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三年后,整個侯府跪求我原諒

第一卷 第32章 您與林姑娘才是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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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周身的氣場陡然陰沉了下來。

“你當真要嫁給他?”

低沉的聲音帶著冷冽。

喬念對上那雙猩紅的眸子,語氣平靜,“是。”

“哪怕他是個殘廢?”

蕭衡的話,令得喬念沉默了下來。

見狀,蕭衡以為她是不知道,當下便又道,“你可知他……”

“我知道。”喬念打斷了蕭衡,她知道蕭衡接下來要說什么。

方才的領路宮女是柳娘,那些她之前不曾知道的秘聞,柳娘都悄悄與她說了。

蕭衡愣住了。

她知道,卻依舊執意要嫁?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聲音有些微啞,“若你是因我之前那番話,我可以去找林夫人……”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說過,得她先嫁了人才能迎娶林鳶。

可誰知喬念再一次將他的話打斷了,“不是因為將軍你。是我想要嫁給明王。”

是因為祖母的身子已經撐不了太久,是因為侯府不是她往后的歸宿,是因為她得為自己尋一條出路。

因為很多,唯獨不是因為他。

“念念……”蕭衡的語氣莫名就軟了下來,幾乎是用一種喬念從未在他口中聽到過的語氣喚她。

以至于,她的心也不自覺地跟著一跳。

她明白自己曾經那般深刻地愛慕過蕭衡,愛到不惜一切,愛到可以為他豁出去性命。

也更加明白,她如今需要愛的,是她自己。

“蕭將軍。”她回以克制疏離的稱呼,“您與林姑娘才是良配。”

所以眼下,蕭衡應該是去安慰他那位因林燁而傷心難過的未婚妻,而不是在這偌大的皇宮里將她堵在這一方小小的山洞中,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憑白撩撥她那顆早已死透的心。

蕭衡就這么看著她的眸子,那雙自己曾無比熟悉的眼眸中依舊映著他的臉,可,涼薄如斯……

他知道自己是該放手了。

否則被人發現他二人在洞中這樣的姿勢,定是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若就這樣松了手,他又如何能甘心?

“喬姑娘,有人來了!”

假山外頭忽然就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

喬念一下就聽出來了,是柳娘。

她心下一驚,忙又推了蕭衡兩下,只是蕭衡依舊身形不動,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喬念的眼神染上了幾分驚慌,她忍不住低聲質問,“蕭將軍是嫌我如今的境地還不夠慘嗎?”

蕭衡的理智終究還是占了上風。

那只禁錮在她腰間的手終于是松開了。

喬念忙不迭地從假山的山洞里鉆了出來。

柳娘立刻上前,替她理了理微亂的發鬢。

恰巧一名小太監路過,見到喬念便躬身行了禮。

喬念回以一禮,這才跟著柳娘繼續往宮門口去。

小太監也繼續走自己的路,可沒走多遠,他腰間一枚小小的玉佩落在了地上。

他俯身拾起,再抬頭時卻見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正快步離去。

小太監心下狐疑,方才一路而來并未瞧見那位蕭大人啊!

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莫名的,他的目光便落在了不遠處的假山上,想到方才的喬姑娘,小太監心中不禁有了幾分猜測。

卻也沒有再細想,自顧忙自己的去了。

與此同時,早早離宮回到侯府的林侯爺冷著一張臉便踹開了林燁的房門。

林燁這會兒剛醒,林鳶正坐在一旁喂他喝藥,被林侯爺這一腳驚得手中的湯藥都灑了出來,燙得驚呼了一聲。

林燁的心都跟著一抽,而林夫人也已經急匆匆地跑上前來,拉過林鳶的手,無比心疼道,“哎喲,快,快跟娘去上藥!”

說著就要拉著林鳶往外去。

可林鳶卻不肯走,眼淚撲朔朔地往下掉,“我不去,爹這副樣子定是要責罰阿兄,我得留下來保護阿兄。”

林侯爺被林鳶這梨花帶雨的模樣哭得心軟了幾分。

林燁更是深深皺起了眉頭。

腦海中全是喬念當著眾人面,說他三年前就已經死了的畫面。

他不禁想,怎么會有這樣大的差別呢?

同樣是他的妹妹,一個為了他連受傷都不顧,一個卻能那樣狠心對他……

卻聽林侯爺忽然低喝道,“他不該罰嗎?眾目睽睽之下將自己的妹妹打成那樣,你還是個人嗎?你就是個畜生!”

今日林燁的舉動哪里是在懲罰喬念,分明是將侯府的臉面都踏碎在了地上。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他侯府養了十五年的女兒與他們養出了仇來,其中的是是非非在經過眾人的口舌之后,又能留下多少好話來?

林燁自知理虧,“兒子也是被氣糊涂了。”

“再糊涂也不能將人打成那樣啊!”林夫人摟著林鳶,想到喬念后背滲血的樣子,心頭終究不忍。

林鳶卻道,“可是阿兄已經知錯了,王爺還將阿兄打成這樣,爹,娘,你們就不要再怪阿兄了!”

林鳶的話讓林侯爺夫婦終于將注意力放在了林燁的背上。

想到林燁被送回來時的樣子,二人心中到底也還是不忍心的。

林侯爺卻還是冷著臉道,“多虧皇上并不怪罪,你受點傷也好,好好待著反思一下何故如此沖動!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讓老夫日后如何能放心將整個侯府都交給你?”

林燁沉默著,不發一言。

林夫人這才道,“好了好了,燁兒應該知錯了。”

林侯爺重重嘆了一聲,這才轉身離去。

林夫人也摟著鳶兒往外走,“鳶兒乖,娘帶你去上藥。”

林鳶卻還是連連回頭,擔憂地看向林燁。

林燁便沖著林鳶揚起了笑臉來,不叫這個妹妹擔憂,直到房門被關上,他的笑臉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

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伸手從床褥下摸索了一會兒,終于摸出了一把刻刀和一根木頭。

想著先前喬念在法華寺控訴他的那番話,林燁不禁撇了撇嘴。

不過就是一根發簪罷了,他再給她刻一根就是,有什么好記恨的?

還有那夜明珠,他前段時日聽說東海那邊又發現了一顆新的,比之前的還要大上一圈,大不了等他傷好了就再去一趟。

都是些身外物罷了!

哪有她這樣沒良心的,竟還咒著他去死?

林燁一邊刻著,一邊想,等這根發簪送到喬念面前時,喬念定是會感動得痛哭流涕的。

這般想著,他心情莫名就好了起來,卻不料那刻刀一時失手,將他的食指硬生生割下一塊肉來。

鮮血如注。

他忙捂住了受傷的手指,痛得五官都擰在了一起。

卻見,那鮮紅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尚未雕刻的木頭上。

一股莫名的不安就這么蔓延了開來,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