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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兄妹情深
這樣,永勝伯鄭彩過上了心滿意足的幸福日。
每天早晨,他都在書房里端坐著,等著這些小字輩的人給自己問安,然后,看著小小的鄭秀給自己一板一眼地表演茶道,動作生硬了些,但是確實會呢。
女兒沏的茶真心好喝。
看著裝扮的花團錦簇,五顏六色,千層萬疊,光彩照人的鄭秀,永勝伯鄭彩心里幸福地嘆了口氣。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讓我的家族興旺發達!
再看看鄭正和鄭奇各自一身湖州藍綢直裰,頭上的發髻上,扎的是青藍緞書生方巾,腳下是手縫軟底鞋,手中一把倭扇。
多好的翩翩書生啊——
不管是大一些的,還是小的,他們統統圍繞在永勝伯鄭彩的身邊,聽他老人家講人生的各種道理。
永勝伯鄭彩說:“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不要與人爭辯,若是辯了定要贏在最后,用一切辦法!”
永勝伯鄭彩本來想說說自己溺殺魯王監國臣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春意盎然的季節,看著一張張年輕的小臉兒,算了,等他們大一大再說了。
永勝伯鄭彩說:“人無信則不立,不會通達權變是二貨!莫要團——若是像他們那樣,對野人都講信用,那么何以來對待君?他們怕是永遠不會權宜之計!”
永勝伯鄭彩本來想說說漢唐集團在淡馬錫和安達曼群島的趣聞,怕又勾起孩們的野心來,算了,不要讓他們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永勝伯鄭彩說:“儒字如何寫?人加上需嘛,但要注意,這個人便是我,我便是那個人。只要我需要的,他們要去做,還要好好做,還要替我說出道理來,這便是儒。
儒生,不可慢待!千萬莫漢唐集團那種不理不采——他們哪里懂得儒家的精髓?
但是,若不是我需要的,那如何還能算他是儒生?”
永勝伯鄭彩本來想說說設立書生巡警的妙處,但是想一想他們還是小,怕將來掌握不住尺寸。
書生巡警不著公服,出沒于酒館、茶樓、青樓,待聽到不當言論,便立即舉報,這樣有利于我等掌控大局,同時利用他們多多宣揚我等大義,這都是好的。
但是此類人不可大用,因其善于投機,若是將來他們尋得機會,必反噬于我!
這個尺寸,孩們可掌握拿捏不準,以后再說吧。
永勝伯鄭彩說:“多日來我頗有體會——管理一方者,必為姓設置好安身立命之所!何也?有恒產者有恒心。
漢唐集團分期貸款,賣于姓住房這種手段,我看這方法不錯。
但是,他們設最低工資保障卻落了下乘,安身立命可以,但民不可使其富,必將使其終日勞作不得休閑,如此不生閑事,我鄭家大局才可穩定!”
永勝伯鄭彩拿出一份《漢唐時報》,那上面早都用鉛筆畫出無數個圈圈。
他說:“我在報紙上隱約感到漢唐集團管制下的民眾越來越敢說話了,他們的大局開始不穩了!
竟然有姓指責了漢唐集團某個巡警執法不公!這就是兆頭啊——”
說到這里永勝伯鄭彩不由得不陷入了沉思,若是漢唐集團亂成一鍋粥那天,我方該如何幫他們呢?
現在可絕不能讓他們自亂,還指望著他們頂在前面呢。
前一段真是荒廢了些時日——想到這里,他精神一振,揮揮手讓孩們下去了,聽說他們今日又要去踏青郊游,甚好,讓他們都親近親近,這是我鄭家的二代傳人呢。
看著孩們離開的背影,永勝伯鄭彩頓時又有了雄心大志。
他操起了電話命令道:
“召大儒顧問團一個小時后在一號會議室開會!副將以上的將領個小時后在二號會議室開會!現在,讓情報安全部的鄭則仕來見我!”
鄭家的兄弟姐妹們離開了永勝伯鄭彩的書房后,都偷偷地嘆出了一口氣,啊呀,可算是完成了早訓,一連幾天都這樣真是讓人受不了了!
但是好處也有,就是認真聽完后,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前幾天他們一起去了廈門島上的各個市場,吃了眾多的小吃。
看著大哥鄭智吃得歡氣,鄭秀奇怪地問:“這幾年你沒有吃過這些剛出來的小吃?”
大哥鄭智幽怨地說:“你走后,我都沒有出過后院的大門,所有的先生都是上門教我,想要什么倒是都能有,可我先要知道有這物件才能要啊——”
鄭秀暗自打個哆嗦,這比赤嵌小管得嚴多了,他們還有個實踐課出去到各個基地參觀,還有休息日可以出校門玩。
大哥鄭智津津有味地吃著果汁刨冰,他已經吃了兩桶了。
鄭秀說:“不要吃多,會讓你腸胃不舒服的。”
“噢,你說這個冰雪是如何制成的?”
“廈門這里是用硝石。硝石融于水后吸收大量的熱,便將金屬容器里的水變成冰。其實這樣做冰產量是很低的,最好還是用冷庫。”
大哥鄭智“噢”了一聲把最后的果汁喝了,這時的果汁最甜了。
看著大哥鄭智歡喜的樣,鄭秀有些心酸。
接下來的逛街,其實是他們陪著大哥鄭智。
廈門的商業街對鄭秀等人來說只不過是大,這里所有新鮮的物件都是來自臺灣。
大哥鄭智奇怪地問:
“秀妹妹,你為什么出門要換回這樣的怪衣服?
你那一身可都是貢綢緞:五彩妝花紗、織金妝花羅、提花妝花緞、漳絨。
頭上的飾物更不簡單:笄、簪、釵、環、步搖都是珊瑚、瑪瑙、海珠啊。
你為什么又要換回這樣的怪衣服?”
鄭秀心里說,大哥你可真心細。
“衣服是讓人舒服的,我穿成那樣還能走嗎?”
“噢,那是。”
“身上衣服的顏色要是超過了種,就顯得亂了——”
“噢,這樣啊。”
大哥鄭智快樂地逛著街,倒好像他是剛來的一樣。
他看到了一家怪怪的商鋪,見那玻璃窗里有怪怪的畫片,店鋪上掛著照相館的牌。
“照相館?!竟能畫得這樣像?”
鄭秀嘆了口氣,對著鄭正和鄭奇擺了擺頭,大家一擁而入。
這是第一代照相機!
但是一樣能照相——
大家合影照了一張,吩咐那里的人要洗成最大尺寸的。
照片中,大哥鄭智坐在當中,鄭正和鄭奇站在他的身后,他們一人一手按著鄭智的肩膀,那是怕他亂動。
但是永勝伯鄭彩見了超級大喜,這是兩個小家伙有心輔佐他們的大哥啊!
但是鄭秀也是坐在旁邊,她面色有些憂郁地抱著一個小弟弟和妹妹。
這個時候,永勝伯鄭彩卻沒有留心了,也沒有在意他們穿著何種樣式的衣服了。
這一天又聽完永勝伯鄭彩的早訓后,他們一行人去踏青了,由于去的是中巖和萬石巖,他們沒有帶小一些的弟弟。
廈門島的月是一個美麗的季節,一早一晚有些涼,但是中午時分卻是正合適只穿一件外衣。
中巖山,位于廈門島內的中部,在萬石巖和平巖之間,故名中巖山,高大約一多米。
過去那里常有鷓鴣棲息,故又名“鷓鴣巖”。
那山上古松樹眾多,有的蟠據峭壁之上,挺拔蒼翠,高擎云天;有的連綿成片,遮蓋天日。
此時也正是野花盛開之際,若是站在山頂上看,確實應當美不勝收。
他們來到了山下,所帶之物都交給了隨從。
鄭秀說:“這里是當年爹爹和二叔屯兵之處,現在當然他們都下到山下軍營了,我等上去看看,想想他們當年都看到了何物!”
幾個兄弟齊聲說好,大家就順著石階上山。
山上有一條石階登道,眾人沿著石階往上,鄭秀都沒有事情,但鄭智卻有些喘了,他的衣服確實不能快行。
鄭正和鄭奇兩人幫著他,算是跟上了鄭秀的速。
走了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中巖寺。
這中巖寺歷史已經不可考,當年二叔鄭聯便是在這里屯兵了。
這時他們居高臨下、視野開闊,果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鄭智看著那蒼山碧野,看著那遠處大海濤濤,想說些什么,但是噢了半天,沒有說出,心中甚是難受。
鄭正忽然高舉起雙手喊道:“這是我等的!”
鄭奇也高舉起雙手喊道:“看吧,遠處還有更多更大的山啊!”
鄭智這時也來了勁頭,他試著舉起雙手喊道:“噢,是的!”
山上的風大了些,鄭秀感覺自己后面的披發被吹亂了,她用一只手整理著頭發,輕聲對著大哥說:“再大些聲音,你定會感覺甚好!”
“噢,是的!!”
這聲音果然大,似乎群山都有了回聲。
“噢,甚好——”
眾人又去了中巖寺大殿的右側,那里有一塊一丈多高的巖石,扁平光潔、巍然屹立,巖石上題刻隸書“玉笏”二字。
這便是二叔鄭聯在中巖山時,看到這塊大石頭頗像大臣們拿在手上向皇帝報告事物的記事牌,于是題書。
鄭秀問大哥鄭智:“大哥,你猜二叔在題這個字時,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大哥鄭智說:“噢,當是做朝廷命官。”
鄭秀幽幽地說:“后來他們又分封爹爹為永勝公,爹爹卻又為何寧愿要永勝伯這個封號呢?”
大哥鄭智說:“噢,永勝伯怕是有發封印,永勝公卻沒有發封印——”
鄭秀笑著說:“大哥呀,爹爹哪里是在乎一個封印,都是木頭章,二叔自己就刻了一個。怕是爹爹覺得這些都是些無用的東西了——你說,二叔現在還想著做朝廷的命官嗎?”
“噢,怕是不會了。”
“所以,人的愿意都會變的,都會提高的,只要你見識多一些。
這幾日你聽我談及臺灣,你想去見識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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