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既然你們都不愿意,那就不結主仆契約吧!”李沉舟嘆了口氣,低頭瞧著母虎,“姑娘,他們都不愿意結主仆契約,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我可以解除主仆契約,以后你們一家子人就在這山里好好過活吧!”
“主人......”
“不用覺得愧對我。”李沉舟道。
姑娘后退了兩步,雖然還是很想親近她,卻不想放棄伴侶,“主人,我不能離開我的伴侶。”
“我可以還你自由,但是,我又一個要求,從此以后你們世代守護這個山谷;不能讓人或者野獸進來破壞山谷里的一切,能做到嗎?”
“能。”姑娘堅定的點頭。
比起它的伴侶,她這個主人什么也不是;雖然認識到這一點心里有點難受,李沉舟還是淡然的點了點頭,閉上眼抹去姑娘的痕跡,還它自由;當姑娘感覺到身體一松,便再也無法和她對話了。
李沉舟淡漠的睜開眼,“我還你自由,現在發天地誓吧!你們這一脈生生世世守護這個山谷,直到這個山谷再也沒有靈氣你們才能卸下責任。若是違背此誓言,將被天地規則所抹殺。”
大虎和姑娘互相看了看對方,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李沉舟聽不懂它們在說什么,卻能在它們叫聲落下后,天地規則有了動靜,自動罩在了它們身上,“好了,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你們;守護好這個山谷,好自為之。”
轉身大步走出山洞。
李沉淵冷眼掃了它們一眼,跟著追出山洞;出了山洞,看到她聽在二虎和三虎面前片刻,沒了之前的親昵,默默往前走。李沉淵眸光更冷,大步追上前,攔著她的肩膀。
“舟舟,當初我們遇到它們的時候就該知道有這一天的。”李沉淵說完,抿著唇想了想,又道:“它們的資質都不是上佳的資質,之前遇到你是它們的幸運,能得到你傳授的修煉功法;現在它們主動放棄了你,是它們的損失,它們不配做你的靈寵。”
李沉舟單手摸了一把臉,“哥哥,這些我都知道;可是,始終是被我記掛在心上十年的靈寵。”
“它們不值得你這樣。”
“我明白,我都知道;剛才讓姑娘選擇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雖然預料到了結果,心里還是有點難受,等過去這個勁兒就好了。”李沉舟恍然點著頭。
李沉淵對兩只老虎的不喜更甚,“讓它們給你守著山谷也好,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嗯。”李沉舟點頭。
兩人沉默的走出山谷,李沉淵為她提著心,時不時的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一直面無表情,心中反而更為不安。
下了山,已經到正午。
李沉淵牽著她回到家,“舟舟,心里還難受就在家里歇著,我去一趟大伯父家;這么多年沒見過大伯父了,該去看看他了,等我回來咱們就離開盤龍村。”
李沉舟聽了這話,收斂思緒,抬起眼瞼望著他,扯出一抹笑來,“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見過大伯父了;我沒事的,這會兒已經好了,我和姑娘相處的時間本就不多,沒有對白衡和大鵬那么深的感情,難受一下下就好了。”
“好,我們一起去。”李沉淵疼惜的捏了捏她的手,回到房間里拿出行李袋里剩下的兩條煙和一塊布料;回到堂屋里,牽著她一起走出院子。
站在門外,李沉淵將院子上鎖,帶著她按照記憶中的路找到了李家。
李家院門大開,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只是有了破敗之象,看上去有些落魄。院子里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男子正在拍打著晾曬起來的褥子,來來回回的用竹棍敲打,將褥子上的臟東西都給拍下來。
“哥哥,那個人應該就是李沉平了吧?我對他還有點印象。”李沉舟目光在青年男子身上轉悠了一圈,十一年過去了,李沉平也有二十六歲了。
李沉淵今年二十二,小了李沉平四歲。
“應該是。”李沉淵走到院子門前停了下來,對著青年男子的背影叫了一聲,“李沉平!”
李沉平驀然轉身,看到一身軍裝的李沉淵時愣愣的,“你是?”
“我是李沉淵,大伯父在家嗎?”李沉淵語氣平靜。
李沉平心跳狂跳,李沉淵,居然是李沉淵回來了?!
得不到回應,李沉淵皺眉,“大伯父在家嗎?我們是來看望大伯父的,要是大伯父不在家,我們就先回了。”
“在,在的,我爹在家。”李沉平恍然間回過神來,喊出的音量不自覺的拔高。
“沉平,你在和誰說話?”一道女聲傳來,走來一個青年婦女,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他們是?”
李沉平干咳一聲,嗓子舒服了點,“他們是沉淵和沉舟,你去廚房叫一下爹娘。”
“唉,好。”青年婦女連連看了他們好幾眼,最后目光落在李沉淵手上,兩條煙和一塊布料;沒有多做停留,轉身朝著旁邊的廚房走去。
“不用叫我了,我來了。”李澤田從廚房里走來,身上沾了些鍋煙灰,看上去有些臟。
“爹,正好您來了,沉淵和沉舟來看您了;您帶沉淵和沉舟進屋里坐坐,我和翠蓮去廚房給你們倒水。”李沉平一看他出來,急忙說完,拉著妻子朝廚房走。
李澤田瞇著眼瞧著李沉淵和李沉舟,看到李沉淵身上的軍裝,臉上有了欣慰之色。
“你們回來了,這次回來住幾天?”
熟稔到似乎每天都在說話的語氣讓李沉淵心頭一暖,“一會兒就要走了,昨天我們去看了白大哥,今天來看看大伯父。”
“進來坐。”李澤田向他招手。
李沉淵走上前并沒有跟著他去堂屋,而是把東西塞給他,“大伯父,我們這次回來的時間有限,和妹妹一會兒就要離開;時間上有些趕,等下次有空再回來看望您。”
“東西我不要,你們拿回去吧!送人走人情都行。”李澤田看到手里的煙和布料,煙是好煙,布料也是好布料;這些東西他更不能收。
李沉淵見他臉上一條條皺紋,只能說歲月不饒人,記憶中年輕的大伯父已經漸漸老了。
“大伯父,東西已經拿來了,哪兒還有拿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