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老板知道自己這幾人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但是只要自己有人質在手,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你現在放了她,我還會給你留一個全尸。”冷君弈的聲音冷得像冰窟里的萬年寒冰一般,令老板不禁打了個寒顫。
客棧老板一邊用綰悅要挾著幾人,一邊在盤算著下一步要如何做。
不過他手下的那幾人卻坐不住了,他們四人就是妥妥的莽夫:“老大,我們兄弟拼死也會讓你安然無恙的。”
客棧老板心里暗道一聲蠢貨,有人質在手,哪里需要拼命:“放了她?你真當我蠢嗎?”
非但不放人,反而挾持著綰悅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們,令他們也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然后房間里的人都已經退到了走道上。
不過冷君弈和郁衡則分別在走道的兩側,把客棧老板這幾人劫堵在走道上,但是也正如客棧老板他們所想,綰悅在對方手里,所以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公子,小姐,你們不要管我,殺了他們。”綰悅的話又響起了。
之前她是不想兩位公子為自己冒險,所以是讓他們自己走,但是如今知道這客棧是黑店,還以人肉為生,要是此人不除的話,以后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被他們謀害。
“住口,你在說一個字,小心老子在你臉上先劃上幾刀。”客棧老板此時也怕對方如果真的不管他手中的人質的話,那他們就沒有什么能要挾對方的了。
于是手里的刀又加重了幾分力道,一股鮮血頓時順著刀身流了下來。
這讓蘇雪心急如焚:“你不要傷害她。”
看到對方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人質,那自己就有很大可能能全身而退。于是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不傷害她也可以,那就趕緊給我讓開,我安全后自然會放了她。”
“小姐,不要管我,不能讓他們走。”綰悅此時已經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著不能讓他們以后在繼續害人。
“住口。”客棧老板明顯感覺到手里的人質不順從,于是手里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綰悅原本雪白的脖子,此時已經有一道猩紅的傷口,鮮血也不斷的往外流,但是她卻毫無知覺一般。
其實她不是不怕死,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趁慕安陽不在的時候,偷偷逃出來,但是如今她為了不讓蘇雪幾人受制于這些惡人,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害,她寧愿選擇犧牲自己。
但是看到兩位公子和小姐根本沒有的打算丟下她,想到只要自己死了,那么公子他們就不會受制于人了,最后她把心一橫,道:“小姐,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就用手把脖子上的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客棧老板根本沒想到她會這樣做,來不及收手,眼看刀已經在脖子上劃出很深一道口子了。
說時遲那時快,冷君弈手里丟出一枚暗器,直接打在客棧老板手里的刀上,令那刀生生偏離了方向,然后又丟出一枚暗器,打在了客棧老板的手上。
客棧老板吃痛,手里的刀被他丟了出去。
沒了鉗制,綰悅也機靈的往蘇雪身邊跑去,客棧老板見狀,急忙想要伸手想去抓住她,但是卻還沒碰到綰悅的衣裳,就被冷君弈一個飛刀正中他的眉心,轟然倒地。
那四人見自己的老大被人打死,一心想要替他報仇,卻沒考慮根本不是對方的收手。
沒幾招,四人就被殺了三人,而剩下一人也被擒住,目的是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
蘇雪和綰悅看著躺在血泊里沒了呼吸的幾人,臉色蒼白了幾分,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死人。
于是往郁衡身邊靠了靠:“哥哥。”
“雪兒別怕,哥哥保護你。”見到自己妹妹蒼白的臉蛋,連忙站在她前面,為她擋去眼前那些血腥的一面。
而冷君弈則點了那人的穴道,使其不能發力,然后冷冷的問道:“剛剛你們說那飯菜是用人肉做的?”
那人此時已經嚇傻了,從來沒見過這么厲害的人,所以為了活命不敢隱瞞,連忙點頭:“大爺饒命,這都是我們老大逼我們做的。”
“說,那些到底是不是人肉?”冷君弈眼神也便凌厲了幾人。
沒等那人說話,幾人就聞到一股尿騷味,于是都看向被擒住的那人的下半身,結果就見到那人雙腿發抖,然后一股黃色液體順著褲腿流了下來,還冒著絲絲熱氣。
郁衡對此十分嫌棄:“真是沒出息。”
那人頂著被他們嫌棄的壓力,聲音也有些顫抖,道:“是。”
郁衡身后的蘇雪此時站了出來,她對這些人的做法感到十分憤怒,不但把人殺了,還把人剁碎了做給別人吃,這些人怎么就這么喪盡天良:“為什么?那些人跟你能無冤無仇,你們為什么要殘忍的把他們殺了,還...”
那人看著一臉憤怒的蘇雪,脖子縮了縮,繼續道:“是他們挑剔老大做的飯菜不好,所以老大才想到這個主意。”
原來,這家客棧的老板一開始并沒有殺人的念頭,他一心癡迷炒菜,在這偏遠的鎮上開客棧,一方面是為了為人提供方便,一方面也是想讓人嘗到自己的廚藝,更想自己的廚藝得到他們的認可。
但是怎奈這老板并沒有炒菜的天賦,每次炒的菜都會被客人挑剔嫌棄,這樣一復一日自己的廚藝不被人認可,終于在有天爆發了。
那天一位行商的商人來客棧住宿,老板照樣為他炒了幾樣菜,那商人四處行商,吃遍了各地美食,但是在這里卻是幾盤被炒糊的菜,還咸的要命。
“呸呸呸,你這是做的什么菜啊?難吃死了,你們到底會不會炒菜啊?”那位商人毫不猶豫的把桌上的那些菜當著老板的面,全部倒在了地上。
這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老板看著被倒在地上的飯菜,然后頓時渾身散發出一股戾氣看著那商人。
商人見狀,不但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還惡言相向,最后老板終于忍無可忍,對商人動了手,那商人一時沒有防備被老板推到在地,然后老板像瘋了一般,把商人的頭不停的在地上撞擊。
一開始商人還奮力反抗,但是最后漸漸的就不在動彈,沒了氣息。
老板看著已經沒了氣息的商人,又想到他那么嫌棄自己的做的飯菜,那他就把他的肉做成飯菜,讓別人吃。
就這樣老板開始了他的人肉飯菜,每次殺了人就把他們的肉割下來為下一次來的客人吃。
說來也怪,自從這樣之后,每次客人都把那些肉吃的一點不剩,還夸他做的飯菜好吃,他也是越發不可收拾。
聽得幾人心驚肉跳,他們完全沒想到就是因為嫌棄他的廚藝,竟然就把人殺了,還把肉割下來炒菜。
這哪里是正常人,簡直就是變態啊。
“各位大爺,你們饒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那人說完之后,便開始向幾人求饒。
但是對于這種惡貫滿盈的人,他們怎么會放了他,于是冷君弈手起刀落,那人便失去了知覺,直接倒在了地上,冷君弈動作很快,那人絲毫沒有覺得痛楚。
冷君弈雖然也對他深惡痛絕,但是他卻沒有折磨人的習慣,索性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去地下向那些被他們殺害的人懺悔。
殺了這幾人后,冷君弈又從懷里摸出一個瓷瓶,向綰悅丟了過去:“這是止血粉。”
然后又繼續說道:“我們今晚還是換個房間吧。”說完便轉身離開,重新找了個離這房間最遠的房間。
郁衡帶著蘇雪和綰悅也越過幾人尸體離開,離開之前,郁衡把客棧老板身上的那幾個包袱拾了起來,這幾個包袱就是之前那老板在房間里拿的他們的包袱。
這次還是蘇雪和綰悅一個房間,冷君弈和郁衡各一個房間。
冷君弈和郁衡兩個男子倒沒覺得什么,但是蘇雪和綰悅兩人臉色還是有些不好。
“小姐,你休息吧,奴婢替你守著。”綰悅還沒從剛才的事情中緩過來。
蘇雪搖搖頭:“還是先替你上藥吧。”然后從綰悅手里接過止血粉,看著綰悅脖子上那條傷口,又心疼的說道:“你怎么這么傻呢?”
綰悅微微一笑:“奴婢當時沒想那么多,就想著如果奴婢死了,他就沒有什么可以威脅小姐和公子了。”
“以后不許這樣了,你要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蘇雪一邊替綰悅上藥,一邊說道。
“恩,奴婢知道了。”如果下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她還是會選擇這樣做,但是嘴上卻還是乖巧的應了蘇雪。
很快蘇雪就替綰悅上好了藥,還用布包扎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藥瓶。
這一夜,蘇雪和綰悅兩人都沒有合眼,即使是很困,但是每次一合上眼就能見到倒在她們面前是尸體。
雖然她們知道那幾人就是該死,但是還是控制不了內心的恐懼。
最后兩人頂著兩個熊貓眼迎來了黎明。
“哇,你們...你們昨晚干嘛了?”一大早郁衡見到兩人的熊貓眼,都大吃一驚。
蘇雪和綰悅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難道說昨晚兩人就這樣坐了一夜嗎?
“走吧。”幸好此時冷君弈出聲了。
他們走到大廳的時候,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依舊沒有散去,那些血腥味就是之前那些被老板殺了的人留下的。
如今老板一死,也算替那么些人報仇了,以后也不會在有人因此而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