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賭注?”
陳南風清澈的眸子生了幾分警惕。
她似乎聞到了陷阱的味道。
“輸的一方必須要答應贏的一方一個要求。”楚霽使出了他的殺手锏,笑顏殺。
陳南風一個晃神,又遭了他的道兒。
“請。”
楚霽上一輪是輸家,這局自然陳南風是先落子。
這一局,關乎臉面。
除了該死的勝負欲,還有一個要求為誘餌。
陳南風并不想輸。
楚霽這一局開始就未阻擋她的任何進攻,陳南風疑心有詐,落子時就有些瞻前顧后……
可惡,她居然被堵死了!
無論她再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費,所有的棋子都已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她沒有后路!
“太子妃輸了。”
楚霽眸底掠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淡然執子,翩然一落,四子已成!
滿盤皆輸。
“愿賭服輸!”
陳南風臉頰發燙,她的目光還未從棋局上收回,對方是從哪一步就開始引誘她上當的呢?
不愧為儲君,小小的棋局已然能窺探出他的一二分心機。
“那這玉棋是?”
楚霽的聲音還是那般悅耳,幾乎沒有起伏。
“臣妾當然是要自個兒收著磨煉棋藝。”
輸了是沒有顏面,可也不能白白便宜那朵小白蓮。
“既然臣妾輸了,殿下提要求吧!臣妾自會遵守約定。”
這是誠信。
“本宮還沒有想好,且不急。等想好了再告訴你。”
楚霽氣度從容。
“那臣妾就不打擾殿下了,臣妾趕著回去jing進棋藝。”陳南風灰溜溜的回了側殿。
輸了棋,丟了老臉。
忍不得長吁短嘆。
午膳也吃得不香。
又復盤擺出楚霽走的斜日陣營,陳南風試圖破壞了很多次,根本無懈可擊。
像楚霽這樣的人,還是普通人?
假如楚霽要殺她,那應該是滴水不漏的類型,就猶如這棋盤的棋局,每一步都是死路。
陳南風感覺到脖子涼嗖嗖的,似乎有一股陰風對著她吹。
她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危機感立刻上頭。
她真該做點實事了!
這兩日陳南風很老實,沒有楚霽的召見就不曾出側殿。
“娘娘,長孫公子派人傳話給您,約您見一面。”
長孫公子?
又是誰?
剛走了個情敵,難不成長孫公子也是其中之一?
想想太子除了白月光,還有安平王妃,晉康縣主,這些都還是她知曉的,不知曉的怕是不計其數了。
嘖嘖嘖……
太子的腎是挺虛的。
“不見!”
她如今性命堪憂,她實在沒心情敷衍路人。
“娘娘真的不見?可是娘娘未出嫁前,與長孫公子感情最好,他可是您的親表哥,不見怕是……”
翠芝小心翼翼補充道。
溫潤謙和的長孫公子親自囑托她幫忙,還送了她一對玉鐲,她根本無法拒絕啊。
“娘娘還是見一見吧。長孫公子從小到大最疼娘娘了。”
翠芝繼續游說。
原來是原主的表哥!
陳南風現在聽見表哥表妹就頭痛。
和原主要好,還疼原主,那還不是一路貨色。
“表哥肯定不會怪本宮的。近來殿下手受傷,本宮忙于照顧,怕是沒有空閑,你親自去回話,就說過段時日再見吧!”
陳南風很快編好了理由。
“奴婢得空就去回。”
翠芝頷首,娘娘說的話也并無道理,如今殿下受傷,娘娘自然是不便外出的。
只是娘娘她真的很忙嗎?
明明一邊磕瓜子,一邊監督她核對賬本……
“公子,太子妃不見您,您的事是不辦了?”
說話的是長孫熾的侍從阿西,他跟著長孫熾多年,他的秉性還是很了解的。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太子妃如今可不是從前的表妹了。”
長孫熾臉上笑意不減,視線從遠去的翠芝身上收回。
“太子妃從前最愛癡纏著公子,如今成了太子妃,沒成想竟瞧不上公子了。”
阿西不服氣,公子這樣溫潤如玉的人,太子妃居然還擺架子,真是可氣。
也不想想誰從前老是纏著公子陪她。
公子脾氣是好,如今怕也有幾分心寒罷。
“這些話可別亂說,太子妃名譽要緊。”
長孫熾不過輕捻了衣角的灰塵,輕聲喝斥了阿西。
他是知曉太子妃與安平王妃被綁架,抓到的兩名匪徒也在大理寺關著。
秋后就會被問斬。
他雖然沒有親自參與審問,可是身為大理寺主薄,親自看了供詞,整理了此案。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表妹可真不像那么有勇有謀的女人。
到底是匪徒的夸大,還真是他的表妹長見識了,的確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不過他想見她得目的并不是因為這個。
陳國質子斐玉是他的朋友,陳國國君病重,他自然是著急回去的。
可是朝臣僵持不下,太子又猶豫不決,這件事就擱置了。
斐玉請他幫忙引薦太子妃。
是看重陳家的勢力,雖然是國事,從女人這里下手更容易些,只要太子妃肯幫忙,陳國以后便是太子妃的支持者。
這件事對陳家并無害處,對長孫氏一族更沒有害處,所以他才會答應斐玉。
太子妃答應不答應,他自然不管的。
他只是負責引薦而已……
陳南風這邊剛打發了表哥,那邊又聽府上來了兩位王爺與世子要款待。
徐東海傳話來,太子親自點了她設宴款待。
這個太子妃一點也不輕松。
不過為了楚霽的另眼相看,這場款待必須要辦的漂亮。
徐東海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也知太子妃的不靠譜。
更怕丟了太子的顏面,事無巨細的在陳南風跟前叮囑。
“去找些美貌的侍女來伺候。”
陳南風想了想,又道,“把府里的舞姬都安排上來,記住樣貌氣質要拔尖的。”
男人嘛,懂得都懂。
徐東海雖然不認同,可是也不敢反駁,只得照吩咐辦事。
太子妃剛入府里時,早就把美貌的侍女打發到柴房洗衣房去做苦力活了。
出眾的舞姬也發賣了不少,一時人心惶惶,誰也不敢過分打扮,放眼瞧去,這府中的侍女是沒有個能入眼的。
如今只能去太子的其他府邸接些模樣標致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