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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覺得五塊錢少,現在的購買力很低,一個成人在城里生活,一個八塊錢足夠用了。
(這一時期貨幣混亂,四八年就發行了第一套人民幣,面額較大,一百差不多能兌換一分算。為了行文方便這里統一貨幣單位了。)
而周天闊是飛行員,他的工資高的很,所以這五塊對他來說真的不多,可以說花半枝要的很良心了。
周天闊痛快的答應道,“沒問題。”
花半枝在心里搖搖頭,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
還當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呢!到時候有你受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即便你職位高,工資豐厚。
可也架不住日子艱難,等著救命的家人。
估計到時候你也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還有,你見到光明的時候,你就是裝也得對孩子和顏悅色的。別一臉嫌棄、厭惡的樣子,瞎子都看得出來。”花半枝趁機說道。
沒想到前世的‘好’爸爸,今生變的這么厭惡光明。
這就是她重新選擇后,直接帶來的后果吧!
“行!”周天闊痛快地答應道,反正見面的機會少的很。
“還有你爹娘如果來了,萬一要把孫子帶回去,我可不答應,你家庭內部的事情,你解決。”花半枝表情嚴肅地看著他道。
周天闊有些驚訝地看著條理清晰的花半枝,跟剛才農村潑婦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花半枝從他臉上的表情猜測出來,冷冷一笑,話里清晰的透著暗嘲,“一個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千里迢迢的從關內找到關外。不機靈點兒早就被人家給賣了。”
周天闊聞言微微挑眉,對她有了重新的認識,拋開成見她還真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女人。
花半枝雙眸盯著他不客氣地說道,“最后一點,把你剛才說的,白紙黑字的寫下來。”
“你別得寸進尺了。”周天闊暴脾氣地說道,抬手指著天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更何況我是D員,怎么會欺騙你這個階級姐妹呢!”
花半枝聞言看著他微微淺笑道,“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們一拍兩散。”
“別,別,我寫。”周天闊忙不迭地說道,生怕花半枝拒絕從孟繁春的辦公桌上撕下一張開藥方的紙,拿著放在墨水瓶里的插著的鋼筆,刷刷的利落的寫下剛才所談的內容。
周天闊拿起寫好的‘協議’吹了吹,然后遞給了花半枝道,“給你看看。”
“我不識字,你還是念念,簽上自己的名字好了。”花半枝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相信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騙一個不識字的女人吧!”
“當然!”周天闊舉起手中的‘協議’當著她的面快速的念了一遍。
花半枝眉峰輕揚點點頭道,“簽字吧!”
周天闊拿起鋼筆利落的簽上自己的大名,轉身將‘協議’遞給了花半枝,警告道,“希望你們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否則的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花半枝臉上揚起一抹冷冷地笑意道,“周天闊同志,希望你別后悔。”
“后悔?這輩子都不可能。”周天闊嗤笑一聲,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似的。
花半枝聞言笑了笑道,“做人不要太鐵齒的好。”說著將‘協議’折了一下,放進兜里,扔進了乾坤戒里。
還是乾坤戒里最保險,雖然這張紙真是毫無意義,但是她不希望被小家伙知道了,會很傷心的。
他心心念念的爸爸就這么毫無感情的將他丟給了自己。
很正常,兩人雖然有血緣關系,卻沒有相處過一天,周天闊甚至對他充滿了厭惡。
花半枝眼底凝結成霜看著打開門迫不及待離開的周天闊,我就看你能高興到幾時。
花半枝起身朝外走去,去食堂接孩子,正好與孟繁春面對面的碰上。
“你跟周天闊談的怎么樣了?”孟繁春熱心地問道,“他打算怎么安排光明?什么時候將光明接走啊?”
面對孟繁春的問題,花半枝很干脆地告訴他道,“他不打算接走光明,孩子我來照顧,他每個月給光明五塊錢的生活費。”
孟繁春聞言臉瞬間黑了下來,語氣不善地說道,“這個小周,怎么能這樣?他的兒子他不管,他怎么能讓你照顧孩子呢?”轉身抬腳朝外走去,“我找他去,怎么當人家爸爸的。”
花半枝緊跑兩步,上前展開雙臂攔著他道,“哎!孟醫生。他心意已決,你覺得你能說服他嗎?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家光明在他的眼里,那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那你知不知道答應他了意味著什么?”孟繁春凝視著她平靜無波的雙眸道。
“知道啊!”花半枝臉上漾起一抹淡淡地微笑道,“我如果不同意的話,光明肯定會被他爹給送回老家交給他爺爺、奶奶撫養。為了孩子將來考慮我也不能讓他將光明送走。”
“將來?”孟繁春眨眨迷惑地雙眸看著她道。
“鄉下的條件不好,光明受不到良好的教育。最重要的是,光明看不見他爹,雖然在這里他爹工作忙,見面的機會也不多,總比相隔著千里要好。”花半枝淡然地一笑道,陽光下的她眼里閃爍著清澈的流光。
“可你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么嗎?”孟繁春眸光輕斂,靜靜地注視著花半枝那張散發著母性光輝的臉龐。
她臉上的笑容柔和的如春風拂柳,溫暖的如冬日里的陽光,讓人移不開眼。
真羨慕周光明有這么全心全意護著他的人。
孟繁春星眸愈發的幽黑深邃,緊緊的鎖著她的臉龐,“這么做你很難再嫁人了。”
“孟醫生,怎么你以為就是沒有光明這事,我還能嫁出去嗎”花半枝面色平靜地看著他道,澄澈的雙眸忽然幽深的古井一般,沒有絲毫的波瀾。
“那不是你的錯。”孟繁春看著她辯駁道,言語卻有些蒼白無力。
花半枝聞言微微搖頭,輕輕一笑道,“孟醫生不用替我辯解,世人心里想我很清楚。我根本不在乎!”
心傷到已經麻木了,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