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蘭陵

第213章 胡族阿那

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寵。

高長恭進到太極殿東閣時,高洋已經下了早朝。

因昨日大將軍府,和安德王府,受到關中神秘勢力的攻擊,高洋的今早的心情極為不好,已經殺了兩個沒有眼水的人。

一進東閣,高洋掃了一眼,對高阿那肱道:

“你們昨晚,就一點收獲都沒有?”

高阿那肱撲通一聲跪下,顫聲道:

“陛下,所有線索,均已呈給陛下。”

醉意闌珊的高洋,冷笑一聲:

“此案已經移交京畿府審理,你去配合他們,盡快找出線索。”

“是,陛下。”

高阿那肱膽顫恭順的眼眸,劃過一絲微涼。

只要遠離皇帝,就不至于日日膽戰心驚,等這件事過了,性命也就保住了。

“那還不快點滾?”

“你,你們也給朕滾出去。”

宮女黃門,個個渾身發抖,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把該走的人趕出去后,高洋扶額閉眼,臉色極是疲倦。

昨夜臨幸翠霞宮,王嬪伺候男人的功夫,愈發長進,讓他逍遙了一晚上。

為了讓他jing力充沛,王嬪昨晚還讓他一次性服兩粒藥丸,如今藥性一過,他方才覺得身子像被掏空一樣,真累了。

“出去,朕想休息一下。”

高洋無力的揮揮手,站在他身后的高陽王高湜,馬上知趣的走了下來。

高長恭看到坐在盤龍紅椅上的高洋,已經閉上了雙眼,也跟著高湜準備出去。

可還沒有高長恭走出東閣,后面突然傳來了高洋的聲音。

“酒,酒,給朕倒一杯酒來。”

已經走到殿門口的高湜,小腿一顫,身子一偏,拐到了殿外的回廊上,剩下高長恭一個人還在殿內。

“四郎,給朕倒一杯酒。”

“是,陛下。”

高長恭轉身回來,從擺放在殿中的酒盅中,倒了一杯酒。

把酒放在隨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史上恐怕只有高洋一個。

外患已平,朝野臣服,如今的高洋一放松,早已從一個威震天下的英雄天子,蛻變成為一個縱欲酗酒的屠夫。

現在,國家大事,高洋已經完全交個他的姊夫、尚書左仆射楊愔處理。

楊愔負責管理國家,高洋負責飲酒作樂。

如今,高洋離不開酒,酒后離不開女人離開的,離開的,是人們的敬仰。

高長恭雙手端著酒,慢慢走向高洋。

但剛走到盤龍椅前,閉著眼睛的高洋,突然睜開眼睛,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聲,酒杯摔碎。

“四郎,你們昨晚,發現了什么線索?”

高洋醉意全無,一雙鷹眼,盯住了高長恭的眼睛,聲音低沉如吼。

“陛下,臣和幾位兄長回到大將軍府時,皇宮禁衛軍,和京畿府的人,早已經勘查完現場。”

你的人都查不到任何線索,我們怎能又查得出?想到這,高長恭又道:

“當然,臣和兄長們,也在夜色中仔細的看了一遍,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說到這,高長恭停了一下。

“只是在地上的樹葉中,發現了一個有點奇怪的香囊。”

高長恭說著,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了那個香囊。

高洋等的就是這個香囊。

因為一向清冷孤傲的高長恭,身上從來不掛這種花里胡哨的東西,今日既掛著來,定有蹊蹺。

那香囊上的圖案,更是讓高洋覺得奇怪。

高洋屏退左右,等的就是高長恭把這個東西呈給他。。

在香囊復雜繁復的圖案中,眸光如劍的高洋,斜著看到了兩朵奇異的花朵。

“四郎,你是否知道這個香囊上的圖案,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不知。”

望著一茫然的高長恭,高洋擺擺手。

“好,你出去吧。”

看著高長恭離開了東閣,高洋望著手中的香囊,上面十字繡的民族圖案里,隱隱顯出兩個字,牙齒里擠出了兩個字:

“阿那。”

“來人,把高阿那肱抓起來。”

外面的禁衛軍統領,應聲而去。

而皇宮暗衛頭領,應聲而來。

“陛下,從城門校尉那里得知,兩日前,前前后后入城了一些商人,那些商人,高鼻大眼,均是阿那胡族人………”

另外,庫直都督高阿那肱,這幾日的夜晚,有三次,出現在大將軍府不遠的胡楊林中。

高洋本就黝黑的臉,更加陰暗。

阿那,就是高阿那三字姓的簡稱,世人為了方便,總是把高阿那這個姓,簡稱為阿那,連姓高阿那都人,漸漸的也隨大流。

“高阿那肱,是你?”

此時,匆匆騎馬向京畿府跑去的高阿那肱,不知為什么,腳猛的一抽筋,渾身一驚,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在京畿府外,高阿那肱一身虛汗的跳下馬,。

京畿府的一個都督,一見他,微微一愣,馬上笑著把他迎進里面。

“咳咳。”高阿那肱輕輕一咳,臉上堆起了傲慢。

進到京畿府里面,高阿那肱正要拿皇帝的命令壓人,卻見旁邊的都督一揮手,幾個人過來,兩下就把他按壓在地。

北城地下監獄,原來關著爾朱文略的那間牢房內,高阿那肱被塞了進去。

高阿那肱沒有在牢房里待多長時間,暮色時分,讓他聽了夠了審訊犯人的慘叫聲后,驚恐了一個下午的他,就被迅速提審。

很快,高阿那肱的慘叫聲,就從審訊室里傳出來。

這個晚風微涼傍晚,暮光從云中透射出來,溫涼如水。

高長恭踏著暮色的余光,回到了月韻苑。

“四郎………”

披著一件綠色披風的鄭楚兒,像一只翠綠的玉色蝴蝶,翩然飛進了高長恭的懷中。

府中的侍女,相互望一眼,笑著轉過頭去。

而侍衛們,則是伸長脖子,看著他們曾經禁欲的四公子,如今是怎樣的嬌寵他的下妻子。

拉著鄭楚兒的小手,回到房中,高長恭迫不及待的問:

“今日徐御醫可來把脈?”

“來了。”

“怎么說?”

“徐御醫說,要妾好生休養,湯藥跟上,不用月余,胎相便會穩了。”

徐之才的醫術,特別是婦科,當世無人能及。

高長恭長舒了一看氣,這一世,他們的頭胎孩子,應不會再有什么閃失。

“好好養胎,我想做父親了。”

頭靠在高長恭胸前的鄭楚兒,眼睛一蒙,她也想讓他早點做父親。

鄭楚兒想到了前世,自己三個月的胎兒滑胎后,高長恭痛苦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