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鄭楚兒一眼又一眼的望向漏鐘,知書和如畫,不高興的嘟囔。
“晚膳時還說姑爺真好,不兇,現又說姑爺不好了?”
翠柳說罷,一人一下,把兩個話多的人,拍了出去。
“四叔回來了嗎?”
一對燈籠,引著一個纖細的身影,來到月韻苑。
鄭楚兒一看,是高孝珩的妻子崔氏。
“還沒呢。”
正說著,府門外卻傳來了牛車的聲音。
“來了,來了。”
有府中的下人,跑著來說。
“公子們都回來了。”
鄭楚兒一聽,來不及穿戴整齊,抓起一件披風披上,像個男孩子一樣,風也似的向門外跑去。
果然,高長恭被灌醉了,一臉通紅的斜靠在高孝珩身上。
見鄭楚兒跑了出來,高孝珩微微一愣,月光下,臉上竟然也上了一層暈色。
“謝謝你,二哥。”
鄭楚兒說完,一把拉過自己的夫君,靠在了她身上。
鄭楚兒發現,盧婉珍也出門來迎高孝瑜。
只有河間王高孝琬的王妃王氏,沒有出門來迎接。
鄭楚兒把高長恭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鄭楚兒連拖帶拽的帶著高長恭就往月韻苑走。
半路上,府中的胡柳樹下,一個人影立在那里,后面站著兩個婢女,那是高孝琬的王妃王嫤。
王嫤驚訝的望著鄭楚兒,跌跌撞撞攙扶高長恭離去。
停好牛車的高伏,追上來要替鄭楚兒攙扶高長恭,卻被醉酒的高長恭,不知輕重的踢了一腳,疼得蹲在了地上。
其他下人一見,沒有人敢上去攙扶。
高長恭醉得死沉死死沉的,沒一會就把鄭楚兒累得氣喘吁吁的。
“女郎,讓婢子們來。”
跑過來的翠柳和弄琴,來幫鄭楚兒。
“怎么回事,姑爺不放手?”
高長恭的一只手,緊緊的勾在鄭楚兒的脖子上,扳都扳不開。
沒辦法,鄭楚兒只能任一身酒氣的人,半趴在她身上,腳步凌亂的回到了臥房。
“啊”的一聲,倆人摔倒在床榻上。
翠柳忙把高長恭的靴子脫了下來,但看到高長恭,仍緊緊的摟著鄭楚兒的脖子不放。
知書和如畫,拼命的剝高長恭的手。
“姑爺,不要勒我家女郎的脖子。”如畫細聲細氣的喊道。
鄭楚兒似乎感覺道脖子上的手松了一下,但仍然死死摟著她。
鄭楚兒被摟得臉紅,又掙脫不得。
翠柳見狀,暗笑了一下,便嚴肅的擺擺手,示意一眾婢女走人。
“姑爺他?”
“姑爺還沒有放開女郎………”
知書和如畫,指指被摟著脖子的鄭楚兒,下面的話,被翠柳瞪了回去。
鄭楚兒的鞋子被脫掉,她的雙腳被抬上了床榻。
累得趴在高長恭懷中的鄭楚兒,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心里正奇怪,她們就這樣走了?
突然覺得天旋地轉,等驚叫一聲,睜開眼睛時,她和高長恭已經換了個位置。
高長恭睜開了一直半睜半閉的眼睛,眼眸清醒卻炙熱。
“你?你沒有醉?”
“你說呢?”
“你騙人。”
高長恭望著那是烏黑的眼眸,俯下了頭。
鄭楚兒嚇得閉上了眼睛,耳畔傳來低沉的聲音:
“騙人?難道你想讓你的夫君,被灌醉得不省人事的回來?”
鄭楚兒連忙搖頭,一副舍不得的模樣。
“想我了?那么慌張的去門外迎我?”
“怎么不說話?是想我了?”
這話鄭楚兒不好意思回答,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不說話?”
身上的人說著,就把手伸進到她的咯吱窩,戳了幾下。
鄭楚兒癢得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想不想?”
鄭楚兒被撓得受不了,連聲求饒。
“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什么你不敢?我問你想不想我?”
能說不想嗎?
“想。”
鄭楚兒說完,頭已經頂在了某人的胸前,避開了那雙游離著血絲的眼睛。
“再說,沒有聽見。”
聽到這話時,鄭楚兒感得自己的發絲,被輕輕的嗅著,吻著。
“想!”
“真想?”
“嗯,真想。”
鄭楚兒只感覺到一張發燙的臉,深深的埋在了她的胸前。
“你洗澡了?”
“嗯。”
鄭楚兒點點頭。
“沒有了?”
鄭楚兒正要點頭,便感覺得那雙手,一下子滑到下面。
在鄭楚兒的驚叫聲中,春光乍泄。
年輕有力的身軀,虎虎生威。
臥房里的紅燭,隨著幔帳的激烈搖動,燭光搖曳。
滿室的春色瀲滟。
第二日早上,當鄭楚兒醒來時,已是中午。
鄭楚兒挪動了一下身子,然四肢百骸酸痛得難以動彈。
她的手,觸摸到了一個人。
天哪,都這個時辰了,這個人也還睡著?馮翊公主這幾日住在府中,要去給公主請安的。
鄭楚兒伸出手,想拍醒某人,一抬眼,竟看到一雙清亮的眼睛,正在靜靜的看著她,那眼里的血絲,早已經消失干凈,眼眸清澈見底。
他的毒,終于解親了。
“醒了?”
鄭楚兒臉頰緋紅的點點頭,接著又道:
“妾要去給公主請安,你醒了也不叫叫妾?”
“我想讓你多睡一會。”
高長恭說著,手伸到鄭楚兒臉上,輕輕撥開散在鄭楚兒臉上的發絲。
鄭楚兒擋開手,艱難的爬了起來。
“你還不穿衣?我要讓翠柳她們進來幫我穿衣了。”
鄭楚兒瞟了一眼舒服的某人,催促道。
說著,鄭楚兒在床榻上找到自己的肚兜,背過身去,自己穿上。
待鄭楚兒轉過身來,看到高長恭一只手拄著頭,正在眼眸含笑的望著她,那饜足的神情,似乎在回味著什么讓他心滿意足的事。
鄭楚兒一下子想到了昨夜的事,含羞帶嗔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