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倒是細心……”十三阿哥的視線投射在蘇青霓的臉上。蘇青霓雖然化了妝,容貌有了改變,但基本的五官輪廓不變,十三阿哥看著她的五官就能夠想到蘇青霓原本的容貌。可是一個漂亮的美人呢!
“青霓,你和九哥不會認識吧?”否則自家九哥怎么會對一個還沒有進入自己后院就“死”掉的女人那么上心,親自去“墳前”祭奠。
蘇青霓奉送一雙衛生眼給十三阿哥:“這還不是拜你和你的四哥四嫂所賜。”
“什么意思?”十三阿哥不明白。
蘇青霓道:“你四嫂將我安排住進她的嫁妝中,又特意在德妃面前要了我。消息靈敏的人怎么會不知道?人家再查一查我的身份背景,紅薯土豆的事情就被查出來了。你覺得他們還會讓我進雍親王的后院嗎?”
十三阿哥這下子明白了。
“原來皇阿瑪將你賜給九哥是因為八哥和九哥的算計。”十三阿哥道,“那你和另外一個秀女落水,也是他們算計的了?”
“那到不是,是另外一個秀女的嫉恨罷了。”蘇青霓想起鈕鈷祿氏,問十三阿哥,“雍親王的后院是不是有個鈕鈷祿氏格格?她是不是生了一個兒子?”
十三阿哥對四阿哥后院有什么人是了解的,畢竟他是四阿哥最親的弟弟,聞言想了想道:“四哥后院沒有叫做鈕鈷祿氏的格格。”
“沒有?”蘇青霓驚,“怎么會沒有?那弘歷是誰生的?”
“弘歷是富察氏生的。”十三阿哥回答。
蘇青霓:“……”
自己竟然蝴蝶掉了鈕鈷祿氏!可惜弘歷沒有被蝴蝶掉。不過換了一個親娘,這丫的還會長成一個敗家子嗎?
“那鈕鈷祿氏是你的朋友?”十三阿哥問,“要不我讓文耀幫你打聽一下她的下落。”
“不用。”蘇青霓笑著阻止了,“那不是我的朋友。”
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了。十三阿哥想到蘇青霓說的被另一個秀女算計的事情,明白了,這鈕鈷祿氏就是算計蘇青霓的秀女。不過看來這人并沒有獲得多好的歸宿。想來這人是以自家四哥后院為目標的,但如今四哥的后院沒有這個女人——這女人算計別人卻達不到自己的目的,肯定嘔死了。
兩人將話題扯遠,十三阿哥也沒有得到蘇青霓是否跟九阿哥認識的確切答案。
仗著有人皮面具,十三阿哥在京城好好地玩了幾天——出海的船隊還要半個月才啟程,與其一早去通州口岸等著,不如待在京城中。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看到呂樹滿臉擔心與茫然地抱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
看到蘇青霓,呂樹眼睛一亮,趕緊跑過來:“公子,你看。”
說著,將手中的包裹往蘇青霓的面前遞。
蘇青霓看向包裹。喲,這里面包著的是一個還不到周歲的孩子。孩子長得白白嫩嫩的非常可愛,如今正閉著眼睛睡得香甜,安靜乖巧得如同一個天使。
“你把誰家孩子抱回來了?”蘇青霓問。
“公子,這是我的表弟。”呂樹道。
“你表弟?”蘇青霓驚訝,這可是呂瑩和四阿哥的寶貝疙瘩啊,“你姑姑和姑父竟然舍得讓你抱走你表弟?他們不怕你個半大小子照顧不好你表弟?”
呂樹茫然地撓頭道:“表弟是姑姑送過來了,她讓我帶走表弟,還說、還說表弟是呂家人,跟那個男人沒有關系。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姑父吧?姑姑可能跟姑父吵架了。”
“你姑姑呢?”蘇青霓問。
呂樹:“姑姑走了,她說她這些年一直活在謊言中,她不甘心,她要報復。”
呂樹說著臉上滿是擔心:“公子,姑姑會不會有事兒啊?”
這是知道四阿哥的身份了啊!看來呂瑩跟四阿哥鬧翻了,不知道兩人會折騰出什么事情來。
“你姑姑不會有事兒。”
呂瑩是女主,會有什么事情呢?就算遇到危險,也會轉危為安。有事兒的只會是跟他們有關系的路人和炮灰。
蘇青霓盯著呂樹,這孩子是路人呢?還是炮灰?
“呂樹,你趕緊去將小甲和小乙叫回家。”蘇青霓吩咐呂樹,又將在廚房中忙活的小丙和小丁叫來,“趕緊收拾行李,咱們今天就出京。”
“為什么啊?”問話的是十三阿哥。其他孩子雖然也疑惑,但對蘇青霓的命令絕對不會質疑,都乖乖地照著蘇青霓的命令做呢。也只有閑著沒事干的十三阿哥才會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蘇青霓將抱著的孩子塞進了十三阿哥的懷中,十三阿哥急忙抱著孩子。
“這是你侄子,你可要抱好了。”蘇青霓道。
“我侄子?”十三阿哥疑惑,“這是我侄子?”
“這孩子是呂瑩和雍親王的兒子,可不是你的侄子嗎?”
“什么?”十三阿哥大驚。
蘇青霓道:“呂樹是呂瑩的親侄子,呂瑩將自己的兒子送過來給呂樹,還說孩子跟雍親王無關,應該是知曉雍親王的身份了。這兩人之間可是有得鬧呢。”
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他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四哥糊涂。
十三阿哥:“那我們為什么要走?”
蘇青霓:“不走等著你四哥遷怒我們嗎?”
十三阿哥幫自家四哥說話:“四哥不是這樣的人。”
蘇青霓呵呵:“你知道粘桿處,知道血滴子嗎?”
十三阿哥茫然。雖然他是四阿哥最信任的弟弟,但這些隱秘的事情,四阿哥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蘇青霓又呵呵兩聲:“粘桿處是你的好四哥成立的收集情報的組織,是你四阿哥的眼線,好些官員家中都有粘桿處的人;至于血滴子,是專門幫你四哥進行暗殺的組織。我可不想留在家中等待血滴子光臨。”
“四哥不會的。”十三阿哥雖然被粘桿處和血滴子的存在震兩人一下,但還是更相信四阿哥,幫助四阿哥說話。
但事實很快就來打臉。在眾人離開京城,晚上夜宿荒郊的時候,血滴子光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