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整理,實際上是薩滿大師想再將屋子看一遍。
他進到小樓里轉悠了一圈,實想不想動屋子里的東西,需要保持原樣才好啊,有是有什么物品動過了,或者消失了,他馬上就能查覺到。最后什么都沒換,只是讓拓跋頌將壁爐燒起來,又在屋子的每個角落里放上一個大火盆,把若伊帶上來的東西都送進小樓里也就算整理完事了。
若伊進屋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她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小樓里很干凈,布置也很簡單,甚至有些過于簡單了,若伊自認為自己從沒住過這樣簡陋差勁的地方。這也太清苦了吧,月櫻擺明了不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她住的地方怎么會是這樣呢?
若伊不傻,想想也就明白了,這屋子是月櫻住過的,當年也必定處處是精品,到處是豪華,可月櫻死后變成靈魂進入水晶球后,只怕這小樓就進了外人,那人將月櫻的東西都拿走了,小樓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些事她知道了,也明白不能與外人道,心中對圣峰的印象降了幾分,口氣也不客氣起來:“這么簡陋我可住不慣,揀好的都送過來。”她不想再客氣了。
薩滿大師還沒應話,若伊就轉身進了里間:“石榴,替我更衣。”
石榴伺候著若伊進里間換衣服,青柚四處打量了一下,沖著薩滿大師福了福,道:“大師,姑娘打小吃的用的哪件不是精品,這種簡陋的用具,只怕姑娘不習慣,不知這山上可有什么好用具,能否賣些給我們使使……”
屋內的所有人都明了,青柚嘴里說賣,純屬白要。難不成誰還好意思找她收錢?
等候在門外的阿達聽了這話怒了,他一揭席子沖了進來。“住嘴,一個丫頭也敢用這種語氣與老師說話,你當這里是什么地方,任由得你放肆得寸進尺的……”這一路上若伊雞蛋里挑骨頭他都忍了,見到若伊對薩滿大師沒有絲毫的敬意,但大師沒火,他不得已也忍了。現在青柚這無禮強迫的態度,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憋到了現在的那一口氣終于爆了出來。
若伊剛換好衣服從里間出來,瞧著阿達手都快指到青柚的臉上去了,她眉頭一皺:“給我掌嘴。”
石榴甩手一個耳光過去,阿達抬手想回擊。
若伊眼睛一瞇,阿達只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的整個身子壓制住了,別說反擊,就連動彈都動彈不了。
石榴一耳光直接甩到阿達的臉上,清脆的聲音讓所有人都一顫。
石榴都沒想到自己會一擊即中的。
“這臉皮還真厚啊,還以為打在豬身上了呢!打得本姑娘手都疼了。”石榴故意地揉了揉手掌,還出了“嘶”的一聲。
若伊一下子大聲笑了出來。
阿達楞了,他看著薩滿大師沒敢再動彈。他認為剛剛自己身體不能動彈,是大師壓制住了他。看來在老師的眼中,這位五姑娘是不能得罪的,他還是忍下這一口氣好了,免得壞了老師的大計。
“曹姑娘,我會好好管教弟子的。”薩滿大師應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里卻泛起了疑惑。
這個丫頭的武功厲害到這個地步嗎,連阿達都避不開她的巴掌?剛剛那丫頭要不是甩耳光而是動刀子,阿達只怕早沒有性命。看來,他還得小心為上,得想辦法先除掉這兩個丫頭,才能更好的控制住蘇五姑娘。
薩滿大師出了小樓,很嚴肅的對等候在小樓門外的眾人道:“我只說一次,所有人都給我聽清楚了,曹姑娘是我們圣峰的貴客,我們需要給她賓至如歸的感覺,所有人都不得對她提出來的要求有點半的異議,否則就下峰去吧。”
若伊倚在門邊聽著他這番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別說出聲客道兩句,反而認為理所當然。還不客氣的催促:“楞著干什么,東西呢,我的東西呢。”
圣峰上的弟子下人們聽了薩滿大師這番話,又看到若伊理所當然的表情,個個都心里泛起了疑惑,這位貴客就真的這么重要嗎,甚至能讓她進入禁地?他們看向若伊的目光都帶著一種別樣的猜忌。
拓跋頌也傻了眼,他知道大師很看重五姑娘,可是沒想到會看重到這個地步,他心里對若伊的忌憚更加重了幾分。
薩滿大師已經很不高興了,但他還有圖著寶藏與神秘,有求與若伊,面上沒露出半分不滿,不得不讓自己的貼身伺候的下人去他的私庫里挑東西。
“得,也別拿來挑了,這一來一回費功夫,石榴,你就跟著去挑挑。”若伊吩咐了一句,石榴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趕了過來,若伊順手將懷里的團子放進石榴的懷里:“順便讓它也挑個舒坦的窩。”
薩滿大師強忍著怒火,掏出了鑰匙遞了過去。
沒一會兒,石榴帶著人回來了。
兩套精美的茶具,三套極品的青瓷餐具,十幾張上好的皮毛,以及一些瑣碎的小東西,下人足足搬了三大箱過來。
薩滿大師掃了一眼箱子里的東西,沒有多說,一揮手讓拓跋頌幫著搬進屋。好幾套瓷具幾張好皮毛而已,這些都是身外物,如果這些東西能換得圣主留下的寶藏,那還有什么寶物得不到的。
拓跋頌將東西按青柚的吩咐放下,出來垂手立在薩滿大師的身邊,大師又道:“曹姑娘還有什么要求嗎?”
“暫時就這樣吧,有事我再找你。”若伊連個笑模樣都沒有。
一離開小樓,阿達一肚子的話都忍不住了:“老師,您為何對她要這樣容忍……”
“閉嘴。”薩滿大師抬頭看向阿達:“我剛剛說的話你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嗎?不準對曹姑娘不恭敬,圣峰上可容不得這種人存在。”他沒摸清楚蘇五姑娘身上的秘密,不能太早的翻臉。
阿達一下子跪了下去,半句也不敢吭聲。
薩滿大師這邊看向拓跋頌,道:“如果曹姑娘再有什么要求,就盡量滿足她。”
拓跋頌連忙低頭應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