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否則王……”
齊飛飛察覺有人向她不懷好意的走來,下意識往后挪。
她的臉忽然被重重捏住,汗味刺鼻,胃里涌起一陣惡心。
胸前的領口猛得被拉扯,一股涼風灌入,她忍不住驚叫起來。
“閉嘴吧你!”
陳南風不耐煩道,“各位大哥,不用跟她計較,她就是嘴賤。”
“她不是你妹妹嗎?”
這時老大開了口。
陳南風感覺到了對方投來了視線。
“她和我哪里像姐妹?看她那個狐媚樣,就知道她是我家夫君的妾室,不過從前是望春樓的頭牌,要不是看在她攢了不少銀子還倒貼我夫君的份上,就憑她得了那種病,我家夫君怎么可能娶她!”
陳南風忿忿不平道。
“你胡說!你個賤人!”
聽到陳南風把她說成青樓那些下賤的女人,還污蔑她有那種難以啟齒的病。
齊飛飛急怒攻心,一時不知該從哪句話開始反駁。
“什么!病?什么病?”
齊飛飛身旁不懷好意的聲音瞬間提高的幾度!
“恩客多了,有病也實在難免。各位大哥又不是不懂。不過我家夫君說了,就看在銀子的份上,娶她貼補家用。想必你們也在金鋪里親眼見了,她能花二百兩買只破金釵,就知道她的錢掙不少了。”
“呸!老子還以為哪家的貴夫人,幸虧老子沒碰她,晦氣!”那人聽見后,連連后退了兩步。
“你……”
齊飛飛本欲再罵,忽然感覺到臉上的手拿開了,那個賤人或許在救她!
她拼命喘了一口氣。
“我又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話!”老大顯然半信半疑。
“我巴不得你們殺了她!可是我更想你們把她的銀子奪了,她若沒有了錢財依靠,我夫君定會賣了她!到時候看她怎么和我爭!”
陳南風陰森森的笑了。
“老,老大,最毒婦人心啊。”
“就是,這黑婆娘的心比我們狠多了!”
陳南風后背起了一層冷汗,黏膩的貼在肌膚上。
他們應該是信了!
不過能光天化日之下,綁走她們二人,他們可不是普通人。
陳南風不敢大意,更不敢表露出一絲松懈。
“你,你……”
齊飛飛驚住了,沒想到陳南風說謊話都這樣面不改色,雖然她看不見,只聽那語氣真是恨她恨入骨髓。
那……今兒在茶樓豈不是她傻傻中了賤婦的圈套!
賤人心機深沉!
眼下如此情形,她也不敢戳穿陳南風的真實面目,那個綁匪剛才對她,對她……
若是安平王妃貞潔不保,不止是全京城的笑柄,更是家族的羞恥,她定是活不成了。
就算無人知曉,她外出一夜未歸,那閑言碎語就得把她淹死!
她只得忍。
“快說,你瞞著我們把銀子藏在哪里?不要拖累我給你陪葬。”
陳南風雖然知曉齊飛飛并非無腦,可是她愿不愿意配合也不好說。
只能見機行事了。
“她不說就立刻殺了,免得留有后患。我沒有耐心。”老大的聲音聽起來絲毫沒有感情,帶著濃濃的殺機。
“我,我說。”
齊飛飛囁嚅著。
陳南風才真正放了心。
這安平王妃挺上道的。
眼下能拖一些時辰就拖一些時辰,等不到別人來救不要緊,她穿的男靴里綁著訂制的匕首,還有能量藥丸。
袖口里也有藥粉。
想逃也不是難事。
別慌。
“錢在哪?”
老大半信半疑。
“我都存在了錢莊里,因為是大額的銀票,所以必須是我寫的手信或者我親自去才能取出來。”
“去,找些紙墨來。”
大額的銀票,確實會讓人更貪婪。
“老大,那娘們蒙著眼睛怎么寫字?”
這是個難題。
“把蒙眼睛的布取了。”老大回答的很干脆。
“這……”
“哈哈,她肯定活不成了,拿下了眼布肯定是要被滅口的。”陳南風咯咯的笑了起來。
“什么?你們要殺我滅口,我不寫了。”齊飛飛驚懼著后退。
“把那娘們的嘴給我堵上。兩個廢物。”老大有些惱怒,眼下他沒空收拾陳南風,他在意的是銀子。
陳南風又被強行塞入了破布,嗚咽兩聲,表示不滿。
“快寫。”
清脆的一巴掌,在屋里回蕩開來。
“要我寫可以,但是拿了錢要放了我。”齊飛飛哪里遭受過這等罪,臉火辣辣的疼,但意識卻告訴她必須咬牙堅持。
堅持到王府的侍衛找到她。
陳南風反綁著的雙手緩緩,緩緩的往下挪,她知道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齊飛飛吸引了。
她終于摸到了刀柄。
心頓時也不亂跳了。
“好,你快寫,我們把臉蒙上……”
齊飛飛寫完書信,又被捆了起來。
“你們好好看著,我去取。”
腳步聲去。
兩人看著地上捆得嚴嚴實實的兩個女人,罵罵咧咧的出去了。
一個長得美的娘們有暗病,一個黑不拉幾的倒胃口,還是繼續出去喝酒抵御這荒郊野嶺的冷風。
等陳南風聽到落鎖的聲響,她才趕緊抽了匕首。
反手一割。
桎梏輕易開了,鐵匠果然沒有騙她啊,削鐵如泥。
屋內光線很暗。
適應后,陳南風看見了被捆成粽子的齊飛飛,悄悄的挪到了她的身旁,“噓,別說話!”
“啊!”
屋內突然傳來女人的慘叫。
立刻驚動了屋外喝酒的兩人。
“怎么回事?你不是塞了嘴嗎?”
“二哥,我們快進去瞧瞧,萬一出了事,大哥回來還不得扒了我們的皮。”
兩人慌忙開了鎖鏈,一推門,地上幾截斷掉的繩索,“遭了,人跑……”
還不等他們說完,一股濃粉從天而降而來,刺鼻嗆喉,辣的眼睛睜不開。
“啊!”
一把利器瞬間插入大腿,還順帶用力一攪。
傳來清晰的劇痛。
“三弟。”聽到慘叫,另一人緊閉著眼趕緊摸了過去。
后腹被利刃快速插入,抽出,熱血瞬間飆飛。
“快走!”
陳南風回頭,哪里還有齊飛飛的蹤跡。
“吁!”又聽到一聲馬兒嘶吼。
齊飛飛竟騎馬先跑了。
“快,快攔住她……”
“她在那兒!”
畢竟是成年男子,煙霧散去的很快。
兩人紅眼忍著劇痛朝著模糊的人影撲去!
陳南風已經準備好藥丸吞下去,突然嘴巴被一股溫熱捂住了,強風過后,已然躍上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