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言只好摸摸鼻子,自己扒著欄桿跳上了車。
走過去敲敲車窗,通知小王可以開車了。
花半枝坐在榆木箱子上,林希言則抱著周光明坐在了樟木箱子上。
小王推開車門手扒著車頂探著腦袋,看著他們道,“都抓牢了,要開車了。”
“嗯!”林希言點點頭道,抬眼看向花半枝叮囑道,“抓牢欄桿了。”
“嗯!”花半枝輕點了下頭道。
“抱緊我了。”林希言垂眸叮囑坐在自己懷里的周光明道,“路上會很顛簸。”
“哦!”周光明抱緊他的腰道。
果然如林希言所說,顛簸的厲害,路況很差,從機場到市區二十來公里,差點沒把心肝脾肺腎給顛出來。
花半枝的大辮子被吹亂擺,幸好此時綠化非常好,不然的話他們要變成土人了。
車子進入市區后,路況明顯的好了很多,林希言抬眼看著花半枝道,“你沒事吧!”
“還可以,你忘了我經常下鄉的,路況比這個好不到哪兒去。”花半枝看著他語氣溫和地說道,“剛開始把我給顛的七葷八素的,吐很慘。”
“你感覺如何?想吐嗎?”林希言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現在好多了,可以說鍛煉出來了。”花半枝一臉笑意地說道,況且她按壓著穴位,好多了。
“光明你呢?第一次坐這么顛簸的車。”花半枝擔心地看著周光明道,“感覺怎么樣,想吐嗎?”
“我沒事。”周光明抬起頭看著花半枝微微搖頭道,“就是有些熱。”
“哦!”林希言抱著他坐在了藤條行李箱上道,“現在路況好了,你自己坐,抓牢欄桿了。”
“嗯!”周光明坐在藤條箱上,緊緊地抓著欄桿,長出一口氣道,“路這么難走,看飛機的話,想想就沒了興趣了。”
“這點兒困難就退縮了。”花半枝挑眉看著他說道。
“卡車有些顛,班車的話要好一些。”林希言看著他說道。
“呼……那還好。”周光明笑嘻嘻地說道。
“光明頭不暈嗎?不想吐嗎?”花半枝看著他問道。
“沒有!”周光明晃晃腦袋道,“沒感覺。”
“那你還怕什么?又不吐,又不暈的。”林希言看著他語氣柔和地說道。
“你不是長大的想當飛行員嗎?怎么能怕顛呢?”花半枝看向林希言道,“不信你問問你姨爹,在空中的情況。”
“想當飛行員!”林希言聞言喜上眉梢道,“我非常支持。這空中的天氣變化真是瞬息萬變……”
詳細的講解了一下惡劣天氣情況下對飛機的影響。
林希言的聲線低沉,嗓音厚重大氣,低沉的聲音是經歷歲月洗練般的沉穩,聲音抑揚頓挫,娓娓道來。
聽得花半枝都入了迷,連路兩旁的建筑物都沒心情去欣賞了。
直到車子駛進家屬院花半枝才回過神來,“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馬上就到家了。”林希言指著道路兩邊的房子道,“怎么樣?這些漂亮的房子充滿了歐陸風情。”
“我還是喜歡充滿溫情的四合院。”花半枝眉峰輕挑,笑著又道,“但不妨礙我欣賞。”
林希言聞言眼睛閃閃發光地看著她。
“怎么,我說錯了嗎?”花半枝看著緊盯著自己的他道。
“沒有。”林希言笑容溫暖的搖搖頭道。
“嘎吱……”一聲,車子停了下來,小王推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來,“林教員我們到了。”說著將車后護欄放了下來。
林希言拍了拍周光明道,“自己下車去。”然后和花半枝抬著箱子走到車邊。
小王將周光明給抱下了車,看向花半枝道,“我來,我來。”接過她手里的扶手,看著林希言跳下來,兩人才將箱子抬到了地上。
“枝枝,手給我。”林希言朝還站在車上的花半枝伸出了手道。
“我自己跳下去就可以了,不高。”花半枝垂眸看著他說道。
“手給我。”林希言手依然伸的直直的,雙眸凝視著她道。
花半枝在心里無語地搖搖頭,伸出了手,“現在可以了吧!”握著他的手從車上跳了下來。
小王黑眸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夫妻感情真好,不過他到現在還是不太相信他們是夫妻,太不搭了。
真有點兒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
“小王,小王。”林希言看著明顯愣神的小王道。
“哦!”小王回過頭來看著林希言道,“干什么?”
“咱倆上去將另外一個箱子抬下來。”林希言指指車上的樟木箱子道。
“好!”小王和林希言麻溜的上了車,兩人將林希言的行李放在樟木箱子上,然后抬了下來。
“你們的房子在二樓東頭,向陽。”小王看著他們指著房子簡單地介紹道,“這是辦公樓改造的,你們的是一個大套間,三室一廳,有廚房,廁所、水房是共用的。何書記交代的已經打掃好了,家具也放好了,拎包就能入住了。”
這棟樓有三層,墻面刷成的黃色,四四方方的,非常的方正。
“咱們走吧!”小王抬著榆木箱子道。
花半枝則拎著林希言的行李袋,和背包。
“枝枝將它們放在箱子上。”林希言見狀趕緊說道。
“我能提的動。”花半枝看著他說道,“這些對我來說小意思。”
“我說,放上一個。”林希言目光直視著她語氣平和地說道。
“行,放上一個。”花半枝立馬慫了,將行李袋放在了箱子上,“這樣可以了吧!”催促道,“還不快走,箱子有些重。”
林希言動了動嘴,無奈地看了看她,轉頭看向小王道,“我們走吧!”
花半枝跟在他們身后踩著嘎吱嘎吱的木制樓梯上了二樓,穿過堆滿雜物的走廊。
走廊上有竹筐里面放著煤球,門頭上掛著菜干,什么草包、麻包、木箱、鐵桶竹筐子。
林希言將箱子抬的高高的,側身走過去看著走廊里的東西緊皺著眉頭說道,“這里面裝的都是什么啊?”
“裝的碎布頭舊布片,毛巾襪子舊手絹兒。舊褲衩舊汗衫兒,毛衣背心,舊坎肩兒。舊褲舊褂七八套,……”小王不打磕巴的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