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霓偷懶,將張澤寰的婚禮籌辦事宜全部交給了二姨太太辦理。自己兒子的親事,二姨太太辦理得可精心了。婚禮雖然及不上張澤宇江淑儀的盛大,但也非常熱鬧。
婚禮的前一天夜里,蘇青霓出門散心,無意中發現張澤寰站在院子里,視線看向的方向是江淑儀住的屋子。
他在院子中站了很久,迎和了一句古詩:“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蘇青霓想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不過江淑儀該是不清楚的,而張澤寰本人則知曉分寸,從來沒有讓其他人發現。
新入門的含煙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她懂得讀書認字、家務活也做得很好,不鍋幾天,張家上下就真心接受了含煙。這時候,東東已經被蘇青霓調理得很好,擺脫了早夭的威脅。蘇青霓便將東東交給含煙照顧,讓自己更輕快一些。
轉眼五年時間過去,張家的生意在江淑儀和張澤寰的經營下越來越好、越做越大。而當初針對張家的那個大帥則被其他勢力的軍閥給滅了,再也威脅不到張家。張家再次回到了城中眾人的視線里面。
張家在城里的房子被買了回來,但張老爺習慣了鄉下清凈的生活,不愿意回到城里,二姨太只能夠在鄉下陪張老爺。江淑儀和張澤寰因為生意的關系去了城中居住,含煙帶著東東以及她與張澤寰的兩個兒子南南與北北跟著住進了城。
蘇青霓帶著西西住在鄉下。鄉下有學堂,不過教的知識沒有城里學堂教得好,大多時候,都是蘇青霓自己教授兒子。她讓江淑儀通過人脈買了好些國外的教科書以及科學方面的書籍,然后將每一樣的基礎知識都教授給西西——當然,華夏的傳統文化教學可不能落下——然后讓西西選擇自己感興趣的,她再深入教學。
教授文化課之余,蘇青霓教授西西練習武功。這個世界上,其余內功無法修煉,只能夠修煉養身功和外門功夫。不過這也夠用了,西西學成功夫之后,性命也能夠多一成保障。
如今可是亂世,還是要有一點兒過人的本領的好。
西西很喜歡練武,他也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跟著蘇青霓練了一個月,他就打便整個村子無敵手,成了村子里面的孩子王。
這一天,西西正窩在蘇青霓的身邊炫耀他的“戰績”,就看到江淑儀垮著臉,抱著東東走進了大門。
蘇青霓驚訝地開口詢問:“淑儀,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
前幾天不是剛剛回過村子跟張老爺一起過中秋節嗎?怎么才過幾天就又回來了?不是說有一樁大生意要談,最近很忙的嗎?
“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蘇青霓再問。
江淑儀抬起眼,面色復雜地看向蘇青霓,那眼神讓蘇青霓心里都有些毛毛的。
江淑儀將東東放下來,打發東東和西西出去玩,她坐在蘇青霓的對面,聲音嘶啞地開口:“青霓,澤宇回來了。”
張澤宇回來了?
果然如同她所料的一樣沒有死。
看江淑儀這個反應……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帶了其他女人一起回來?”
蘇青霓問。如果張澤宇一個人回來,江淑儀肯定高興壞了,哪會像現在這樣會帶著女兒跑回老宅。
“你怎么知道?”江淑儀驚訝。
“猜到的。”蘇青霓道,沒有說自己看過好些類似的,只道,“張澤宇是個多情的人。當初他跟我一起的時候愛上我,但與你成親之后又愛上了你。這離開家幾年,遇上另外的女人并且愛上別人,一點兒也不意外。”
江淑儀:“……”
她竟然覺得蘇青霓說得非常對。
“你心中一直埋怨張澤宇?”江淑儀問,“是不是也在恨我?”
蘇青霓搖了搖頭:“早就沒有了愛,自然也沒有了怨。現在的張澤宇對我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他這趟回來也好,我正好跟他離婚。”
“離婚?”江淑儀震驚,“你要跟澤宇離婚?離了婚你要怎么生活?你是不是要離開張家?那西西怎么辦?爹和澤宇都不會讓你將西西帶走的。西西可是張家的長孫?你舍得離開西西嗎?”
江淑儀對蘇青霓離婚的決定十分不贊成,她是傳統女性,觀念中還是對著一個男人從一而終。江淑儀努力想要勸蘇青霓,被蘇青霓打斷她的話。
“我舍不得西西,所以,離婚后我會留在村子里,繼續照顧教導西西,等到西西成長到你不需要我這個母親了,我再離開。想來張澤宇會選擇跟你住在城里,我跟他不用時常見面,也不會尷尬。”
江淑儀:“……”
所有的話都被蘇青霓堵了回去,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蘇青霓嘆了口氣,勸起了江淑儀:“淑儀,這些年你見識的人和事兒多了,也認識了好些西方人,知曉了西方社會的情況。在西方,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男女可以離婚,可以各自找情人。那為什么西方的女人可以,東方的女人不可以呢?丈夫并不是女人的天,沒有了丈夫,女人又不是活不下去。這幾年,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還活得很精彩。”
“淑儀,我不是勸你跟張澤宇也離婚。但我真覺得張澤宇配不上你。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對他沒有了感情,那就干脆地與他分開吧。我相信,我沒有了張澤宇,你也會活得非常精彩。”
江淑儀:“……”
這些話,江淑儀聽進了心里面。但是,她卻不會跟張澤宇離婚的,她對張澤宇有感情,她的愛情并沒有因為張澤宇這些年的失蹤而減少,反而因為常常午夜夢回中回憶兩個人在一起的甜蜜時光而更加濃厚。
蘇青霓也知道只憑自己幾句話就讓江淑儀甩掉張澤宇是癡人說夢,遂換了話題,問道:“張澤宇這些年都經歷了什么?他可跟你說清楚了?他的女人又是什么來歷?他要如何處理那個女人的事情,是那個女人做他的正妻,還是讓人家從妻子變成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