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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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小時后恢復。“哎呀,
你真壞,嚇唬人干什么呀。”蕭堯抬手摸了摸林予的后腦勺,然后像歷盡滄桑一般嘆了口氣,“年輕真好,
我十七八的時候也是這么水靈靈的,
往臂彎上一靠,
小鳥依人。”
蕭澤微微彎腰把林予扛到了肩上:“沒你這么高大的小鳥。”
“怎么沒有,
我這可是按你的尺寸長的,
配你剛剛好。”蕭堯三句話的工夫拋了十七八個媚眼兒,拎著行李箱跟在蕭澤后面上了樓。
蕭澤把林予扛到了閣樓上,
直接把人往單人床上一扔。床的年頭久了,
“吱呀”叫了一聲,
蕭澤轉身離開,
下樓去拉卷閘門了。
拉完上樓經過客房,
他在門口停下:“就一晚,
明天回你的酒吧去。”
蕭堯正在卸妝,
不滿道:“你那個遠房表弟都能被收留,我這個紅顏知己還不能多住幾天啊?”
蕭澤煩道:“你他媽到底覺得自己是男是女?”
“看你性取向嘍。”蕭堯卸完妝露出張干凈的臉來,“如果我要是女的,你娶我嗎?”
蕭澤嗤笑一聲:“有這種如果嗎?”
蕭堯把頭上的皮繩一拽,
齊肩長又披散下來:“你現在給我個準話,
我明天就飛泰國做手術。”
他盯著蕭澤,
盯了足足十秒,這十秒真漫長,把他的什么氣勢都磨沒了。同時也冷靜下來,反悔道:“哎呀,還是算了,長根屌不容易,我沒事兒擼兩下還挺喜歡的。”
蕭澤準備回去睡覺:“別在我的房子里擼,不然抽死你。”
入夜,小洋樓里徹底安靜了,閣樓里的高溫也漸漸開始往下降。林予睜開雙眼,下床后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卷閘門已經鎖了,他從一樓小廳的偏門出去,碰上門后才想起自己沒有鑰匙。
不管那么多了,他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兒。
林予沿著街轉悠,四處搜索男人的身影,不管對方是立春還是立冬,都不應該好像沒見過他一樣。就算他挑明裝瞎嚇到了對方,也不該是那個反應。
他還想不通的就是那本旅游攻略,明明書只有一本,并且仍擺在書架上,那男人拿的那本是什么情況?
“真他媽玄幻……”林予走累了,靠著樹停下休息。
他雖然職業特殊,但真不至于相信世界上有鬼,其實也不是不相信,關鍵他長這么大從沒見過啊。況且倆兄弟都陪小花奶奶出現過,活生生的,鬼個屁啊。
大半夜在街上晃悠了倆鐘頭,林予走得腿都酸了,最后別說鬼影了,人影都看不著。這個時間除了違法犯罪的和無家可歸的,誰會在外面晃蕩呢。
不過整天裝盲人,現在能正大光明的做會兒正常人倒是也不錯。
“小伙子,到火車南站怎么走啊?”
林予聞聲回頭,見是一對夫妻拖著行李趕夜車,心中猛然警醒,男人既然在看《南京旅游攻略》,那是不是說明準備去南京旅游?
“大哥大嫂,”林予面帶憂色地看看馬路,“這個時間只能打車了,你們是外地人的話司機可能故意繞道,反正我也要去那附近一趟,要不跟你們一起?”
林予蹭了趟車,也避免了司機坑錢,算是互幫互助。到了南站后,他在候車大樓外轉悠,猶豫要不要隨便買張票進去找找。
如果沒找著,是不是還要去東站、西站和北站挨個找?
要是都沒找著,是不是還要坐火車去南京找?
南京沒有,再去趟上海?
“我這是圖什么呀。”林予呆呆地站在檢票口,看著零星幾個乘客檢票進去。他越想越心煩,就算那人不是立冬也不是立春,或者對方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能表明身份,這都跟他沒什么關系啊,他的損失和不平,也就是被小花奶奶認為算得不準而已。
似乎不值當這么大費周章。
林予感覺釋然了,他解脫似的拍了下墻壁,轉身走人。走著走著又忍不住犯嘀咕,他可是個算命的,算命的被認為算得不準,對他來說跟竇娥一樣冤。
他當初纏上蕭澤也只是為了算出對方的命數,可見在他的人生信條里,算命是頭等大事,算得準不準是重中之重。
就算真的沒算準,那也得找到原因,反思總結一下嘛。
“不行!我還是要搞清楚!”
也就走了四五米,林予折返回去,雄赳赳氣昂昂地沖進了售票大廳。把身份證一拍,決心十足地說:“師傅,來一張去南京的車票!要最快的!”
售票員夜班犯困,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六點四十四有一趟高鐵,到南京南,二等座四百四十三塊五。”
“我操,這么貴?”
林予那點決心瞬間就散了:“我再想想吧,先不買了。”
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他再次從火車站離開,頭也不回地走了。反正沒鑰匙進不了門,回去也得在門口等著,干脆不打車,步行往回走,走累了就歇會兒,順便思考思考這糟心的生活。
六點四十四的高鐵沒坐成,但是林予趕上了六點四十四的煎餅果子。他做了兩套,然后在偏門的臺階上慢慢吃,裹挾著早晨的冷空氣,吃完以后有點肚子疼。
門里忽然響了,可他奔波一整夜實在乏累,連起身和扭頭的力氣都沒有。偏門打開,準備去慢跑的蕭澤以為見了鬼,無語道:“你跟這兒修仙呢?”
林予這才回頭,身子一傾攀住了蕭澤的腿:“哥,怎么遇見你以后,我的日子就沒消停過呢。”
差點摔下屋頂,接著又撞樹,算不準命,還撞上邪門兒的事。最慘的是,下個決心一探究竟吧,到頭來還得直面自己的貧窮。
蕭澤用膝蓋頂開對方:“那你可以滾蛋啊。”
林予癟癟嘴,拿起另一套煎餅:“你吃完了我再滾。”
蕭澤一手接煎餅,一手將林予拎起來,現對方額頭上的傷還沒好。他沒多問,把林予推進屋內,關上門跑步去了。
林予捂著肚子上樓睡覺,一晚上沒合眼,他都困死了。
接連幾天風平浪靜,擺攤兒沒遇見老太太和兒子,晚上看店也沒再遇見那個神秘男子。但林予每天半夜時分都悄悄出去晃悠,仍試圖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天還沒黑透,蕭澤穿戴整齊還拿著車鑰匙,看樣子準備出門。他從樓上下來,拿著幾個檔案袋,經過吧臺的時候囑咐道:“我出去吃飯,晚上人少就早點關門,瞎著眼別再丟東西。”
林予含著顆方糖:“去哪吃飯啊,不帶我啊?”
蕭澤直接道:“咱們還沒那么近乎。”
“……好吧。”林予聽著漸遠的腳步聲翻了個白眼,怎么就不近乎了,都救過一命了,真是忘恩負義。不過其實他也不想去,自己待著想干嗎都行,還不用裝瞎。
蕭澤開著吉普車去了“妖嬈”,老板兼頭牌“小妖嬈”正滿場飛,江橋在臺上彈吉他,一幫子隊友在卡座邊喝酒邊聊天。
“蕭隊來了!”見他進來,大家紛紛起身,還想來個擁抱。
“得了,學那么肉麻。”蕭澤落座,先干了杯酒,然后把檔案袋里的研究報告拿出來,恨鐵不成鋼地說,“我都休假了還煩我,你們干什么吃的?”
眾人嬉笑,還有三兩個插科打諢的,抱拳謝過便主動罰酒。剛轉正的大學生一直把蕭澤當老師,鼓起勇氣說:“蕭隊,這兒的老板說跟你是一對。”
蕭澤眉毛都沒皺:“聽他扯淡。”
資深隊員問:“蕭隊,那你休假期間談戀愛了嗎?”
他們搞地質研究的,經常半年六個月回不了一次家,單身青年熬成了大齡青年,結了婚的,老婆比當軍嫂還像守寡。
一晚上從考察項目聊到了研究院辦公室,喝得酒吧都打烊了。四散回家,蕭澤把車扔下,打車走了。他沒喝醉,但一路上閉著眼覺得暈暈乎乎。
想起了某年在青海考察,那邊的人喝酒兇,把他們借宿的一隊人差點全部放倒,最后就剩他一個神思還算清明的。
回憶的工夫出租車已經靠邊停下,還沒等司機找完錢,他見林予包裹嚴實地從樓側面拐了出來。
一個瞎子,夜里出門,還戴著墨鏡。
林予不疾不徐地走著,絲毫沒覺正被跟蹤。他還是不死心,想出來再試著找找,包裹這么嚴實是怕打草驚蛇。
沿著盲道串了兩條街,他在道牙子旁停下,然后坐在消防栓上呆。不知過了多久,一輛小型貨車駛過,忽然靠邊停住。
車窗降下,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正是林予苦苦尋找的男人!不是立冬就是立春!
林予差點來個飛撲生擒,結果對方先笑著開了口:“小伙子,能聽出來我是誰嗎?之前帶我媽找你算過命,你還記不記得?大半夜的怎么坐在馬路邊啊?”
林予委屈得想哭,心說還不是為了逮你么,疲憊地問:“你是立冬大哥還是立春大哥啊?”
“我是立冬,我弟弟回老家好些天了。”立冬沒打算下車,貌似只是打個招呼,“別一個人坐著了,早點回家吧,明天不出攤兒啊?”
林予回答:“出,不出哪有錢吃飯。你怎么半夜也不回家啊,你之前是不是晚上還去書店看書了?”
立冬說:“我剛加完班,搬家都得等到這個點兒,睡覺都快沒工夫了,還看書呢。”
來大城市打拼的人不容易,對方剛買了房子,看來更要加倍努力工作。林予道了“再見”,更加堅信那晚去書店的人不是立冬,而是立春。
既然小花奶奶搬到了這附近居住,那就還會有機會碰見的,他一定要搞搞清楚。
林予準備回家,剛轉身就撞上了蕭澤,他心中警鈴大作,不知道對方看見了多少,也不知道他露陷沒有,裝著瞎說:“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我看不見,抱歉啊。”
蕭澤揣著褲兜,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問:“干嗎呢?”
“哥?怎么是你呀!我睡不著,隨便走走!”林予演得挺像,但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哥,你怕我不安全,一直暗中保護我嗎?”
蕭澤直截了當:“不就夜里出個門么,有什么不安全?”他湊近搭上林予的肩膀,甚至吹了吹林予額頭上的痂,“你要是耍我,才比較不安全。”
林予嚇得縮縮脖子:“我也想找人傾訴,可是怕說出來你又不信。”
蕭澤攬著他往回走,在夜色里,“你說吧。”
“其實我最近過得很痛苦,我擺攤兒認識了小花奶奶和她兩個兒子,她這兩個兒子特別玄幻。”林予被摟著肩膀,自覺地靠向蕭澤那邊,“一個叫立冬,一個叫立春,我現在懷疑可能還有個失散多年的立秋,或者立夏。”
走回貓眼書店的這段路,林予把兩次遇見老太太的事兒都告訴了蕭澤,但故意跳過了兩次在書店看到的事情,因為他沒法解釋自己是怎么“看見”的,如果要說清楚必然會暴露他不是瞎子的事實。
于是蕭澤不太理解:“你折騰這么多,就是想證明其中一個兄弟出事了,證明你自己算得沒錯?”
已經到了小洋樓的偏門,肩上的手松開,蕭澤去開鎖。林予站在后面:“我就算錯,也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連錯兩次,小花奶奶都不信我了。”
蕭澤渾不在意道:“親子報告還不敢說百分之百相似呢,你有什么自信敢打包票。”
林予語塞:“我當然不能只憑自信打包票,所以才想辦法搞清楚,搞得好幾晚都沒睡好覺。”
他剛說完,蕭澤回過頭來,因為站在臺階上而顯得高大無比,仿佛是要給他的供詞鑒定真偽的審判官。林予心虛地垂著眼睛,迅排查哪里說漏了嘴。
蕭澤盤問道:“為什么要晚上出門轉悠才能搞清楚?”
林予頭大,他跳過了書店那段,解釋不清了。但他極力保持著鎮定,甚至輕輕嘆了口氣,百般無奈地說:“因為白天要在店里幫忙,我怕出去亂跑的話,你會不高興。”
說完小聲加問一句:“哥,你不高興了嗎?”
蕭澤在皎潔的月光下盯了會兒那張臉,伸出手:“我困了,想馬上睡覺,給我手。”
林予抓住那只手,安穩地上了臺階。他心中漾起層層忐忑,現在蕭澤信他,所以伸手拉著他上臺階,如果哪天露陷,蕭澤是不是就直接把他踹下臺階了?
他倒不是害怕被踹,主要是還沒算出對方的命數。
林予內心惶惶地上了閣樓,也不開燈,摸著黑坐在床邊呆。他像只涉世未深的雛鳥,遇見十字路口還決定不了往哪邊飛。
他在原處盤旋,忽然看見路標下面有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坦白未必能從寬,但事情敗露絕對從嚴。林予深呼吸,站起身打了個太極,把勇氣全部匯聚在丹田之中,然后大吼了一聲!
“擇日不如撞日!今兒個就今兒個吧!”
蕭澤剛洗完澡上了床,隱約聽見點動靜。他懶得理,靠著床頭打開電腦,想看看研究報告扔出去有沒有收到反饋。
頂頭的未讀郵件來自蕭堯,寫著:兄弟,給你看個好東西。
剛剛點開,臥室門也被推開了,林予頭滴著水,看樣子也是剛洗完澡。蕭澤把目光收回放在屏幕上,打開了蕭堯來的視頻。
還沒點擊播放,林予說:“哥,我有話要告訴你。”
蕭澤看向他,同時按了點擊:“明天再說,困了。”
林予鼓足勇氣:“不行!”
他緊抿著嘴唇助跑到床邊,連停頓都沒有直接躥上了床,差點砸蕭澤身上。“操!你他媽抽什么瘋?”蕭澤把電腦甩到一邊,抬手要把林予扔下去。
“哥!我!”林予抱住蕭澤的手臂,忽然僵住了,“我靠……”
正對著他的電腦屏幕上,兩個只穿著內褲的壯漢正在……接吻。揉后腦勺、捏屁股、扯內褲……還他媽相視一笑?!
蕭澤瞥了眼屏幕,沒在意,反正瞎子又看不見,電腦也沒開聲音。他想把手臂從林予的懷抱中抽開,結果現對方面色緋紅,臉龐還出了層汗。
再仔細看,林予的視線集中在電腦屏幕上。
這枚青澀的忽悠蛋,看著視頻里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裸/體而心跳加,不自覺地微張著嘴巴,偶爾滾動喉結吞咽一下。
壯漢一趴在床上撅起了屁股,壯漢二扶著那玩意兒插了進去。
然后插來插去,插去插來……
林予面似火燒,勾著口氣忘了呼吸,他緊緊抱著蕭澤的手臂,丹田里那股勇氣不斷下沉,折磨得他甚至微微躬起了身體。良久,他在無聲的房間里替視頻中的人逸出了一句低吟。
這時蕭澤笑了一聲,林予潮熱的身體瞬間沁出一片冷汗。
他是不是已經露陷了,以這種十分操他大爺的方式。
又或許……是九分操他大爺。
還有一分是……情難自禁。
他媽生他的時候難產,沒搶救回來。緊接著,他爸外出考察也出了事故,墜崖。他從小跟著姥姥和姥爺長大,從科學院的大院宿舍到一號博士公寓,不是很愛笑,但也絕對不是性格陰郁的缺愛少年。
愛女和女婿相繼離去,孟老太兩口子白人送黑人,著實傷心了兩年。后來家里就不許提這些傷心事了,但孟老太憋不住話,在蕭澤一懂事的時候就講了個天花亂墜。
什么你媽媽拼了命把你生出來的,大出血,最后的遺愿就是不想在墓園憋屈,說完以后笑著走的。
然后你爸爸不吭不哈地處理后事,抱著你媽媽的骨灰盒就去考察了。他在高山密林撒骨灰,結果失足墜崖。他還提前留了封信,誰出個門還這樣安排?
孟老太當時連哭帶笑地說,你爸爸那是找你媽去了。
蕭澤聽完沒哭,因為他的記憶里關于蕭名遠和孟小慧的內容基本為零。他揣著父母的這段故事在大院里喝汽水,越喝越飽,也越覺得他爸媽挺酷。
從那以后,姥爺和姥姥偶爾會給他講個片段,但他從來不主動問,講就聽兩句,不講也不強求。姥爺講得煽情,姥姥講得夸張,結合著一比較,還經常現細節對不上號。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瞎編,反正蕭澤懶得研究。
他真沒覺得自己不幸,吃穿不愁,該讀書就讀書,該打架一定要打贏。哪個鄰居或長輩為他嘆息一聲,他都配合地低頭片刻,仿佛自己心里有些苦。
其實真沒有,他一直活得挺愜意。
不過他也曾在某段時間抽瘋,探尋人死了歸往何處,會不會有來生?陰陽五行看得直犯困,上課偷翻《馬太福音》還被點名批評。
后來他也倦了,好奇心逐漸淡去,他把那幾本閑書全賣給了收廢品的。賣了一塊錢喝汽水,還是越喝越飽,而且滿嘴的橙子味。
所以,遇見鬼是命里注定的話,那只能認了。
既然認了,就順便打聽打聽。
蕭澤的好奇心又升騰而起,他想問問立春有沒有見過蕭名遠和孟小慧,想知道他爸媽離開之后依舊情比金堅,還是感情破裂分道揚鑣?
過去的歲月,他爸媽是否曾在他的四周游蕩。他寫作業的時候他爸爸是不是看著他?他嘀咕孟老太不著調的時候他媽媽是不是很贊同?
他第一次看著同志電影紓解的時候,沒把二老直接氣得魂飛魄散吧?
蕭澤想了很多,快把自己想樂了。然而他嘴角都還沒勾起,先被林予纏在了身上。林予環著他的脖子,而后又努力靠近,一下下順他的后背。
“哥,原來蕭名遠和孟小慧是叔叔阿姨的名字嗎?”林予離得太近了,說話間氣息都拂了過來,“你很想他們嗎?如果你心里難受,就抱著我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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