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下官抓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老頭,還有一個鄉下丫頭。”
朱重剛剛準備出門。
副參將飛快的跪在朱重跟前。
朱重的目光順勢落在了庭院中,有一個十七八的少女與一位老大爺,兩人被官兵挾制著。
動彈不得。
“這兩個人有什么用?”
朱重還未說話,身旁的隊領就率先開口了。
他是主將,身為副將參領竟然搶風頭。
看來他是疏于防范了。
可朱重的目光一瞥來,隊領就知曉自己心急了,這里還輪不到自己說話。
他趕緊垂下頭,方才大人對自己分明是贊許有加的。
可有可能僅僅因為這句話,他便會被大人冷落,他很識趣,這種事他萬萬不會做第二次了。
“大人,這兩人是這家的戶主,聽村里人說前兩日收留了一男一女,這不屬下發現鍋還是熱的,就料定他們逃不遠,就便追著抓到了他們。”
副將心中得意,面上并未表露,只將自身的心如細發緩緩道出。
朱重并不吝嗇投去贊許的目光。
副將及時捕捉到了。
這便謙遜道,“大人,事不宜遲,還是審問來的快。”
朱重握著腰腹的劍。
手掌一轉。
刀劍出鞘,寒冷的劍光在少女與老人的眼前晃悠。
朱重走到了兩人跟前。
李蓮花嚇得身子發抖。
“大人,您饒了我們吧。我們并不知曉他們是朝廷欽犯,才會糊里糊涂的收留啊。”
“對,對,是這樣。”
李蓮花嚇得語無倫次。
心中別提有多后悔收留羿嘯與楚雨了,就撈了一塊玉佩,還沒有福氣消受,就要魂斷劍下了。
“他們去哪兒了?”
朱重的劍尖挑起了李蓮花的下巴。
李蓮花瑟瑟發抖,“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啊。”
楚雨那個挨千刀的。
如果沒有她,羿大哥也不會急著走。
說不定還能抵擋過這些官兵呢?
她是親眼看見羿大哥對付那些黑衣人的,武藝高強,除了是朝廷欽犯這個致命弱點,那就完美了。
這些官兵也不是好人。
哪里問都不問就開始定罪名的!
“這張臉生的不錯,若是毀了就可惜了。”朱重的話很輕,卻讓李蓮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不要,不要毀容啊……
她出身鄉野,本就無依無靠,如果再沒有了這張臉,她就當真不能活了!
“大人,草民的孫女還小,您若是要責罰就責罰小的吧。”
那老頭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掙脫了官兵的挾制,緊緊抱住了朱重的大腿,痛哭流涕。
“爺爺……”
李蓮花從出身到現在哪里經歷過這等事。
還未來得及求饒,臉上就飛快濺了血,當即糊了眼睛。
“草民,民,求你……”
抱在朱重大腿上的老人背上捱上了一刀。
當場斃命,雙手終于放開了朱重的大腿,鼓著大大的眼睛看著李蓮花。
“啊……”
李蓮花嚇到驚聲尖叫。
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世上唯一得親人慘死在自己眼前。
“大人,您沒事吧?”
隊領這才收回了手中滴血的劍,關切道。
并不看向地上軟綿綿的尸首。
朱重冷哼一聲,“殺了他有什么用?”
“下官也是穩妥起見,怕他意圖對大人不軌。”
隊領跪拜在地。
他是知曉朱重性子的,并不會為區區一條賤命而責怪他,不過就是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來將此事揭過。
人命關天。
可如果是對朝廷命官意圖不軌的,當即殺了也不為過,這就是皇權的高高在上。
“你還說不說?”
朱重眼睛瞇了起來。
那血珠沾染了幾滴這眼前的鄉野丫頭臉頰上,竟也覺得有幾分姿色。
“回,回大人,我,不,民女說。”
李蓮花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她的爺爺剛死了,世上再也沒有護著她的人了,她要自己想辦法存活。
朱重的神色稍緩。
“說吧。”
楚霽的傷勢好的速度驚人的快,連馬季也不思其解。
他的藥還沒有神奇到讓斷裂的骨頭很快康原的地步。
可這病人的傷勢好的快,對大夫來講,這就是好事。
“大夫,明日我可以走了吧?”
這醫館人來人往,雖他們住在后院,可顧子溪能找到他們,表示很多人也能找到他們。
相對就不安全了。
太子孤身出現在雍州,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萬一有人起了賊心,不得不防。
畢竟大晉的太子還在閉門為母守孝中。
是不會出現在雍州的。
他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何況雍州如今幾股勢力糾纏著,并不安全。
“如果你走路沒問題,老夫給你再開幾副藥吃著就沒有問題了。”
這對夫婦不缺銀子使。馬季也沒有不放心的。
“多謝。”
馬季為楚霽把完脈后,便出了房間。
此時從門后從容走出一個人。
他周身穿的破破爛爛的,腳上的草鞋也露出了兩顆大拇指。
一張臉,除了那雙眼睛還算銳利。
就是一團糟糕了。
“你怎么弄成這副模樣?”楚霽本就愛干凈,看著他這副模樣,實在有動手將他踢出房門的沖動。
尤其一股子難忍的汗臭傳來。
“殿下,我每日不吃不喝,還不是為了您。”
衛淵說話幽怨。
這身上難聞能怪他嗎?
還不是為了調查雍州的官員到底在流民身上做了什么事,更要查清楚第一批朝廷賑災的款項用在了什么地方……
任務很緊迫。
他一位梁城的官員,加之又被視為太子的黨翼,來了雍州,不靠這個苦肉計還能靠什么?
楚霽喚他過去,為他遞上了一盞熱茶。
尤其在這寒冷的冬日。
這茶衛淵吃得很安心。
“殿下,既然事實已經弄清楚了,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消息有辦法探聽,可正確答案只有一個。
衛淵瞥了一眼楚霽,聽他的沒錯。
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不一樣,他擅長的和楚霽擅長的肯定不同,在處理政事上,她百分百相信楚霽。
衛淵把楚霽當做不僅僅是朋友,而是相互扶持的知己,患難之交,榮辱一體的。
“放長線,釣大魚。”
楚霽輕輕捻了手中的灰塵,一吹,再也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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