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23章記在我賬上第一卷第223章記在我賬上
顧懷薇踮著腳尖,避開那些從水池里流淌下來的紅色液體,她看著那個手拿剪刀黑發遮臉的女人,心里想著這些詭異總喜歡披頭散發,一個兩個頭發又很長,肯定很難打理,她可以在療養院里開一個頭療服務,為療養院創收。廁所隔間的門開始“啪啪”響動,燈光也變成紅色。恐怖電影里,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人們一般會尖叫著逃跑,但顧懷薇覺得自己作為店長,身負營銷的使命,什么類型的客戶都應當平等對待。面前的女人不就是頭發長了點,眼睛紅了點,指甲尖銳了點,看著怪了一點嘛,也不是什么大事。顧懷薇好心地提醒道:“這位小姐姐,你的頭發泡水了。”不是所有的詭異都喜歡和人類溝通。一些低階詭異和怨氣過于深重的詭異更喜歡直接動手。那女人張開嘴巴,喉嚨里發出一聲尖銳怪異的叫聲,然后舉起剪刀沖著顧懷薇沖了過來。“咔咔咔……咕嚕咕嚕……咔咔咔……咕嚕咕嚕……”顧懷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女人的力氣很大,那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對抗的力量。顧懷薇看著剪刀一寸一寸接近自己的眼球,沒有眨眼,而是盯著刀尖,把她的手往后推。“小姐姐,我的眼鏡框是新配的限量版,你要是用剪刀給我弄壞了,是需要照價賠償的哦。”那女人并不說話,她的牙齒一直在打顫,顧懷薇近距離觀察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剛才一直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是因為她的喉嚨處有一道很深的傷口,那個傷口一直在向外冒著血泡。就像是一張翻開的魚嘴,在對外吐著泡泡。“不許你欺負顧姐姐。”白咩咩雙手叉腰,氣鼓鼓的拿出剔骨刀,準備把那女人的手卸下來。她個頭有點矮,打架的時候需要跳起來。這種無法交流的詭異,沒有作為顧客的價值。顧懷薇便默許了白咩咩的行動。就在白咩咩即將準備動手的時候,顧懷薇聽見熟悉的聲音。“等一下。”韓竹笙出現在女廁所的門口,制止了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那女人看見韓竹笙,身上的怨氣消減了一些,她松開手中的剪刀,拖著有些畸形的雙腿,朝著韓竹笙走了過去。顧懷薇甩了甩有些酸疼的手。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只見韓竹笙溫柔地摸了摸那女人的頭發,說道:“她不是那些山賊的同伙,你不要害怕,回去吧。”水龍頭里的紅色液體停止往外涌。女人很聽韓竹笙的話,她一瘸一拐的又回到原本的廁所隔間,將門關閉。燈光恢復正常。顧懷薇跟在韓竹笙身后,離開了女廁所。“山賊是怎么回事?”顧懷薇問。“我的爸爸之前是化學廠元老級別的員工,在化學廠里有股份,和承包礦山的商人也有一些業務往來。那些山賊是受到商人的雇傭,來和爸爸談化學廠爆炸事故的處理方案的。他們太野蠻了,在來圖書館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我同學一個人,調戲不成,便尾隨我的同事去廁所,想要侵犯她。我的同學抵死不從,用剪刀劃破喉嚨自裁,血噴的到處都是,那些山賊沒討到好處,便灰溜溜的離開了。”衛生間里的水池涌出那些紅色的液體,是因為山賊身上被噴到了血,用了水龍頭里的水洗手。女人的鮮血是污染的延伸。所有進錯廁所隔間的試煉者,都會被女人用剪刀裁剪開。“那她的喉嚨需要縫一下嗎?割的那么深,一定很痛吧。”顧懷薇格外體貼,“我看她比較聽你的話,你可以和她說一下,我們療養院里有一個基礎理療服務,可以幫助詭異縫合傷口。”傷口縫合好,就不會再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你真的是人類嗎?”韓竹笙突然轉頭,他面無表情,聲音在僅有兩個人的走廊里顯得有些空,“很少有人類見到我同學的模樣而不害怕。”“如假包換,怎么連你也問這種問題?”韓竹笙從來沒有見過顧懷薇這么怪的人,人類在他眼里,是大呼小叫的,是貪婪的,是哭哭啼啼的。他想,自己可能是在副本里工作太久了,外面的世界,可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確實該離開副本,去外面看一看。“你那家療養院里,還有其他像你這樣的人嗎?”“大概……沒了。”顧懷薇身邊的幾個助手應該算不上是人。“若有機會,我會帶著我的女同學一起前往你的療養院,她是因為我才變成這副模樣的,到時候她的療養費可以記在我的賬上。”“歡迎歡迎。”顧懷薇最喜歡這種買一贈一的活動。夜幕降臨,試煉者還在副本里掙扎求生。因為貝拉的消失,他們的生存概率提升。顧懷薇捧著自己的作品,和韓竹笙一起前往地下室送畫。女畫家坐在畫板之前,黑色的長發披在身后,手持畫筆,歲月靜好。她現在沒有趁手的顏料,苦惱地看著自己的作品,遲遲沒有下手。韓竹笙敲了敲門。女畫家沒有轉頭,甚至沒有給他多余的眼神。“媽媽,休息一下吧,你在畫室里待的時間太久了。”女畫家像是沒有聽見韓竹笙說話。韓竹笙嘆了一口氣:“媽媽,我和我的朋友,合作畫了一幅作品,想要送給你。”聽到畫作,那女畫家才慢慢轉過頭,她不再像上次那樣瘋狂,面對自己的兒子,她態度格外冷淡。“沒有痛苦,是創作不出完美的畫作的。”“真正的藝術作品,需要嘔出心頭之血,才能達到極致的效果。”“詩人在太平盛世,寫不出厚重的詩句。畫家若心如止水,畫不出令人泣淚的畫作。”“孩子,回到你父親的身邊,不要再來我這里。你沒有藝術天賦,無論你怎么努力,都沒法代替我完成作品,我要靠我自己的筆畫出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此時此刻,顧懷薇覺得,韓竹笙落寞的站在那里,好像是一條被丟掉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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