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選婿

432、五夫人的條件(加更)

樂文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黑發安妮書名:

曹寧城不由得馬上補充道:“這過繼之法,過繼曹際的嫡二子也是可以的。”

楚軒森又恢復了他平常的溫和表情,將碎裂的核桃放在桌上,拿帕子擦掉手上的碎屑淡淡地道:“這新核桃還是太嫩了,受不得力。”

“嗯,明兒我再送一對新的過來。”曹寧城順著這話題接下,兩人都沒再提關于曹家長房香火之事。

曹寧城心里有數,楚軒森與他提起這事,絕對不會是一個偶然好奇,只怕是曹陌在他面前說了些什么的。

好吧,竟然曹陌對長房嫡長孫的事不在意,那他也不需要再做那個惡人了。

曹寧城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這個外甥真是個天生的皇者,能忍,會忍,懂忍,并且胸有丘壑,心計略謀都不在他之下。當年他才是一個稚嫩小兒,幾句話硬生生的說動了他父親,勸得曹家退讓避禍,也是從那一天起,曹家一族的命運就押在了他身上。

曹寧城回到了西府里,快走到了書房門口,怔了下,他又回了正屋。

五夫人已經梳洗了,正準備睡下,聽到曹寧城來了,又急忙來伺候曹寧城梳洗。

丫頭婆子出去后,五夫人拿著白天寫好的名單遞給曹寧城:“老爺,這幾家是我替二姐兒三姐兒挑的人家,你瞧著哪家合適。”

曹寧城看了一眼五夫人手中的名單,只有兩戶是京都人家的庶子,其它的都是近期上曹府來拜訪過的邯城書院的學生。他嘴邊泛上了一絲笑,這夫人果然還是個通透的,只要一點時間就明白了。

“明日讓人送回邯城交到三哥四哥手上,由他們挑選。”曹寧城將名單放在桌上,拿了個杯子壓住了,自己轉身上了床。

五夫人放下了一半的心,熄掉了屋內的幾盞燈,只留下床邊小幾上的那盞燭臺,半開玩笑半試探道:“如果三哥四哥都認為不好呢?”

“那就將二姐兒三姐兒都送回家,由他們自己挑選女婿。”曹寧城說得干脆。

五夫人放下了心,放下了錦帳,坐在床沿脫了鞋子正準備上床。曹寧城突然道:“如果,我說讓曹際兼挑,或者過繼一個孩子給大房,那……”

五夫人身子一僵,身子沒動。

曹寧城也緊張了。

他知道過繼這兩個字讓夫人揪心了半輩子,現在還是得面對。他在等著夫人問出“為何是曹際,不是曹陌”這句話,也做好了各種回答的準備。他今天過來,就是與夫人攤牌的。

如果早一天,哪怕半天,五夫人也不會這樣的輕松。

問題是她已經與曹際說過這個事了,而且也已經很清楚曹際的想法,這個問題對于她來說,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能碰觸了。她毫不猶豫:“兼挑可以,過繼不行!”要真定下曹際兼挑,就按曹際說的那個法子,讓大夫人雞飛蛋打,也算是替她這么多年的委屈出口怨氣。

曹寧城怔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復,他以為夫人都不會答應的,最多也只會在他的極力勸說之下勉強應下過繼之事,沒想到夫人卻一口應下了兼挑,還直言不愿過繼。

五夫人又道:“不過,丑話得說在前頭,我有個條件。由際哥兒兼挑,大房的媳婦由她定,但人選入不入不得際哥兒眼,那可得聽際哥兒的,她不能對際哥兒的房內的事橫加干涉。”

曹寧城哪里會是個傻的,一聽就懂了這其中的意思。敢情是,夫人愿意讓際哥兒代大房娶個媳婦,卻沒想讓際哥兒進大房媳婦的門,這人不進門,哪來的孩子。

五夫人又道:“要是大房四十都沒所出,到時候再將際哥兒的二子記在大房的名下。”那個時候,相信際哥兒的二子也已經成親了,到時候就算過繼到大房,兒媳婦這府就當家,由不得大夫人和王瑟瑟指手劃腳的,不就是一個院子一日三餐養兩個閑人嘛。

曹寧城苦笑,倒也沒說話。他也是瞧不上大夫人以及王瑟瑟的,五夫人這樣提議也能讓大房后繼有人,大體上是過得去,也不算是太委屈了曹際。

“好,就聽你的。”曹寧城倒松了一口氣,伸手去攬五夫人的肩:“這些年委屈你了。”

五夫人像孩子般哇的一聲哭出來了,她知道自己這些年有些遷怒,也有些無理,怕孩子的孩子離開身邊,她竟然沒再生,而曹寧城也沒有怪她,甚至都沒再提過這事。

這一晚,曹家西府里正房里的最后一盞燭臺一直燃到了天亮。

五夫人走送后曹寧城,派人將大夫人重病不起了的家信與那一張名單一起被送回了邯城老家。

她整理了一下去了大夫人暫住的院子。

大夫人正在用早膳,一聽到五夫人來了,她急忙放了碗,躺到床上裝無力樣,嘴里還哼哼唧唧著。

王瑟瑟也跟著過去,勸道:“姑姑,好歹吃一些。”

大夫人還故意道:“都收走,我沒胃口。”

丫頭打起簾子,五夫人進門,聽到這話嘴角一撇,她哪里不知道大夫人裝這些是為什么,不就是給她看的嗎。以前她還存著一些僥幸,才會處處容忍著大夫人,現在她都下定了決心,那還有什么在意的。

“那就都收走吧。”五夫人不緊不慢地道,旁邊的丫頭婆子楞了下,飛快的端走了桌上所有的早膳,甚至連桌子都擦得連一點油光都沒有。

大夫人和王瑟瑟都驚訝得莫名其妙。

五夫人不緊不慢地在桌邊坐下,端起丫頭們送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道:“大嫂,我已經給族里去信了,說你病重,想必過兩日就會有人來接你回邯城養病的。”五夫人吩咐丫頭婆子:“給大夫人和表姑娘收拾東西,免得到時候慌亂。”

大夫人猛地翻坐起來,不滿:“你這什么意思,要趕我走?”

五夫人輕笑了兩句:“大嫂這什么話,有些事一但定下來了,總得避嫌,不是嗎?”

定下來……避嫌……這話怎么聽都這樣怪呢。

大夫人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