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船里睡著了

第十八章:清淺

“大家先準備著,五分鐘后第七組和地八組pk。”穿著灰色高領毛衣的老師說完從前門走出了教室。

“林遠,我想溜了。”謝佳時探過羅衣和林遠說道。

“我也是,簡直無聊得要死。”林遠邊說邊合上筆,開始收拾東西。

“你們倆都走,搞得我也想走。”羅衣說道。

“那衣衣,你走不走,我真的肚子太難受了。”謝佳時說道。

“你還好吧?”林遠把水遞給她,繼續悄聲說道:“昨日還非得吃冰淇淋來著。”

“反正,我就是天氣越涼越愛吃涼的東西。”謝佳時說道。

“算了,我不走了,都走了,我們這一排那也太空了。”羅衣猶豫著說道。

“行。”謝佳時點點頭。

“那走吧。”林遠說道。

“你先去后門口看看老師在不在。”謝佳時說。

“嗯,如果不在我就沖你招招手。”林遠說完躬著身子貓到后門,他向走廊的左右看去,回頭像謝佳時招招手。

謝佳時起了身,踮起腳尖,在擦著墻出去。

陸載陽驚訝地看著這兩人。

“包給我拿著。”

謝佳時把包扔給林遠。兩人帶著刺激與興奮像做賊一樣往走廊前方跑去,一邊回頭看看,跑到拐角的時間也未見到老師,兩人停下喘著氣。

“你們倆干嘛?”正好遇到走進第一教學樓的葉蓁蓁,她又回頭像身旁的人說了什么,她們先走了。

“很明顯呀,逃課。”林遠說道。

“慫包。”葉蓁蓁撇撇嘴說道。

“滾滾滾。”謝佳時說,接著附在她耳邊說:“我痛經。”

“行了,你們倆快回去吧。”

兩人往樓下走去。

“林遠,你都不知道,剛剛陸載陽都驚呆了,看見我們倆。”謝佳時很是興奮,惹得臉色變了變。

“沒事兒吧。”林遠抓抓頭問道。

“剛剛跑得太快,肚子疼。”謝佳時說道。

“佳時,抱歉抱歉。”林遠說道。

“你笑死我了,這有什么好抱歉的。要不然你再給我買一個冰淇淋補償我好了。”謝佳時笑著說。

“不行。”

謝佳時眼巴巴地看著他。

“等這幾日過了吧。”林遠失笑。

11點半下課,陸載陽等著羅衣一起去吃午飯,兩人正走出門。

“載陽,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嗎?”許襟是典型的上海女孩,聲音軟軟糯糯,說著只有陸載陽和許襟能聽懂并且接的上的上海話。

羅衣在一旁禮貌地笑著。

陸載陽和許襟一路說說笑笑。三人坐在一張桌子上,羅衣的話不多,許襟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

章戈和葉蓁蓁走過。

葉蓁蓁掃了一眼,正好撞上陸載陽的目光,他竟對她笑得張揚。

葉蓁蓁那一身鮮紅晃了陸載陽的眼,蓁蓁笑得嬌媚。

她也報之以笑,心中嘆道:羅衣很好,但許襟更配陸載陽。雖是沖著許襟說話,笑容卻是落在陸載陽身上的。

“許襟,好久不見,我想找你聊聊天呢。”

“好啊。”許襟起身。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果真不錯。來得快,去得也快。

謝佳時身子不舒服,睡了好長好長一個午覺,特別滿足,起床發現已是下午三點的鐘頭,還沒到下課時間,她下床去,拉開窗簾,陽光透過窗落在方格磚地上。她開始背單詞。傍晚,葉蓁蓁給謝佳時帶了牛肉丸子回宿舍。

謝佳時接過開始吃。

“我的媽呀,羅衣真的和陸載陽在一起了嗎?”葉蓁蓁問道。

“好像是吧。她不和我說這些,聽林遠說的了。怎么啦?”謝佳時邊吃丸子邊問道。

“沒怎么。噢,你知道嗎,今天上英語課,我們班有個人賊得瑟,快笑死了。”葉蓁蓁說道。

“什么什么?”謝佳時走過去。

“有個人總是搶著回答問題,有人裝怪,在他回答完后就會壓低聲音說優秀,然后全班鼓掌,重復了好幾次,老師不懂我們說的優秀是什么意思,說了一句:嗯,這個同學確實很優秀。我的天。”葉蓁蓁邊說邊笑。

謝佳時也笑了,好不容易停下了。謝佳時載試著眼睛的時候又莫名其妙笑了。

“你干嘛突然傻了,笑出來,嚇死我了。”葉蓁蓁吼道。

“優秀。”

優秀二字自此成為了一道梗。

“你在干嘛呢?”葉蓁蓁問道。

“我不知道哪個眼眶好看。”

“來,我幫你看看。”葉蓁蓁走過去,看著抽屜里的眼眶。

“佳時,最近怎么買了這么多鏡框?”葉蓁蓁看著謝佳時在那不斷地嘗試著,原來有人在乎她今日怎樣,明日怎樣。

“幼清說我帶著眼鏡比不帶的時候好看。”謝佳時說道,自那之后她開始留意起鏡框。

雖然她近視,可因度數不高,平日不學習都不用。后來她便每次見他的時候會戴上。

聽謝佳時說完,“我不想理你了,明明不戴更好看。”

“我要出門取信件了。”謝佳時說道。

“早點回來。”葉蓁蓁說道。

拿快遞只需要走過幾棟樓,她想幼清,他今晚正好不用畫畫。她坐在他身前的斜杠上,聽著自行車壓在落葉上的聲音。前幾日彎彎的月亮也漸漸變得圓了。

“你聽過馬斯諾需求理論嗎?”

“需求金字塔?我知道。”

“那你應當明白世界很現實,不要總是活在想象里。”

“哪有。咦,我前兩日發給你的照片,你怎么沒說話。”

“亂。”

“算了,就那樣吧。”

“你怎么不思進取?”段幼清說道。

“為什么呀,我自己已經很喜歡那幾張照片了,怎樣才算好,才算進取?”謝佳時聲音大了一些。

“你別怒呀。我在教你。”

“反正你都懂,我干嘛還要知道呢。幼清,是不是”她心里就是驕傲得不得了。幼清輕輕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她突然很夸張的笑了起來。

“怎么了?”

“風吹的脖子呼癢呼癢的。”她捏緊了頸口的衣服,止不住地笑著。

幼清也跟著笑了,謝佳時捏著衣領內心滿滿的充盈著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