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淼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的府里,才進大門,管家就道:“殿下,孫老太爺和二老爺來了。”
楚軒淼擺手:“讓他們回去。”
他知道外祖父與二舅舅要跟他說什么,現在他也是個受罰的人,幫不上大舅什么。再說父皇讓他與劉家保持距離,他得注意點。他招手讓管家附耳過來,低聲道:“讓外祖父在劉家挑兩個年輕的姑娘,送到宮里去陪母妃。”
管家點點頭,又道:“殿下,今天還有人來了。”
“誰?”楚軒淼不悅,今天算是他最倒霉的一天,不想讓息這樣子給人看到。旁邊的倒座里出來一個做謀士打扮的人,出來向他見禮:“四皇子殿下……”
楚軒淼嚇了一跳,這個人是竟然是名士郭達,這郭達可有治國之才,有驚天之謀,只是無心權貴。
郭達沖著楚軒淼彎腰行禮:“草名是來向四殿下道謝的。”
楚軒淼這才想起,康靖給他說的兩件事,一件是蘇五姑娘可能離了京都去北狄,另一件事就是名士郭達母親今天日城北遇險,如果他能派人去救下郭達老母,必定能將郭達攬入麾下,在為他最得力的謀士。當然,上一世楚軒淼就是這樣招攬到郭達的,康靖只是想借花獻佛表明自己的用處。
楚軒淼警惕心大起,他剛剛才在蘇家的事上吃了個虧,這郭達可別又是劉國公府送來的毒藥。
郭達因楚軒淼冷漠略感驚訝,卻更加堅定了自己想要輔佐他的念頭,道:“郭達不才,倒有也一些見解,想為四殿下效力。”
好吧,郭達的主動投靠讓楚軒淼的疑心更重了,二哥還真下本錢,連郭達都能推出來做餌。這好人才他不敢用,但也不愿意白白放回去便宜了二哥。
“好啊,有先生相助,我當然是倍感榮幸。”他招手叫來管家去安置郭達一家人,將郭達帶到書房,詢問:“先生可知今天孫家在朝堂之下犯下大錯,依先生之見,這事要如何善后?”
郭達開口就到:“此事且不管真假,從曹蘇兩家結親到現在已有大半月有余,他們兩家該早就將所有后路都準備妥當了,該有的痕跡都除去了。這露出來的風聲只怕就是他們的誘敵之計。孫大人的舉動無疑是撩了虎須,依我之見,殿下最好與孫家保持距離,以免被他們給拖累了。”
楚軒淼目光深幽,讓他與孫家劃清界線,這不就是在絕他后路嗎,一個連母族都拋棄的人,如何會讓屬下們安心?不得不說,楚軒淼是鉆了牛角尖,保持距離與劃清界線,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楚軒淼揮了揮手,打發郭達下去。這朝堂上才剛發生的事,郭達能知曉得這樣清楚,只怕他也是這陰謀中的一環。他忘了,前院還坐著跑來找他求情的孫家老太爺和二老爺。就那兩老爺剛剛在府里的一番吵鬧,郭達聽了一耳朵,哪里會猜不出始末來。
不得不說,康靖這一蝴蝶的翅膀,徹底的將楚軒淼與他的第一謀士離心了。
瑞王府里,瑞王讓人將康靖架住,親自掄鞭子狠狠打了二十多鞭,直到康靖暈死過去了,他才停手。
匆匆趕來的瑞王妃瞧見康靖的慘樣,尖叫著泣不成聲:“王爺,您要打死他嗎?那就連我一塊兒打死吧。”
瑞王將鞭子一扔,“打死倒省事了,他竟然闖下了這么大的禍。你認為孫貴妃和四皇子會放過他,皇上會不記著這筆帳?哼,都是被你養壞了的孽子,從今天起,別讓他再邁出府門半步,再闖下禍我,我就直接打死他了事。”出了門,瑞王毫不猶豫下令,派人將送到東山書院的兩個庶子給接回來。
康靖被救醒后,望著床簾欲哭無淚,他明明是給楚軒淼的一把好牌啊,怎么最后打成了這個爛渣渣。這下到好,包括劉國公在內,人人認為是他坑了楚軒淼一把,這將來等楚軒淼登基后,他只怕會比上輩子還要過得悲慘了。
曹陌并不知道京都里的事讓蘇老將軍和曹寧城兩人聯手給擺平了。他喬妝打扮一路急行趕到了遼冬城,拿著蘇老將軍給的介紹信聯系上了遼冬城的守備將軍,這位守備也是當年借著蘇老將軍的好運,雪山生還者之一。他便幫著曹陌瞞下了行蹤,并且親自讓自家兒子在城門口處下了嚴密的關卡,尋找著若伊的下落。
曹陌輕嘆一聲:“我估計是四皇子想要奪祖父手中的兵權。”
不得不說,他又猜了個正著。
若伊對手指,她還是真跟拓跋頌跑了,可她當時沒想太多,真不知道會闖出這么大的禍來。
一想到祖父在京都可能被人害,她坐不住了,急匆匆拉著曹陌就往外拉:“那我們連夜趕回去。對了,再將拓跋頌也一塊兒帶回去當面講清楚,是不是就能替祖父洗清嫌疑了。”
月櫻聽得想翻白眼,這就是她想的辦法?
嘿,這叫自尋死路好吧。
一直分神留意著月櫻神色的曹陌不高興瞪了月櫻一眼,轉過頭細聲細語的勸著若伊:“不要急,這事不能這樣辦。”
若伊一巴掌將他的手拍開,叉腰不講理的問:“不能這樣辦,那你說要怎么辦?反正我得盡快回京都去救祖父。”
曹陌好脾氣的勸著:“是,我們要盡快回京都去救祖父,這事我都安排妥當了,不會出亂子的。放心京都還有我叔叔呢。”
祝姑姑與兩個“冒牌貨”一路南下,直到泉州書院。沿途祝姑姑他們需要避開官府,同時又要做出一些引人注意的事來,讓人牢牢記住兩個“冒牌貨”的長相,就會給人一個錯覺,他和若伊確實是南下前往泉州了。
等他接應到若伊后,會發消息給祝姑姑他們。祝姑姑就尋個理由去泉州府衙報案,之前就請當地官員派人送他們回京。如果當地的官府里調不出人手,就算是鏢局也得弄幾個當地人一塊兒走。回京的路上再一一在之前他們引起過人注意的地方再露一次面,讓同路的人確定他們當初就是由這一路來的。
一切就順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