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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姑恨不得將頭埋到地下去,她怎么忘了提醒姑娘一定要答生了呢。對于姑娘來說,只要是好吃的,她都能接受,生不生還真無所謂,她還見過姑娘喊著青柚給她片生魚肉吃。
曹夫人遲疑著又喂了她一個,再問:“真的不生?”
若伊又吞了下去,認真的回答:“熟的。”說罷,張著嘴還要吃。
曹夫人機械地又喂了她一個。
兩人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吃,整盤餃子都吃完了,若伊這才舒坦了,“嗯,好吃,只是干嘛餡要做成五分熟的。”
曹陌終于忍不住了,小聲提醒:“五分熟就叫生。”
若伊眨巴著眼,回頭看向曹夫人,道:“我不介意。”
曹陌哈哈大笑起來:“是的,她不會介意生。”
總算是將討個好彩頭的目的達到了,曹夫人一額頭的汗。
曹陌還要應酬儕儕滿堂的賓客,曹夫人也怕這些親戚留在新房里到時候又讓若伊鬧出什么笑話來,也張羅著讓人去前面坐席。
梁姑姑和荔枝進來替若伊卸妝,祝姑姑和青柚她們去前面用膳。
新房的門吱呀開了,兩個小丫頭抬著熱水進來,看穿著應該是曹府這邊的粗使丫頭。荔枝瞧了眼,指揮著:“把水抬進去。”
兩丫頭將水送進了凈房,若伊只穿著里衣往凈房里走,兩丫頭閃到旁邊讓開路。若伊隨意的招招手,示意她們出去。兩丫頭起身,與若伊擦肩而過時,一人伸手往她臉上捂來。若伊聞到了一股味道,不是迷藥,是一種東西的血,里面還夾雜著一些噬魂草汁,這種氣味能讓她頭暈眼花四肢無力,但神智還是清楚的。
若伊明白這兩個丫頭不想要她的命,她沒在她們身上查覺到惡意,才會輕易的讓她們靠近她的身邊。
現在她確定自己是遇上了傳說中的綁架了,不得不說這些人的機會也把握得太巧了,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小藍和團子,還有兩只小鸚鵡都還沒來得及一起跟她過曹府。青柚和石榴也大意了些,而她讓更是沒想到兩個沒有惡意的女子會偽裝成曹府的粗使丫頭對她下手。
她們綁架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這兩丫頭自己想綁架她,還是收人錢財才對會她下手,要是后者,那真兇又想拿她怎么辦?
若伊些著急了,她感覺身上的精神力如燒開了的水,不停地在身體里亂竄,努力想要將噬魂草的氣味對她的麻痹減到最輕。除此之外,她尋不到更好的求助辦法了。
一個丫頭扶住了若伊,另一個丫頭出去打暈了梁姑姑來荔枝,兩人悄悄推開后窗,抱著若伊出了屋子,拐進暫時還沒有人入住的后罩房,把若伊塞進一個大木箱里,兩個抬著箱子低著頭往外走,也不知道她們是怎么做的掩護,一路上若伊竟然沒有聽到人詢問。
不是吧,曹府上下就這么大意,若伊在箱子里氣得想撓箱子壁,特別是想撓花曹陌的那張臉。
早知道她就抱著團子上花轎了,早知道她也不放青柚和石榴離開了,都怪曹陌,連個屋都管不好,讓人鉆了空子。
之后,她聽到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若伊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她知道這木箱子大概是被放在水中了!這兩上丫頭竟然想用這樣的辦法,讓她從水中飄出曹府!
怪了,曹府里為什么也會有這樣一處活水?
不知道飄了多久,若伊感覺木箱被人從水里撈了起來,箱子打開了,面前依舊是那兩個丫頭,河邊還有輛大馬車,兩丫頭將若伊從箱子里抬了出來。
天色太黑,若伊看不清楚馬車旁邊人的臉,只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沒被人發現吧。”這聲音還帶著奇怪的腔調,好像是……若伊腦子子里閃而過,北狄,這是北狄人的口音。
原來綁架她的人是北狄人,他們想將她綁回北狄去做皇子妃嗎?
兩個丫頭將若伊放馬車里,馬車里鋪著厚厚的皮毛,早就燒好了熱炭,躺在上面軟乎乎的。
“快走。”那男人催促了一句,馬車飛快的動了,速度非常的快,簡直像是在狂奔逃命。
若伊被重重的甩在了馬車壁上,要不是被子皮毛夠厚,她真懷疑自己會不會被撞斷骨頭。
馬車跑了一陣,若伊漸漸感覺到精神力已經將噬魂草汁的束縛力給消除了,力量也漸漸回來了,她悄悄動了一下,身上的力氣還沒灰復到一成,她猶豫了一下,準備恢復到五成力量的時候就奮力反擊一下。
還沒等她動作,一張沾了噬魂草汁的帕子捂到她的鼻口上。
若伊懵了,這些人也太警惕了吧,他們應該不知道她能抵抗噬魂草的作用吧,還這樣防著,只怕是真不想給她一點點逃脫的機會。
馬車很順利地出了城,一直往北,跑了一整個晚上。
若伊開始還一心想著早點解縛,后來都麻木了。她已經感覺到噬魂草對她的作用越來越小了,又查覺到了馬車上的人對她沒有惡意,她干脆好好的睡了一覺,等身體徹底對噬魂草產生抵抗再說。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若伊聽到了急切的馬蹄聲,像是后面有追兵趕來了。
呃,是曹陌發現了,所以追上來了嗎?
“停車!”有人大喊。
若伊聽出來了,是拓跋頌的聲音。
馬車停了下來,若伊閉上了眼睛。拓跋頌揭開馬車的車簾看到了若伊,怒了:“阿達,你怎么能做這種事,你把我的計劃全給毀了?”
阿達倒是很平靜:“你的計劃?你是想她自愿與你去北狄呢,還是將來將自己的長子交給你?”
若伊都能聽出那話中濃濃的諷刺味,她差點沒吐血,難不成她還沒成親的時候,拓跋頌就惦記上她和她的長子了?
拓跋頌倒是糾結:“這個我們可以想辦法,你現在這樣做,擺明了是挑釁。”
“辦法?”阿達對他的這個態度嗤之以鼻:“你沒辦法娶到她,那就斷了路。大晉女子如何會離開夫家,曹家這樣的大家又怎么會交出嫡長子,最后還是得反目。何況你我都知,這事拖不得,必須盡快讓她去北狄。你能追到這里來,想必是京都那都布置好了吧,干脆就與我們一塊兒回北狄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