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中,一個紅衣魅影,盯著李德忠離開的背影。
此次樂城之行,讓李德忠后來,一直記著高長恭的恩情。
這份恩情,不是高長恭送他的那1一百壇美酒,而是高長恭阻止了他殺西門落雁。
當李德忠到達鄴城后,從其他黃門的口中,知道了西門落雁,原來在京城有著強大的靠山。
李德忠離開樂城后,樂城的老百姓都知道,西門落雁,因為府邸被京城來的人毀了,一直被高家四公子,請在府中做客。
“公子,現在樂城的老百姓,都說京城來的高家四公子,是個具有菩薩心腸的人。
不但阻止了李德忠殺西門公子,還讓西門公子到府中長住。”木青興奮的對高長恭道。
高長恭如玉的臉上,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沒有人知道,現在的西門落雁,在國公府是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我要見你家公子,我要見你家公子。”
四日后,西門落雁終于松口。
當木青把西門落雁的要求,告訴高長恭時,高長恭淡淡道:
“讓他在地下室多待一段時間,陰涼的地下室,有助于讓他狂熱的大腦清醒。”
樂城的夏天,雨季來臨。
暴雨連連的日子,西門落雁住的地下室,有雨水不停的滲透下來。
隨雨水下來的,還有一條條小蛇、水蛭,和各種各樣的蟲子。
陰暗的地下室,讓西門落雁的脖子上,隨時都可能爬上一條小蛇,或者手不注意捏著一條恐怖的蟲子。
當西門落雁那雙冷傲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時,木青來到了地下室。
“我家公子游玩回來了,李德忠留下的暗衛,也已經離開了,本來你應該算安全了,可以到上面了。”
“但是………”木青不再說下去。
“你們把我關在這里,到底想怎么樣?”
望著西門落雁那雙求生的眼睛,木青道:
“但是,我家公子,又想到了那些消失的女孩子。”
西門落雁一聽,雙手抓著地下室的鐵門,叫道:
“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那些女孩子,不是我害死的………”
西門落雁一遍遍的重復著,可木青沒再理他。
木青懶洋洋的看了西門落雁一眼,轉身離開了地下室。
第二日,送飯去地下室的木青,告訴西門落雁。
“我家公子,覺得你這雙眼睛,太會迷惑女孩子了,我家公子想把它,煉成像那些女孩子的眼睛一樣,茫然呆滯。”
西門落雁一聽,嚇得抓著地下室的鐵門搖晃道:
“只要公子放了我,我愿意為公子,孝犬馬之勞。”
西門落雁,終于從地下室出來。
當他見到陽光的時候,那雙魅惑十足的眼睛,已經失去了光彩。
“你可以回去了。”
高長恭背站著,沒有看西門落雁一眼。
西門落雁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被他冒犯的皇帝的親侄子,就這樣放了他?
“你還不回去?”
再次聽到高長恭的話,西門落雁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他聽到的話是真的。
望著跌跌撞撞離開國公府的西門落雁,高長恭吩咐道:
“看著他,那些消失的女孩子,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已死。”
“是,公子。”
高伏和木青異口同聲的回答。
翌日,樂城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回到府中的西門落雁,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府里。
“來人,來人,茶水。”
接連喊了兩聲,寬大的房間里,鴉雀無聲。
正當西門落雁站起來,準備親自去煮茶時,一個聲音在角落里響起。
“公子,婢子這就去為公子煮茶。”
西門落雁被嚇了一跳,走近一看,一個瘦弱的身影,如一片影子一樣,緊緊貼在角落的墻上。
西門落雁不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多少女孩子來到西門府,直到消失,西門落雁也記不住他們的名字。
因為來來往往的女孩子太多了,不在了一波,又來一波。
不用去綁架,更不用去搶,只要他遠遠的站在那里,任他的烏發,在風中飄揚。
或只要他遠遠的看一眼這些女孩子,她們最終,都會心甘情愿的成為他的奴婢。
她們會來到西門府,然后再消失。
“你叫什么名字?”
西門落雁望著面前瘦弱的女孩問。
“婢子叫白鴿”。
“好名字。”
西門落雁點點頭,這個叫白鴿的,激動得雙手發抖。
叫白鴿的女孩,笑著下去煮茶了。
西門落雁沒有發現,笑著下氣的這個女孩,她的笑容是那樣的僵硬。
茶水一直沒有煮來,渾身發熱的西門落雁有點煩躁的喊道:
“茶水,茶水還沒有煮好嗎?”
可不管西門落雁怎么叫,那個叫白鴿的女孩,再也沒有回來。
西門落雁飛快的打開暗格,拿起那些銀針,放進了袖中。
窗外的風,嗚咽著從窗外吹過,燭光中,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窗子外面。
“茶水………”西門落雁再次仰頭喊道。
“公子,是你要茶水嗎?”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窗外飄來。
“沉魚來為公子煮茶。”
西門落雁聽到那個聲音,渾身一個激靈。
“沉魚,沉魚…………”
西門落雁喃喃的叫著,眼眸變得呆滯。。
但當那攝人心魂的異香,飄進房里時,西門落雁呆滯的眼睛,慢慢流光溢彩。
趴在屋頂上的木青,最終沒有看到那個紅衣女子的臉。
因為他聞到一陣異香后,渾身一熱,閉上了眼睛。
“公子,我沒有完全任務。”
高長恭看了旁邊的鄭楚兒一眼,笑道:
“你沒被迷惑了心智,而是昏睡過去,已屬難得。”
木青離開后,鄭楚兒奇怪的問高長恭。
“難道木青,還不知道男女之情?”
高長恭拍了一下鄭楚兒的小臉,笑道:
“還不是你這個主母,不會為下人們考慮。”
高長恭接著道:
“木青已到了娶妻的年齡,可木青現在,還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摸過,導致如今愣頭愣腦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鄭楚兒斜睨了高長恭一眼,辯解道:
“這不更好,省得他被外面的女子誘惑。”
鄭楚兒說著,瞟了一眼房外。
外面,幾個婢女,正逗著兩個孩子玩。個個是玩得沒心沒肺,絲毫不顧及國公府中,還有許多男子在。
“木青,前世你的妻子,在這一世,現在也還是一個人呢。”
鄭楚兒自個嘟噥著,向外面走起。
在一眾婢女面前,鄭楚兒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