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攻略太子

第八十四章 提審

梁城的夜晚很涼。

街道上吹著幾股涼風,讓人難忍不適。

可是內察院卻是燈火通明,照亮了小半個天空。

張遼的神色肅穆,行色匆忙。

朝著牢房快速而去。

身后的差役也快步跟上。

遠遠聽去,在這安靜的夜晚顯得尤為心慌。

哐當。

牢房的鎖鏈開的很急。

一瞬間將楚霽從睡夢中驚醒。

他方才做了一個不好的夢,至于夢中是什么還來不及回想,就被張遼帶著差役闖入了。

“殿下,事情緊急,得罪了。”

張遼面色肅穆,語意微揚,透出了急切之意。

楚霽伸手一摸,緩緩撫過額頭的密汗。

眸色逐漸清明。

“按公辦事吧。”

張遼略為使個眼色。

身后的差役一涌而上,看似兇猛,實則拿捏著力氣,將楚霽架著來到了審問大堂。

內察院就算是急,也不會夜半審訊。

能在這里關押的犯人,絕不是普通的皇親貴胄,也必須與皇室的直系才會被關押在這里。

哪一位不是出身貴重,金枝玉葉,自然這里的差役們也懂得輕重,絕不會下手太狠。

就是害怕萬一無罪放了,追究起來,他們小小的差役又如何應對呢?

堂內已然點燃了熊熊大火。

這次并未讓楚霽跪在地上。

而是被綁在了木頭柱上,大堂兩側都擺上了刑具。

驚堂木一拍。

清脆沉重的聲音在整個大堂內回蕩,所有人是半夜忽然被叫起來當值。

提審太子,是晉陽帝半夜傳來的旨意。

所有人莫不是心驚肉跳。

這不是簡單的關押審問。

晉陽帝的旨意是讓張遼用心秉公辦理。

張遼十多歲就跟著晉陽帝,是他的家臣,對他自然是忠心耿耿,二則也是明白他的脾氣秉性的,如此說,分明是責怪他不夠用心了。

張遼不敢懈怠。

這不從床榻上起來,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內察院。

“太子,昨兒未時分,河澗王被人刺殺一事,你可知曉?”

張遼的聲音不大。

可面色卻不好看。

“不知。”

楚霽清淡如水的聲音,卻并不會覺得無力,讓人難以辯駁。

“不知?河澗王即日就要去東北處理雪災一事,太子也不知?”

張遼的聲音一時高高提起,顯然是已經聽到了風聲,眸光幽深,企圖在這位天之貴子身上的瞧出些許他期望看到的神清。

一個人可能會說謊。

可是謊言需要更多謊言來圓滿。

所以只需要有耐心。

總會漏出些許端倪。

“這個事我知曉。”

楚霽烏黑的瞳仁保持著以往的神色,安靜從容。

根本無法從他面部的微表情上察覺出破綻。

張遼有些心急。

“那太子一定是怕河澗王在東北因雪災之事從而有所建樹,更得陛下看重,影響了太子的地位。所以您就痛下殺手,派了不少殺手刺殺河澗王,企圖除去這位心腹大患!本官所說是否屬實?”

張遼站了起來。

每一個字都jing準的砸向了楚霽。

楚霽清亮如水的眸色才起了些許變化,“行刺?”

“太子不必裝傻,此事除了太子,其他人根本沒有動機。畢竟太子入內察院前,河澗王在朝中的勢力是很末微了,陛下體恤太子不便,才特意著了河澗王前去,不知太子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殘害手足!”

張遼每說一句話。

楚霽的眉頭就微微蹙起。

直至最后眉心一跳。

他知曉著些都是莫須有的構陷。

他不管張遼如何作想,他只想知道晉陽帝信了幾分?

楚珩與他向來親近,兩兄弟也時常在一起辦公事。

若說有人因為他此時陷在內察院之際,就趁機行刺河澗王,企圖在這臟水潑在他的身上,未免也真當他毫無還手之力。

“張大人方才所說之事通通不屬實。我懇請大人一定要找出背后構陷之人,我才能洗脫這般低級的構陷。”

楚霽眼中閃過一道犀利的鋒芒。

仿佛能將人看頭一般,直直望向從高高的案臺上走下來的張遼,他的臉被內堂中的大火映的明暗不清。

“構陷?”

張遼道,“可本官看來太子拿不出真憑實據,只憑幾句輕飄飄的話怕是難以服眾。”

“我雖然關在內察院,仍然還是父皇親自冊封的太子,父皇的何況富平侯一事也并未有證據與我有干系,若說我是怕河澗王有所建樹,派人刺殺,也會在他真有建樹之后才會有所謀劃吧!我再蠢,也不會心急到這個份上,更不會明知一出事,矛頭都會指在我一人身上,這不是構陷,還能是什么!”

楚霽思路清晰,不急不緩道。

廳堂內的火光讓他看起來宛若一座雕像,雖然身陷囹圄,可沉著氣,并未有絲毫的難堪之意。

他纖細的手腕被繩索緊緊綁住了。

很快粗制的繩索輕易扎進了肌膚,勒出細細密密的血珠。

“可那些殺手被抓住后,立刻服毒自盡,何況那些殺手雖然喬裝打扮了一番,可靴子卻有太子府兵衛的圖案,這你又如何自圓其說?”

張遼已經暗中使了個眼色。

便有差役上前,將刑具請了出來。

一一擺在了太子的跟前。

因為關乎皇室的體面,自然不會用炮烙之刑,可會用些傷筋骨也不會留下后遺癥的刑具。

比如張遼舉起了手中細長而短小的鞭子。

這是用是牛肚上的皮做成。

選用了最軟最嫩的那塊,經過手工拼接,才制成了張遼手中這根其貌不揚的短鞭。

別看它與其他鞭子不同,可張遼知道上了身后,那疼痛感比普通的鞭子更為犀利不提,而且還不會刺破肌膚,只會傷及皮膚下的筋肉,如果治療的當,根本不會留下疤痕。

不過是受刑時難捱了些。

恢復起來也比尋常的鞭傷快得多。

楚霽搖搖頭。

這等故意留下的破綻,就是要讓他無從可辯,楚霽瞧著張遼離他越來越近,不免悄悄咬住了下唇……

下腹部的傷剛在結痂。

他知道今日的罪名又是雪上加霜了。

“太子若是一直嘴硬,微臣也不好辦了。”張遼舉起了手中的鞭子,面無表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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