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雖然不知道榮王妃那個時候說了什么話,但她知道榮王妃見趙文怡就是想將促成趙文怡和康靖的親事,將長公主和趙府搭到榮王的這條船上。沒承想,榮王妃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拉扯之下反而出了這事,悔不當初。
她知道這件事不能讓長公主再追問下去了,萬一哪個丫頭被長公主一嚇把實情說出來了,到時候榮王妃這個受害者反而占不住理。
瑞王妃連忙道:“不管柔華有哪句話不中聽,文怡也不能動手。”
長公主瞥了她一眼,沖著楚軒鑫道:“這事你怎么看,到是說句話啊。”
楚軒鑫只剩下苦笑了,他不傻,聽了這些多,大概的情形早猜出來了。姑姑像是心里有底,根本就不怕這事鬧大了。只怕這事就出在謝柔華跟趙文怡說的話上。這謝柔華是來幫他的,還是來專業拖后退的。
而眼下,他要如何決定?
這時,被皇上派駐在榮王府的孫太醫趕來了。
楚軒鑫急忙道:“姑姑,還是讓太醫先給王妃診治。”
瑞王妃也連忙催著孫太醫進去。
過了一半柱香的時間,孫太醫出來了,沖著各位王爺王妃,長公主道:“王妃的血是止住了,這一胎保不保得住還很難說。”
楚軒鑫追問:“你有幾成把握?”
孫太醫艱難地道:“下官、下官只有一、一成把握。”
一成把握……瑞王妃,劉國公夫人只感覺眼前一黑。
這個孩子可是她們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沒承想,才得到好信就遭了厄運。
瑞王妃直接朝著錢太醫吼道:“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故意不保住柔華肚子里的孩子。對了,明明扎針可以更快止血,你為什么不給柔華扎針,而是選擇了用藥止血,你是受了誰的指使故意拖延的!”
這話一出口,安王妃變了臉色。
瑞王妃更加急了,沖著楚軒鑫道:“我就說不能用安王府的太醫。”
這句話倒好,一盆子污水又扣到了安王府的頭上了。
安王妃更加不滿了:“六嬸這意思是,弟妹是在安王府動了胎氣是安王府的原因,還是我指使了錢太醫故意拖延救治?”
瑞王妃不應話,但臉上就是這么個意思。
長公主嘖了一聲:“敢情啊,這個黑鍋非要找個人來背,賴不上文怡了,就想賴上安王府。”
碧蝶輕輕在安王妃耳邊說了幾句,安王妃點點頭,道:“藥是從我王府里取的,但是由弟妹身邊的丫頭親手熬的。孫太醫看下錢太醫的藥方,再驗驗藥碗里的殘渣,再去驗驗藥渣,看可有問題。”
孫太醫去了,回來稟報道:“藥方和藥并無問題。”
安王妃又將玉蘭叫過來詢問榮王妃在府里可吃了什么,玉蘭想了下也搖頭,榮王妃是剛來不久,就碰上了趙大姑娘,真是連杯茶都沒喝。
沒有吃壞東西,太醫的救治與藥都沒有問題。好嘛,所有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了趙文怡的身上。
若伊突然發現一股精神力從她面前劃過,然后直接進到了她身后不遠處的廂房里,她沿著精神力的來源看到了閉著眼睛的趙書涵。
呼,還好,還好她剛剛沒有使用催眠術,也沒有動精神力,不然非被趙書涵抓個正著不可。
趙書涵收回了精神力,睜眼看向孫太醫說的:“榮王妃為什么小產,是受了外力嗎?”
孫太醫縮了縮脖子,道:“是有受了外力影響。”
長公主哪里會不懂兒子這話的意思,笑著接話:“那就是說還有其它的原因。”
瑞王妃又咬定了趙文怡道:“那就只可能是她推了柔華,柔華沒可能自己摔,玉蘭也不會沒了規矩去撞自己的主子。”
趙書涵從懷時掏出一卷絲線來,道:“兩位王爺要是信得過我,能否讓我替榮王妃把個脈。”
楚軒鑫死死的盯著趙書涵,像是想從他身上看出朵花來,良久后才磨牙般擠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還真瞧不出來,表弟對表妹還護得真緊。”
趙書涵皺眉,不卑不亢:“這事非同小可,只怕不是文怡一個人的事,關系著整個長公主府,整個趙家。”
楚軒森倒是替趙書涵說話了:“二弟,要不就讓書涵把個脈?”
瑞王妃連忙阻止:“不可以,誰知道他會些什么,怎么能讓他再靠近柔華。”
長公主更不客氣:“書涵會什么需要你知曉?本宮念著你是柔華的親姑姑,已經忍讓你多時了,別給自己找不痛快。不會是心虧吧,才攔著不讓書涵替柔華把脈。也是,兩個太醫終究是怕掉腦袋的,有些話不敢說。”
楚軒鑫猶豫了一下,答應了,親自接過了絲線的一端拿進了廂房,安王妃和瑞王妃還不放心,都跟了進去。
待里面丫頭說絲線已經綁定在了榮王妃的手腕上,趙書涵才靜心地閉上眼睛開始把起脈來。
若伊看到絲線上發出淡淡的綠光。
綠光!不,綠色的精神力!
若伊的腦子里浮現出兩個字,巫醫!
若伊慢慢地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趙書涵,想扒開他的面皮直接看到他的腦子里去。,怪不得他會圈養團子,怪不得他手上有那么多奇怪的藥材。
原來他是個巫醫!
她腦子里的意識告訴她,要警惕巫醫!
怪不得她一直不喜歡趙書涵。
趙書涵睜開眼,淡淡的笑道:“榮王爺,榮王妃這是求子心切啊。錢太醫,孫太醫,你們兩個還是老實說吧。榮王妃這脈讓別的太醫一把脈,都會知曉的。”
趙書涵這是話中有話,長公主哪里會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長公主撇了一眼旁邊的兩位太醫:“你們兩個到現在還不說嗎,太醫院可不止你們兩個太醫,這事鬧到皇上面前,可就瞞不住了?”
孫太醫不得不開口:“榮王妃常年服用狼虎促孕藥,藥量過多,身體早已虛空,即使懷孕,也是極難坐穩的。何況剛才那種情況,一針下去未必能保胎,弄不好反而會促使小產。”
錢太醫也點點頭,他雖然是被皇上駐派在安王府里,但他也不敢直接攀在安王這船上,才會在榮王妃事上有所隱瞞。但孫太醫都實話實說了,他也不敢再裝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