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選婿

571、撞上了

黑發安妮:、、、、、、、、、

寫還是不寫,皇上有些左右為難了。

寫這么一道強迫人家恩愛夫妻和離旨意讓他有些拉不下臉。

不寫吧,蘇啟明就是一條筋,是活生生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旁邊的劉公公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他暫時還弄不清楚,這蘇老將軍是愛孫女兒心切圖求一個保障,還是有什么陰謀還算計皇上的,但他心里明白著,這個旨意千萬不能寫!

自古以來,出嫁從夫,女子進入了夫家就是夫家人,除了滅門九族的大罪外,一般是不牽連外嫁女的。皇上要是不想兩家因聯姻走得太近,一般也只會暗示兩家,或者下一道秘密的口諭而已,可真沒有下旨意去逼人和離的。嫁出去的女就是潑出去的水,一般的世家女也能分得清娘家與夫家的利益,最終做出一個決擇來。

要是白紙黑字外加上玉印的旨意讓人和離,傳出去還不丟盡了皇家的顏面。

知道歸知道,但劉公公更清楚,他不能勸!

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起,他就在身邊伺候了,這幾十年的伺候下來,他太清楚皇上的性子了。

皇上偏激,自傲,剛愎自用,過于自我,眼光短淺,凡事只以自己為中心,行事不瞻前不顧后,還不會接受別人的意見。眼下這事他要是不勸倒而罷了,要是勸了,皇上知道了厲害,不會寫這道旨意了,但轉過頭皇上會將他也給怨恨上,然后尋個錯將他給處置了。

難怪當初先皇并沒有將皇上列為太子人選。

要不是先皇駕崩得突然,沒有留下遺旨,皇上又是長子,又有曹家的擁護,皇上哪能登得上龍椅。估計現在曹家人的腸子都悔青了,劉家才會緊緊的把握住手中的權勢,絲毫不敢松懈,而其它的浸淫官場多年、歷經三代帝王的老臣們也一直沒有想要助皇上奪回權勢的意思,而是各自為政,朝堂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以前他還會覺著皇上委屈了,手握重權的世家老臣們太過份了,可近來,他卻慢慢的看清楚了,皇上根本就沒有治國之能,他的個性也不能讓他唯才是用,反而小氣的總是做一些不適合身份的事。

最初是有元后曹家輔助他,后是有皇后劉家幫著,再后面又不得已聽一聽瑞王、曹寧城,左大人的意見,又有淮陽候府撐著,倒也能穩定住朝堂。現在皇上已經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一門心思只想著弄死榮王與皇后,毀掉劉家曹家,奪回朝中大權,甚至到有些走火入魔的地步。

他也老了,再也經受不起風浪了,得為自己著想一下,否則王崗和呂杭的下場就是他的前車之前車之鑒。

實際上,劉公公會看清楚眼前的形勢,是因為皇上身上的氣運在消散,以前他只是畏懼天子的龍威而無條件的服從,替皇上著想,聽從皇上命令。

現在他寒了心,能理智的看待一些問題,就有許多不一樣的感觸了。

不過,多年替皇上著想的習慣還是占了上風。

劉公公看到門口小太監在伸頭張望,他馬上小心翼翼的湊過去,稟報道:“皇上,時辰已到,該去重華殿前召見今年的新科進士們了。”

可皇上根本就沒領會劉公公的一片苦心,反而還想著要在下午的瓊林宴上當場公布曹陌與蘇如意和離的事,再給曹陌當眾指一門親,讓曹陌當著滿朝文臣的面失態,殿前失儀,然后就能治曹陌一個大不敬之罪,抹了曹陌狀元的功名,徹底的毀了曹陌的前途。

可現在蘇啟明要是不愿意讓曹陌和蘇如意和離,那曹家的一堆死老頭子只會占了便宜又賣乖,才不會做死的重提和離之事。

若伊一直在蘇府里通過小水晶球偷看皇上召見蘇老將軍的情況,見到這一幕,正合她意,迫不急待的想要皇上將這么一道旨意。皇上的磨磨嘰嘰讓她實在無法忍受了,她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將體內最近才吸收出來的一絲巫力通過小水晶球注入到皇上的身上。

她只是想試一試運氣,看自己能不能試探著促使皇上下這個決心。

皇上身上的氣運雖然消散了,但他原本就是大晉最大的氣運者,再消散也沒能一下子散干凈,她要在皇上身上動手腳,只有普通人萬分之一的成功幾率。

她身體里的巫力也很少,來這一下已經是為難了,絕無力量再來第二次的。

真是天佑福人,這萬分之一的幾率還被她給碰上了。

雖然催眠的作用很渺小,那一根稻草的作用還是促使皇上下定了決心。

皇上一咬牙,一狠心,趁自己在反悔之前,提筆寫下了這么一道旨意。大意是,長樂縣主尊上意與曹陌和離,日后允許長樂縣主任意挑未婚男子成婚。

皇上想法的也是很簡單,這旨意也算是一道秘旨了,但其作用是給蘇啟明一個保證。蘇啟明還想讓孫女兒嫁個好人家,怎么敢將這么一道旨意隨便公開給人看,就算有人看到了,這可是旨意,誰又敢隨便往外說。

蘇老將軍看著到手的旨意,滿意的吹干了,連同碧玉雪蛤和九孔冰蓮的盒子一起塞進懷里,才道:“謝皇上。老臣這就上曹家與曹家那老匹夫撕扯清楚,抬嫁妝去。”

劉公公一失手,拂塵直接甩到了自己的臉上,他都顧上不臉痛,抬頭看皇上。

皇上啊,您知道不知道曹家的位置就在打馬游街的路線之上,去曹家抬嫁妝的蘇老將軍有很大的幾率會與曹公子在路上碰上的。

皇上左手撐著頭,右手隨意的擺了兩下,趕蘇老將軍走,并沒有其它的反應。

蘇老將軍行禮,垂手退出了殿門,皇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道:“派幾個人去盯著蘇啟明,有事馬上回來稟報于朕。”

劉公公搓了兩下臉,出去派人辦事了。

他還一肚子的疑惑,皇上這是有心這樣安排的?曹公子的為人薄情寡義,唯獨長樂縣主是他不能碰觸的逆鱗,要是到時候再將事給鬧大了,該怎么收場?

皇上起駕去了重華殿,看著滿殿的文武大臣,以及眾多的新科進士們,他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新舊替換,永遠不變的規矩。

這次朝堂上又要注入這么多的新鮮血液,那又有多少的老臣將要退下告老,讓出位置來。

他也老了,不過他真不甘心,坐在龍椅上快二十年了,還沒有真正大權在握過。

皇上心不在焉的接受了新科進士們的叩拜,他也沒有心思抬著左澤文,蕭恒川貶一下曹陌,只是走了一下形勢,說了幾句應付場面的話,就讓人按慣列行事。

按照慣列,一甲三人得打馬游街,從皇宮前出發,走指定的路線繞京都一圈再回到皇宮參加瓊林宴。

京都今天是萬人空巷,街路兩旁擠滿了人,許多羨慕的目光聚集到了曹陌他們的身上。

狀元曹陌,年18歲。

榜眼左澤文,年19歲。

探花蕭恒川,年21歲。

三人可都謂是年少得志。

可這三個倜儻風流、斯文儒雅的人怎么沒一個笑臉。

曹陌冷得像塊冰,誰也不敢靠近;左澤文明顯不在狀態,有些失神落魄;而蕭恒川黑著一張臉,像誰欠了他五萬兩銀子只還了五百銅板似的。

蕭恒川確實是笑不出來了,剛剛在重華殿上,他看到了楚軒淼,楚軒淼還沖他笑來著,那笑容就像一根根帶倒勾的釘子,釘了他的身上。

原本熱鬧非凡人潮堆擠的街道,都被他們三個人的冷臉給凍住了。

不高興?

中榜了,還是一甲,還不高興?

一些年輕的少女們撕扯著手中的絹花手帕荷包就是沒敢松手丟下來,就怕自己的絹花手帕荷包砸到了他們,得到的不是欣喜與笑臉,而冰霜冷眼一枚,那她們柔弱的心靈如何承受得住。

熱鬧的打馬游街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三個當事人都不高興,旁人也高興不起來,四周看熱鬧的更是無熱鬧可看,人人都覺著壓抑。

曹陌他們游到了曹府所在的那條街道時,突然有人從前面竄出來,差點驚了曹陌的馬。

維持秩序的官兵急忙上前阻擋,曹陌勒住了韁繩,道:“放開他。”

長弓撲跪在地上,不管不顧地大聲道:“爺,快回府,將軍府的老太爺過來抬縣主的嫁妝了。”

曹陌當即跳下了馬,推開官兵就朝曹府那邊沖了過去。

“狀元公,回來,快回來。”負責的禮部官員也慌了手腳,打馬游街到半路上,狀元跑了的事他也是頭一遭遇到,歷上也沒有記載,他哪知道怎么應對。

左澤文也慌亂的下了馬,跟在曹陌身后往曹府跑。

禮部的官員想撞墻了,這狀元還沒追回來,榜眼也跟著跑了,這叫什么事?

好嘛,一下子,場面混亂了起來,一些膽大的想看熱鬧的人一涌而上,直接都擠進了曹家所在的那條街里。

曹家東府的前門大街上,停著一排的馬車,蘇老將軍正帶著一隊的親兵往馬車上抬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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