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越挺身而出,莊畢頓時怒道:“你有什么資格和我比試?我和你師傅說話,晚輩不要亂插嘴。”
王越倒不生氣,淡淡笑道:“呵呵,如果你連徒弟都比試不過,又有什么資格和我師傅比試呢?只要你贏了我,我師傅才和你比。不然,隨便來個阿貓阿狗的,都要找我師傅比試,那我師傅還要不要修煉了?還要不要煉器了?”
“你……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你說比什么吧,老夫要讓你輸得沒臉出來見人!”莊畢見席大師竟然沒有出面訓斥王越,心中更加惱怒。
王越眼中閃過戲謔之意:“勝負乃兵家常事,輸就輸,怎會沒臉出來見人?老人家心胸如此狹窄,能修煉到這份上,真不容易啊!嗯,我不是在給自己開拖,我是在提前安慰您老人家呢!莊道友,過會輸了,千萬別想不開呀!”
“你這小輩,這小輩,目中無人,太過狂妄,你說比什么吧?”莊畢已不打算和王越廢話,因為當著眾多高手的面,沒法拉下臉面和這個小輩爭論,越爭論越丟身份。
“當然比煉器!難不成你這個元嬰期的煉器師,用武力欺負我這個筑基期的小輩?呵呵,咱們就比個簡單的,不至于浪費大家太多的時間,勝負又能一眼看出來的。咱們在半個時辰之內,煉制出一把一階飛劍,讓兩名同等修為的修士當場試劍,誰煉制出來的飛劍先毀壞,誰就輸。讓葉閣主和各位長老做評判,怎么樣?”王越極為自信的走到場中,朗聲對眾人說道。
“一階飛劍?哼,老夫不屑于煉制,老夫幾個弟子,隨便拉出來一個,也能煉制四階或者五階的飛劍……”
“是你挑戰我師傅,又不是你弟子挑戰我師傅。別啰啰嗦嗦的,一句話,敢不敢?”王越不屑的說道。
“……你……好!”莊畢咬牙切齒的答應了。
“嗯,我確實挺好的!對我熟悉的人都這么夸我!”王越有些害羞的垂下了頭。
莊畢和他身后的弟子一陣惡寒,這才看清王越的本質,太無恥了!那他極力要求的這個比試,會不會是一個陷井……?
席大師笑了!
百劍閣幾個老不死的人精也笑了!
沒比莊畢已輸了一籌,以一個元嬰期的煉器師身份,和一個筑基期的小學徒比拼煉器之術,就算贏了,臉上又有什么光彩?而且比試的又是一階飛劍,這個一階飛劍比拼起來,花樣就太多了……
隨著葉閣主面帶怪異笑容的一聲開始,比賽正式開始。
由于一階飛劍不需要熔爐,用玄冰可以當場制作。王越身上存有幾塊普通的百萬年份的玄冰,隨意選了一塊半透明的白色玄冰,對著玄冰打出一道靈符。玄冰頓時飄浮在一人高的虛空,王越不用任何工具,手上散發出暗紅色的劍氣,在玄冰上刻畫。
嗖嗖嗖嗖,滋滋滋滋,伴便著怪異的摩擦聲,冰屑在王越下手飛舞,沸沸揚揚,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手上在做什么。
像這種不需要熔爐就能煉制的法寶,第一步很簡單,手動雕刻出劍胚。這一步很簡單,喜歡什么造型,就做出什么樣的冰雕。幾個呼吸之間,王越已做出劍胚的形狀,劍體中規中矩,沒有什么花樣,劍身略厚。
見到王越用手就能雕刻百萬年玄冰的絕技,除了席大師沒有意外,其他數人,紛紛發出驚嘆之聲。眼力高深的幾個長老,甚至能看清王越指尖發出的尖銳劍氣,正是這種劍氣把玄冰刨得光滑明亮,劍氣所過,什么粗糙的痕跡都磨平了。
只一眼就判斷出,這種劍氣,可以輕易的毀壞一階法寶。
如果王越聽到他們的想法,一定非常不屑的告訴他們,別說一階法寶,就算是五階法寶,也能輕易的毀去。劍氣只用到一些,真正起到作用的還是他的五階劍體。
劍胚成形,開始在劍胚上刻畫劍符,也就是劍陣和劍禁術的組合。一階飛劍很簡單,只要蘊含一種劍陣,就能完工。但劍陣和劍禁術成千上萬,煉制出的法寶也是千差萬別,如果想贏莊畢這個煉器高手,畢竟下猛料。
王越只在劍身上刻畫一種加固后真氣反震的防御劍陣,一道劍陣,一筆完成,中間不能中斷。最后一筆連上之后,嗡的一聲,劍身立馬放出光芒,有了法寶的瑩光。
到了這一步,王越并沒有打上封陣靈訣,笑瞇瞇的看了旁邊的莊畢一眼。使用多種工具的莊畢臉色非常難看,手忙腳亂的一通忙活,剛把劍胚雕琢出來。
“失算,實在是失算,這個黃口小兒雕琢劍胚的速度為什么這么快?這是翡年的玄冰啊,沒有工具,怎么可能空手雕琢?他手上一定藏有一件微型法寶!”莊畢惱怒的瞪了王越一眼,繼續埋頭煉器,手上法訣閃過,不停的刻畫著劍陣和劍禁術。
“哎,莊道友的速度很慢呢!這就是煉器大師的速度嗎?真讓人失望!我不急,先等等莊道友吧,別讓你輸的太難堪!”王越嘴中打趣著莊畢,把半成品飛劍擺在面前,好像在欣賞自己的杰作,但手指甲卻沒有停下,時不時的在某個空位置點一下,畫一筆,偶有血光閃爍,沒多久,就把空曠的劍身畫得密密麻麻,但是整體卻只有一個劍陣,屬于一階飛劍的范疇。
“無知小兒,煉制得快,又不見得煉器得好!等會煉制出成品時,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煉器高手。就算煉制出一階飛劍,也能成為傳世精品!”莊畢邊煉制飛劍,連反擊道。
“我呸!我是看在你年紀不小的份上,才喊你一聲煉器大師的!你以為你真是大師啊!你煉器的速度這么快,一看就沒什么水平!你看看我……嗯,成了!”王越說著,手指在最后一個半圓形的符號中間點了一下子,頓時劍氣大盛,在劍氣之中,居然血光彌漫。最后一道封陣靈訣打出,劍光趨于平靜,光芒內斂,一把一階飛劍,從王越手中成形。
這是王越煉制出的第一把飛劍!名曰……名字王越暫時不想起了,因為接下來,他抱著玉石俱焚的打算,準備和莊畢拼個雙劍皆碎!如果雙劍皆碎,那就是平手,如果平手,那就算王越贏。一個新人和一名煉器大師比試煉器,拼了個平手,不贏也贏。從和莊畢開始,王越就已立于不敗之地。莊畢被王越算計了,現在仍不知道。
莊畢一看王越最先煉制出來一階飛劍,頓時急得滿頭是汗,太丟臉了……竟然被一個新手搶先了。他身后的幾名弟子,叫囂之聲頓時弱了幾分,有些擔憂的望著自家師傅。剛才王越lou出一手空手雕劍胚的手法,讓他們震驚得沒有了脾氣。
王越笑瞇瞇的把飛劍遞給席大師,恭敬的說道:“師傅,你看,這是我煉制出的第一把飛劍,請師傅指點一下。”
“好快的速度,好奇異的劍陣,這一劍斬出,能有什么效果?”席大師笑著接過飛劍,裝作不解,大聲詢問王越,其實是為徒弟長面子呢。給徒弟長面子,也是給他自己長面子。
“徒弟愚笨,不會刻畫更復雜的陣法,只來得及做出一個加固并用劍身蘊含的能量反擊敵人的攻擊,可以節省使用者的真元。當然,這把劍也非常結實!”王越謙虛的說道。
席大師嘴角隱隱抽搐幾下,暗想:“這劍陣還不復雜,天底下還有什么劍陣復雜?你好好的雕刻一個劍陣出來就行了,你在里面加入了什么東西啊?血光閃爍,煞氣盈盈,居然把這兩種陣法嵌套成一個陣法,到底有什么效果,我竟然看不出來,這種赤色的禁制符紋有點陌生……但偏偏符合劍之規則,可以附加在劍身上!”
莊畢的一階飛劍終于煉制出來,泛著淡淡的藍光。而王越的飛劍,泛著淡淡的紅光。
葉閣主早就找來兩名筑基初期的修士,兩人功力相近,一人接過莊畢的飛劍,滴血認主。而和王越的飛劍認主的修士,身上卻突地閃過一道紅光,和飛劍溶為一體,眼中閃過狂亂的暴虐之色,瞬間變得殺氣騰騰,氣勢憑空提高一個層次。
“這是……什么……”看到這種情況的修士,紛紛發出驚奇之聲,包括席大師。
“那修士被飛劍影響到心神?這怎么可能?”莊畢臉上lou出驚恐之色,失聲驚叫。
“呵呵,不是啦,只是一種氣血共振的小法術,沒什么大用!莊大師不要大驚小怪的,會嚇到小孩子的!”藏在面具之下的王越,裝嫩毫無壓力,也不管周圍的人聽了,會不會起雞皮疙瘩。
說話之間,控制紅色小劍的修士暴吼一聲,搶先出劍,朝十丈外的修士刺去。
控制藍色小劍的修士嚇得一哆嗦,暗罵一聲,心想咱們是來試劍的,你攻擊我干嘛。心中暗惱,手上卻不敢放慢,嗖的一聲,放出藍色小劍。
兩人用御劍之術,在天空打了一陣子,只聽叮叮當當,半柱香過去之后,藍色小劍尋了個機會,斬出一道風暴,襲向紅色小劍的主人。
一階飛劍附帶的攻擊法術,實在簡單,那修士輕松避過。繼續沖對方攻擊,打了半天,絲毫沒有真元不濟的樣子。反觀藍色小劍的主人,斬出一記飛劍自帶的法術之后,累得滿頭是汗,氣喘吁吁,已組織不出像樣的反擊。
觀戰之人,已看出優劣。
同是筑基初期的修士,使用同階的飛劍,打斗一柱香之后,兩人間的差距居然可以拉出這么大。紅色小劍為什么能節省真元?為什么紅色小劍的主人越打越精神?而藍色小劍的主人卻累得快站不起來?
紅色小劍有古怪!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包括莊畢!
“就算我不如席大師,難道連他的徒弟都比不過?”莊畢臉上lou出焦躁惶恐之色,同時也極為后悔,不該在這個時候尋席大師的麻煩,在場的百劍閣高手表面上雖然不說什么,但暗中沒有不幫席大師說話的。
轟隆隆!
一聲巨響之后,兩柄飛劍重重撞在一起,藍色小劍片片碎裂,而紅色小劍只裂出兩道小縫隙,嗡嗡亂躥,飛回精神亢奮的修士身邊。
“哈哈,我手里的飛劍贏了!”那獲勝的修士高興的大叫道。
“莊畢莊大師,你輸了!唉,回去再苦修幾百年,或許有資格挑戰我師傅!”王越拍著莊畢的肩膀,一臉同情的安慰道。
這不是安慰,這是打臉!不僅僅打莊畢的臉,還打了莊畢徒弟的臉!
王越心中想道:“哼,想壞我師傅的感悟機會,我才不給你們客氣呢!比賽一階飛劍,最多只花一個時辰,而如果比試九階和靈器,沒有三五天是分不出結果的!”
席大師老懷甚慰,捋須大笑:“呵呵,其實莊畢的煉器水平不錯,不用幾百年,只要再苦修幾十年,說不定就能超過老夫!嗯,我說的是苦修,像他現在又煉器又修劍技可不行!三心二意的浮躁之人,永遠修不成大道。”
這是席大師的逆襲,字字誅心,如果莊畢化解不開,這幾句話有可能成為他一生的夢魘,此生煉器水平,再難有半分提高。
“你、你們……噗……”莊畢氣得滿臉通紅,心神大亂,氣血不穩,耳邊嗡嗡亂響,都是席大師那幾句話的回音。
“永遠修不成大道……永遠修不成……”
莊畢驚恐難當,胸口越發沉悶,嗓口一甜,頓時噴出一口鮮血。嚇得他身后的徒弟們紛紛跑上來,扶住搖搖欲墜的莊畢。
本想趁席大師急參悟煉器大道的時機,拖他后腿,毀他機遇。但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席大師的徒弟都沒拼過,不但丟了臉面,還被席大師破了道心。
葉閣主本不愿意看到本閣內的煉器師賭斗,傷到哪一個都是百劍閣的損失!但此時情況特殊,他也不好說什么,見已分出勝負,出來打圓場,嘆道:“以莊大師的煉器水準,在我們百劍閣是穩占前三的水平,何必在乎這些意氣之爭!不要在意一時的成敗,爭取早些煉出靈器!唉,扶莊畢下去吧!”
莊畢一聽,差點再吐出一口鮮血,什么叫穩占前三的水平,難不成席大師第一,席大師的徒弟第二,自己剛剛輸了,所以排第三?太可惡了,怎么可以這樣,以前的時候,葉閣主都夸自己的煉器水平是百劍閣數一數二的呢!
正所謂,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莊畢雜念既生,越想越難受,越思越沉淪,想再從魔念中走出去,可就難了。
看著莊畢狼狽離開的背影,王越只是溫和的輕笑!
只是旁邊幾位長老和閣主,卻不敢再小看他,剛才給他面子是因為席大師,現在給他面子,完全看中了他的心計和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