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勤王的尺度,杜允和、張煌言和張名振三個人一直在爭論不休。
但是勤王的終極目標是一定的了。
郝尚久經理索性先去準備了。
這時候基地里來了一個人,宋翔。
他說自己是來應聘的,但是郝尚久經理可沒有把他當成普通員工,因為是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范例部長介紹來的。
宋翔淡淡地把自己的經歷講了后,郝尚久經理也終于明白了,他身上的殺氣是從哪里來的了。
郝尚久經理當時伸出了大拇指說:“夠血性!是一條漢子”
但是他里突突了一下,他征戰十幾年,還真沒有殺過女人和小孩子。
宋翔剛來便成了這次行動的隊長。
有基地的老人兒不服氣,就算他過去是安保隊的一名隊長,就算他殺人無數,但是,他在花蓮城監獄呆了一年多,是人都會關傻的了。
宋翔笑笑說:“關傻了?你們三個人一起上吧,我挑你們了,用刀還是徒手?”
比試嘛,當然是徒手了。
宋翔脫了帆布外套,脫了棉麻襯衣,露出一身的肌肉。
那不滿的三個人中,一個大漢撇著嘴說:“這點肌肉也拿出來晾?”
那個大漢也脫了衣服,果然真不差呢,一看那身體的噸位就比他要大。
那個大漢說:“哪里用一起上,我先試試,若是不行,他們再上,我等還是尊敬安保隊出來的人。”
宋翔搖著脖子,發出了咔咔的聲響,說:“嗯,這句話說的好,我會讓你只受極輕傷了。”
那個大漢聽了卻有些惱怒,他戴上了鯨魚皮手套后,揮動著拳頭撲了上來。
宋翔先前也戴上了這手套后,感覺這個基地里的鯨魚皮拳擊手套非常趁手,比在監獄用的少裝了許多棉花。
宋翔當時所在的獄區里都是輕刑犯罪人員,最高的不過五年。
由于抓獲的韃虜俘虜越來越多,他們退出了勞動,專心服刑了。
要知道,漢唐集團見不得別人閑著的,這里便上了一些健身器材,供他們在每天的放風時,清耗一些精力體力。
這其中就有這一種鯨魚皮手套,但是里面的夾層里,塞了很多的棉花,打起來輕飄飄地發不上力,但是,總比沒有得用好。
宋翔在監獄里面收了兩個小弟,兩個都是打出來的,不想收還不行。
監獄每到放風時,他們會一起在一個大院子里活動,時間是兩個小時。
這個時候,遠處的高墻上,有多名看守背著火銃在巡視著。
這個時候,宋翔經常一邊吸著煙,一邊觀察著他們的活動。
他不是想逃出去,而是一種習慣,吸煙時,不想點什么,不習慣的。
宋翔早就學會了吸煙時,幾乎把煙氣都吸進肚子里了,再吐出來,都是淡淡的氣體,不會讓遠處的看守發現。
但是,宋翔發現自己的煙卷被人偷了。
監獄里不讓吸煙,但是總能找到辦法買到,所以價錢很貴,這個路子可不能讓看守們發現。
所以整盒煙要拆開了存放,辦法總是有的。
在監獄里,一個男人竟然無法保護自己的物件,這是一種恥辱!
他很快抓到了小偷。
對方真是一個小偷,是一個福建人,是從廈門來的。
在廈門,一人犯罪,全家勞動,這個讓小偷們都往臺灣跑,這里至少不牽連全家,偷到錢了,把馬票匯回家,被抓了,一個人坐牢。
這家伙總吹噓過去是跟神探馬如龍混的,后來馬大哥調到鄭家情報安全部了,自己才跑到熱蘭遮城地區來混,已經偷了上百個錢包了,才被抓到,不虧的,馬票都匯回家里了,自己也是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才判了三年,真不虧的。
但是他順手偷了宋翔的煙卷,虧大了。
這個小子手底下會兩下子,身手是走輕巧的路子,但是他在宋翔手底下走了個兩個回合后,被宋翔抓到了胳膊,一個過肩摔,摔昏了。
兩人剛開打時,放風時閑得無聊的犯人們嗷嗷叫著圍過來看,剛圍好呢,打完了!
宋翔蹲下來,看了看這個小偷,真昏了。
圍墻上的看守,掏出了銅哨子,一邊拼命吹著,一邊把背上的槍端起來,拉上大栓。
高墻上的鐵門也打開了,警/號3334,沒有帶槍,拎著包著鯨魚皮的硬木警棍,鐵青著臉,帶著幾個看守沖到了大院子里。
這警棍打人身上的悶聲聽了讓人害怕,特別是打到骨頭上時。
他鐵青著臉問:“如何一回事情,都散開了!”
當時,宋翔在心里已經默默數了二百多個數了。
他在心里笑了笑,這些看守,若是上戰場,不憑借火銃,怕都不是韃虜的對手。
宋翔回答說:“報告!我與他比試徒手搏擊時,他受傷了”
警/號3334,用手里的警棍敲著自己的手心,瞪著眼睛說:“你們是在比試?我看他都昏了!”
誰知道,那個原本昏迷的小偷,一下子爬起來了,說:“報告,我等真是在比試!”
警/號3334看了看那小偷,又看了看宋翔,只好警告了一聲:“別在這里搗亂,否則,我會讓他后悔的!”
那個小偷叫金濤,偷盜的功夫不錯,但是打架嘛,會裝昏,至少騙過了宋翔。
他要拜宋翔為大哥,一開始宋翔哪里搭理他,但是架不住這小子死皮賴臉地跟著他,每一次放風時,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圍著他轉。
宋翔不管他了,隨你便,他自己肚子里還有心事。
他恨不恨漢唐集團?恨,但是他不想說出來,也不想讓別人說出來。
監獄里關進來了一個膀大腰圓的和尚,自稱是一眉大師,說自己一心向佛,在路上認出了自己的爹爹投胎轉成的耕牛后,買到手了,竟然被漢唐集團判有罪了!
善哉!漢唐集團的人都要下阿鼻地獄的!
宋翔第一次聽到時,沒有理他,但是這個和尚還稱自己練過金布衫之類的功夫,若不是自己心存善念,早將漢唐集團的人一一打翻在地!
每次在放風時,那個和尚都在逢人說漢唐集團的不是,宋翔有些著惱。
他終于跳將起來,說:“那禿驢,我且問你,你將自稱是你爹爹轉世的耕牛如何了?莫不是宰殺后吃了吧?!”
那和尚頓時火了,說:“出家人,不殺生,我只不過想再賣出去罷了!”
說完話后,周圍的人轟笑了。
那和尚發現說漏嘴了,惱羞成怒,于是便揮拳打來。
這家伙還真練過,他的拳頭還真是勢大力沉。
宋翔小心避讓,圍著他打轉轉,看到他有一拳打老了,重心有些不穩時,順手搭住他的胳膊,一腳踢向他的小腹。
后來一眉大師逢人便說,那里正是他金布衫的命門之處
話說回來。
一眉大師當即倒地,人的全身都是生物組織構成,永遠產生不了金屬外殼的作用,最多是某部位的肌肉纖維組織變得粗壯些,耐痛感強些沒有聽說過男人的小便也能練成這樣,因為這里的肌肉組織構成物不同其它。
一眉大師很正常地倒地,縮成一團,來回翻滾著。
這里是一切男人的命門!
當警/號3334再次趕到時,還是上次那樣,這是一次比試,不小心手重了。
一眉大師挺過最初的劇痛后,說是比試,比宋翔還堅決。
大家都是聰明人。
后來這個一眉大師也跟著宋翔了,他和金濤關系還處得好呢。
時間長了,和狗狗都會有感情。
當宋翔知道自己被提前放出來后,他在收拾個人物品時,只說了兩句話:“好好服刑,等我幫你們也弄到特赦!”
兩人聽了后熱淚盈眶,大哥,你是我等的好大哥!
這次行動,對宋翔來說,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但是,他要先應對第一個挑戰,來自自己人的挑戰。
基地的那個大漢,使出了一招舉火燎天之勢,惡狠狠地撲來!
宋翔見他下盤很穩,只能閃身避過。
當那個大漢連續打空了三招時,有些惱火了,腳步上前時,重心有些亂了!
宋翔瞅準機會,輕輕跳起,一個手刀砍去,自己的手都有些痛了,那個大漢只是痛苦的嚎叫了一聲,反擊更狠了!
這是練家子,宋翔加了小心。
郝尚久經理在旁邊抱肩看著,他心里明白,這兩個人都不是用戰場上的打法。
純粹是比試!
戰場上是要用武器的,最差也要用牙齒!
他的這個手下是用戰斧的,那個宋翔恐怕更會用刀,當然,若是用火銃,那個就不好說了。
如果他們兩個都用了武器,他的手下可能會先死。
這個安保隊出身的人,果然不一般,難怪范例部長會讓他來。
宋翔最后還是贏了,他用腳尖偷著挑了些砂土,這個可是那個漢子沒有想到的,當他擋住了宋翔的腳攻時,眼睛被迷住了!
當宋翔再來一個連環踢后,那個大漢轟然倒地。
郝尚久經理這個時候趕緊叫停,再打下去,會有仇了。
宋翔這時喘著粗氣拉起了那個漢子,感覺是與平常的對手不一樣。
那個漢子晃著腦袋起來了,說:“你這個家伙腳法真快啊,可惜不是用我的趁手武器”
這個晚上,大家都去了布袋鎮的布袋大酒店,吃飯,喝酒,洗澡,那啥,一條龍下來,所有消費都是郝尚久經理的。
郝尚久經理細細做了賬后,不怕的,這是一筆大生意。
杜允和,張煌言和張名振的爭執終于告了一個段落。
杜允和以他清醒后大半年的經歷戰勝了兩個他眼中的土包子。
勤王不是這樣玩的,不要消耗掉一切對付韃虜的力量。
把永歷帝和魯王營救到李定國身邊,這就是勝利了。
如果再去到貴陽暗殺孫可望諸人,白花錢不說,便宜了韃虜。
天網公司的收費標準,嚇了兩個土包子一跳,竟然要這樣高。
其實他們確實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要收費!
杜允和的屁股和頭腦開始擰了,他說:“漢唐集團是唯利小人的做派,但他們奪城時,不殺人以盈城,滅掉韃虜二十萬大軍時,也沒有殺人以盈野,比韃虜好多了可是,我等手中有馬票乎?”
他們手里只有血詔,還有永勝王鄭彩送些,國姓爺送些的錢財。
杜允和又說:“莫怕,此事交給老夫就是了,可以講價的。”
郝尚久經理都要瘋了,他還想靠著這一筆生意做出一些成績來,連定金都交不上,他如何操作?
他心里透明白,無法給董事們掙錢的經理,一定不是好經理!
他還想靠著這個行當東山再起,他的家產全讓鄭大木那個混蛋沒收了!
沒有錢財你們喊什么勤王?!連三分之一的定金都拿不出來?!
郝尚久經理算了算,救出永歷帝及其相關人等,至少要二百萬馬票,一萬兩白銀,兩千兩黃金!
這其實還不多!
因為要善待杜允和,他在這里面跳得歡,最低價碼了
杜允和說:“你的兩個董事,都曾經是我的手下,他們豈能違抗我的要求?”
郝尚久經理搖著腦袋說:“不不,這是兩回事情,我手中可調動的資金不多,做不起這樣大的生意,要知道,漢唐集團的軍火很貴的,沒有人可以不先付費而得我現在的職位是董事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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