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看到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以為趙天誠不敢去了,正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見到趙天誠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伸手道:“前面帶路!”
二人大喜,上馬先行,在前領路。行不出一里,前面又有二人馳來,遠遠地便下馬相候,又是神箭八雄中的人物;再行里許,神箭八雄的其余四人也并騎來迎。楊逍反而道:“教主,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趙天誠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對方身上有倚天劍,一定和六大派有關,倒是看我眼色行事。”
順著青石板大路來到一所大莊院前,莊子周圍小河環繞,河邊滿是綠柳,見莊門大開,吊橋早已放下,三人跟著進了大廳,見大廳上高懸匾額,寫著“綠柳山莊”四個大字。中堂一幅趙孟彡頃繪的《八駿圖》,八駒姿態各不相同,匹匹神駭風發。左壁懸著一幅大字,文曰:“白虹座上飛,青蛇匣中吼,殺殺霜在鋒,團團月臨紐。劍決天外云,劍沖日中斗,劍破妖人腹,劍拂佞臣首。潛將辟魑魅,勿但驚妾婦。留斬泓下蛟,莫試街中狗。”詩末題了一行小字:“夜試倚天寶劍,洵神物也,雜錄說劍詩以贊之。汴梁趙敏。”
三人剛剛坐下就有人獻上茶來,只見雨過天青的瓷杯之中,漂浮著嫩綠的龍井茶葉,清香撲鼻。雖是難得的好茶,但是三人卻誰也未動,閉目養神,等著正主出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一個莊丁走了過來道:“趙教主,主人已經在花園之中等候。”
三人跟著莊丁穿廊過院。就到了一處大花園,園中山石古樸丑拙,溪池清澈,花卉不多,卻甚雅致。楊逍暗暗點頭。心想這花園的主人實非庸夫俗流,胸中大有丘壑。水閣中已安排
了兩桌酒席。
趙敏此時穿著淡黃色的長衫,仍做男子的打扮,站起身來道:“明教的三位朋友能駕臨綠柳山莊,真是蓬蓽生輝,趙教主。楊左使,韋蝠王請坐。”不過趙敏在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卻一直在盯著趙天誠。
韋一笑道:“姑娘能一一的點出我們三個人的姓名,看來對我們的來歷很清楚啊。”
趙敏微笑的道:“明教近日光明頂一戰,趙教主以絕世神功威震六大門派,轟動武林,這么大的事情小女子怎么會不知呢?三位請坐。先用一些酒飯吧!”
待三人坐定之后,敏勘了一大杯酒,一口干了,說道:“這是紹興女貞酒,說是一十八年的陳紹,各位請嘗嘗酒味如何?”
趙天誠知道酒中無毒,毫不客氣的喝了一杯。楊逍和韋一笑看到教主已經喝了,也端起酒杯一飲而下。
喝了酒之后,看桌子上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菜肴,拿起筷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趙敏看趙天誠的吃相,心下暗樂,卻開口道:“人在江湖處處都要防備,趙教主就不怕這酒菜之中有毒嗎?”
“咕嚕!”將嘴中塞滿的食物咽下去,趙天誠道:“趙姑娘對在下這么了解,難道不知道尋常毒物對我無用嗎?”
“是嗎?”“啪——”將倚天劍放在桌子上道:“趙教主這么餓,我這就吩咐再多做幾樣。”說著站起身來。學著男子模樣,團團一揖,走出水閣,穿花拂柳地去了。那柄倚天劍仍平放桌上,并不取去。
楊逍和韋一笑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韋一笑一把將倚天劍拿了起來,托在手中,突然“噫”的一聲,說道:“怎地這般輕?”抓住劍柄抽了出來。
楊逍道:“咦!是木劍,一股檀香味,應該是檀香木所制。”
看了看兩人,之前韋一笑想要拿劍的時候趙天誠絲毫沒有阻止,他還有些話要和趙敏單獨聊聊,正好先讓這兩人吃些苦頭。
楊逍看到趙天誠還在那津津有味的吃著菜,道:“教主,這趙姑娘用假的倚天劍引我們注意,十有八九不懷好意,屬下認為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韋一笑道:“是啊!自從進了這綠柳山莊,我老蝙蝠就感覺處處透著詭異,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實捉摸不到是何門道。咱們何必留在此地,事事為人所制?”
筷子一扔,趙天誠也有些飽了,就道:“那好!我們就先離開。”
三人剛剛出了亭子,到了大廳之中就看見一身女兒裝打扮的趙敏匆匆的趕了過來,讓人眼前一亮,不施粉黛,冰肌玉骨,眼波流轉,一顰一笑間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感覺。
趙天誠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敏的女裝,幾次相見的時候都是一身男兒身的打扮,不免多看了幾眼。
看到趙天誠的目光,趙敏心中暗喜,脆生生的道:“趙教主,怎么要走了。”
“還有些事情要辦,不能多待,會再來拜訪的。”
趙敏嘴角邊似笑非笑道:“我會在此恭候大駕。”
出了綠柳山莊之后,三人向著明教的隊伍趕去,遠遠的看到殷天正帶著人來接,韋一笑道:“鷹王,沒什么事兒?倒是吃了些好酒.....好酒。”話還沒說完,身子晃了晃竟然倒在了地上。
殷天正趕緊上前扶住韋一笑道:“蝠王,怎么了?”
“沒事兒!沒事兒!可能是女貞酒太烈了,我腦袋有點暈。”之后一想又覺得不對道:“不對啊!我才喝了一盅啊!應該站的住。”
就在這時楊逍竟然也暈倒了,反倒是趙天誠一點感覺都沒有,趕緊道:“不論心頭如何煩悶難受,都不要調運內息,切記!切記!。”之后又吩咐道:“殷老前輩,你在這里保護蝠王和楊左使,我去一趟綠柳山莊找解藥。”不等殷天正開口身形微晃,已躥出十余丈外,轉瞬間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到得莊前,一個起落,身子已如一枝箭般射了進去。守在莊門前的眾莊丁眼睛一花,似見有個影子閃過,竟沒看清有人闖進莊門。
進了莊子直入后園,果然看到一身女裝打扮的趙敏左手持杯,右手執書,坐著飲茶看書,聽得張無忌腳步之聲,回過頭來,微微一笑道:“你終于來了。已經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