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所謂!”花半枝雙眸盈滿笑意看著他笑道,“再說了有這里呢!夠大吧!”
“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林希言站起來道。
“好!”花半枝跟著起身道。
“我們送你。”小云兒和小丹丹連忙說道。
“花醫生,您走啊!”在前院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著走過來的他們說道。
“嗯!”花半枝看著他的右臂道,“小高這手臂可不準干重活。”
小高二十多歲,長著一張娃娃臉,跟高中生似的,從南疆回來的。
這手臂是花半枝給他接上的,人也離開了老單位,拿著一兩百塊錢撫恤金回了鄉下,老家農村的,也沒合適的工作,花半枝寫了封信,立馬就來了。
“沒有,沒有!”小高聞言連忙說道,“小云不讓我干。”
“媽,有您的圣旨在我哪兒敢讓高哥干重活。”小云兒挽著花半枝的胳膊道,“高哥他們現在報了夜校培訓班,努力學習文化知識呢!”
“哦!”花半枝看著他問道,“能跟上嗎?”
“小云時常教我們。”小高靦腆的一笑道。
“他們倆呢?”花半枝看著他又問道。
“居委會水龍頭壞了,他們幫著去換了。”小高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啊?”花半枝驚訝地看著他。
“我們這些外來的,經常跟居委會打交道,聯絡一下感情嘛!”小高嘿嘿一笑道。
“做的好!”花半枝點點頭贊同道。
“咱們走吧!”林希言看向花半枝道。
他們三人將花半枝夫妻送走了,才轉身回了家。
小高等另外兩個同伴回來,背上書包,一起去了夜校。
金秋十月,天高云淡,是京城四季中最美的季節。老舍曾經說過“秋天一定要住在北平。天堂是什么樣子我不曉得,但是從我的生活經驗去判斷,北平之秋便是天堂”。
京城的秋天是豐富多彩的,湛藍的天空,透亮的云彩,明凈的陽光,芬芳的鮮花。
下班時間,花半枝從實驗室出來,背上黑色的手提包,一路打著招呼推上自行車出了醫院大門。
“叭叭……”汽車鳴笛聲在花半枝身邊響了起來。
花半枝尋聲看過去,放慢腳步看著路邊停靠的日產紅色的皇冠小轎車,心里嘀咕,‘這誰呀!肯定不是找自己的。’
“花醫生!”清脆悅耳的女聲響起,讓花半枝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一個時髦女郎。
駝色的長款披風,肩墊的高高的,看起來壯實魁梧。栗子色的大波浪長發,戴著一副墨鏡,耳朵上夸張圓形金耳環。
花半枝詫異地看著她道,“你在叫我?”
“花醫生,不認識我了。”她趕緊將自己的臉上的墨鏡給摘了下來,“是我!”
花半枝上下打量著她,突然指著她震驚地說道,“郝……郝蓮娜!”
“謝謝你還認得我。”郝蓮娜看著她高興地說道,“走走走,今晚我請客,咱們京城飯店去。”不由分說的上前拉她。
“等等,不用了,不用了。”花半枝向后退了一步,“看見你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謝謝你。”郝蓮娜看著她態度強硬地說道,“一頓飯這面子不會不給吧!”
“那等我一下,我把自行車放回醫院去。”花半枝見狀這還拒絕不了,于是看著她說道。
“好的,好的。”郝蓮娜松開了她,向后退了一步。
花半枝轉身將自行車推回了醫院,又款步出了醫院。
郝蓮娜看見她走路過來,打開車門,“請上車。”手扶著上面,避免花半枝撞到頭。
花半枝黑眸輕輕晃晃,看著她道,“謝謝!”話落彎腰鉆進了車內,往里面坐了坐。
郝蓮娜隨后坐進去,“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看向前面的中年身材魁梧的男人道,“開車!”
“嗯!”他發動汽車,緩緩的行駛起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愛人,韓陸生!”郝蓮娜看著花半枝直接說道。
“你好,花醫生!我家蓮娜每次提到你,都說要是沒有你們就沒有現在的她。”韓陸生通過后車鏡看著她說道。
“你好!”花半枝朝他微微點頭道,“她太客氣了。”目光轉向郝蓮娜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是的!我結婚了。”郝蓮娜坦然地看著她說道,“我沒有去找他,我現在定居在港島。”
花半枝擔心地看著她,這么直白的當著你愛人的面說出來不好吧!
郝蓮娜看著她莞爾一笑道,“陸生知道,人生無常,最后跟你在一起的未必是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微微搖頭道,“沒關系。”
“看你的樣子過的不錯。”花半枝目光從上到下看了看她道。
“我聽從你們的建議,游過去后,安頓下來,找了家洋行工作。”郝蓮娜看著她甜蜜的一笑道,“在那里我認識了陸生,也是從大陸游過去的,他在港島有親戚,在洋行做保安,為人很努力上進,努力的學習粵語、英語,聽著他發音不對,忍不住糾正,這么一來二去就認識了,后來就嫁給他了。”
花半枝聞言點點頭,這里面的信息可不少,同是天涯淪落人,在陌生的土地上,天然好感!寄人籬下,想必日子不好過,連粵語親戚都不教教,還要郝蓮娜糾正發音。有了彼此熟悉的對方的機會,這結婚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七十年代搭上港島經濟的騰飛的列車,做些生意,小有資產,這不是改革開放,我們就回來了,為家鄉做貢獻。”郝蓮娜簡單的介紹道。
“有眼光。”花半枝朝她豎起大拇指道,“我還以為你會心存恨意。”
“怎么會?要說恨嗎有一點兒,可我更多的是感激遇見你們。”郝蓮娜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說話當中到了京城飯店,車子停在門口,三人下了車,將車鑰匙扔給了門口與的泊車小弟,三人進飯店。
“林書記呢?也把他找來吧!”郝蓮娜看著花半枝問道。
“我給他打電話。”花半枝走到大堂柜臺前,撥通了林希言辦公室的電話,告訴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