山里的仙家們談起以往威名赫赫的長白村,態度自然隨意又蔑視。
哪怕白懷仁不喜議人長短,但架不住很多白仙都是要回族地冬眠的。
白點點年齡小,沒有見過長白村最為威風的時候,但長白村的沒落,卻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耳濡目染之下,加上薩伊堪在抗日戰爭結束后就很少回村,導致白點點對長白村根本沒有什么恭敬之意,對云舒這個長白薩滿自然也沒什么畏懼之心。
連天性膽小的刺猬都是如此,更別說其他仙家了。
但是,誰也沒想到,當初那個他們非常不看好的小姑娘,會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僅嚇了他們一跳,也嚇了所有人一跳。
沒錯,在場大半仙家,其實都見過薩伊薩宜爾哈。更確切的,他們見過大丫,這個世界這個年代真正的王云舒。
基于對金家的關注,金順心母女,其實也被白懷仁他們這個層次的看在眼里。
但他們也只有一個想法——爛泥扶不上墻。
這不是說金順心有多糟糕,在長白村出來的人,無論品行如何,至少面上絕對過得去甚至可以說優秀。
至少在外人眼里,金順心長得好,人也溫婉善良且聰慧。
但這樣的金順心,和她母親、祖父、甚至所有金家人相比,都相差的太遠。
這也是長白村的族人不能接受她的原因之一。
只她的怯弱、沒擔當,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哪怕她真的繼承了金家,或許也不過是個傀儡尊主。
而下一代,阿林老祖兒親自給起名為“薩伊薩宜爾哈”的大丫,性子和她母親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至少金順心小時候是在所有人的關愛下長大的,她內心并不是沒脾氣,只不過她忍住了,只在自己的婚事上爆發了出來。
但大丫呢!
奶奶偏心強勢甚至惡毒,爺爺是個妻管嚴,媽媽一再妥協委屈自己,而唯一能給這個家撐起一片天地的父親,一年中有三百六十天不在家。
自小就在欺壓和辱罵下生活,她能養成天真善良的性子,其實真的已經是金家祖上積德了。
但這樣的她,依舊撐不起長白村。
長白仙家也徹底失望了。
云舒的崛起,許多人認為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她選擇的是爆發!
但不會有人知道,命運對這個小姑娘的殘忍。
因為還不等她在沉默中爆發,死亡就已經降臨在她的頭上。
真正醒過來,將所有的骯臟、罪惡、丑陋,暴露于世的,是一個真正的鬼怪!
不,或許也有人能猜到,比如說夏招娣,比如說郎清,還有尼楚賀。
但顯然,這些仙家們是不知道的。
所以其實他們也突然出現的長白薩滿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此前,長白村就是個篩子,所以云舒的出現,其實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新繼任的長白薩滿是個十歲的孩子,雖然聰慧,但年齡太小,對長白村的怨氣不加掩飾,甚至正面剛八部高層。
最新的消息是這位長白薩滿的修煉天賦非常之高,甚至有趕超當年的巫術天才第六代制作薩滿吉勒章阿的資質。
且金阿林甚至可能早在她出生時,就為這個血脈后人做了一系列安排,留下了許多連長白村六位族老都不知道的勢力。
更有許多人認為,薩伊薩宜爾哈身后絕對還有一個神秘勢力在支持她,甚至連神秘師父的存在都說的有鼻子有眼。
雖然許多傳言不可信,但有一件事毋庸置疑——這位年幼的薩滿實力很強,性子卻保留了小孩子多變的天性,不能用常理推測。
而且長白薩滿能繼續出現,那就可能代表他們“侍奉”的神靈并沒有消失。
這讓長白仙家們有些踟躕,不知道該用什么姿態、什么方式與她交流。
是繼續強硬對抗、撕破臉皮?還是懷柔手段?
若是神沒有消失,那祂通過他們這些年的表現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所以別看在座的仙家還能穩坐高臺,但其實,他們的內心并不不像他們表現得那么淡定。
所有仙家都在細細觀察這幅畫,臉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他們又不傻,自然看出了這幅畫中的映射、嘲諷,還有威懾。
胡九鳳看著與龍虎隔著長河對峙的怪獸中,長著狐貍尾巴的豺狼,瞇了瞇著眼睛。
“白道友,這幅畫出自長白村何人之手,又是怎么得到的?”
胡九鳳推測這幅畫可能是金阿林畫的,為的就是警示后輩。
而且他也沒畫錯。
長白村占據著長白圣山這處福地,以前就有多方覬覦。
如今早就沒落了不說,還自毀長城,可不就是引來豺狼虎豹聞腥而來。
他們仙家自然也想分一杯羹。
但被人如此將野心畫在畫上,哪怕是胡九鳳也覺得有點面上無光。
而她旁邊的胡蒹葭看著這幅畫,面上好奇滿滿,眼中卻是精光閃爍:感覺很有意思呢!
而白懷仁聽到胡九鳳的問話,似乎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微微搖頭,“這幅畫是長白村現任大薩滿薩伊薩宜爾哈閣下,親自所畫。”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仙家都愣了一下,看向白懷仁,眼中滿滿是懷疑。
卻只見白懷仁不緊不慢的道:“我發誓,我說的是真的。這不僅是哪位十一歲的長白薩滿所畫,而且就在小女點點的眼皮子底下。
至于這畫怎么得來的,說來慚愧,這是小女向長白薩滿討來的,她說我喜歡畫,希望把這話當做祝賀我千年壽辰的壽禮。”
白懷仁剛說完,灰老仙一口茶噴出來就拍著大腿樂了。
“白虛偽,你這閨女可比你實在多了,而且還孝順。哈哈,你看看,那個長著滿身刺的豺狼像不像你?”
白懷仁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如若那個像我,想來我旁邊那個長著老鼠尾巴的肯定就是你。”
其他仙家這回可沒看熱鬧的心,連胡蒹葭都忍不住用“腦殘”的眼神看了灰老仙一眼。
這瘋老鼠是不是沒吃藥?
這都什么時候了,人家已經明著諷刺他們了,這老鼠精居然還窩里斗!
灰老仙也不理會其他人怎么想,反正看見白懷仁不舒坦,他就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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