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選婿

581、求親的人又來了(愚人節快樂)

黑發安妮:、、、、、、、、、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這原本春闈之后的京都會非常的熱鬧,有適婚姑娘的人家會從新進士中挑選女婿,新進士也會留在京都等候著補缺就職,可事實上整個京都卻異常的平靜,甚至連一些貴胄子弟行事都小心謹慎了起來,整個京都在沉靜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之中。

蘇府里也是一種奇怪的氣氛,這種奇怪來自于若伊的安靜。

之前大病剛愈一點點的時候,若伊就成天在床上躺不住,這里哪里像只小猴子一樣的變著法子要四處蹦跶,現在若伊安靜了下來,上至蘇老將軍,下到青柚石榴這群丫頭,都慌了神。

祝姑姑提著個食盒,老遠就能聞到食盒里飄露出來的香味,一些才梳頭的小丫頭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香,好香的味道,能將人肚里的饞蟲都給勾出來。

祝姑姑到了正屋門口,輕輕的推門進去,屋內靜悄悄的,梁姑姑拿著花繃子坐在窗邊繡花,石榴和荔枝在旁邊替她分線,青柚則坐在床踏腳上打絡子。

祝姑姑將食盒放在桌上,輕輕的走過去,問:“縣主還沒醒呢?”

日上三竿,平常縣主睡到這個點兒也就會自動醒了。

自打縣主和爺和離之后,縣主是醒得越來越晚了,吃得也越來越少,甚至都不愛說話,不愛動了。要不是隔兩天虛靈道長會過來替縣主把個脈,確定縣主的身體恢復情況,她真會懷疑縣主是不是病了。

前段日子她們是千方百計的讓縣主乖乖的躺在床上養傷,現在則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縣主能跟平常一樣鬧騰一點,耍點小性子,下床來走一走,就怕縣主憋出病來。

她今天是特意下廚去做了縣主最愛吃的香酥鵪鶉。原以為縣主會跟以前一樣,聞到了這個香味會嚷嚷著要吃從床上爬起來,非要吃上兩個才解饞的,沒承想縣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是她的手藝差了,還是縣主真的傷心難過極了?

梁姑姑沖她打了一個輕一些的手勢,微微點了點頭。

祝姑姑輕嘆了一聲,走回到桌邊,將食盒里裝香酥鵪鶉的瓦罐拿到旁邊耳旁的小火爐上捂著。

床上的若伊是醒著的,她清楚的聽到了屋子里眾人的動靜,只是不想起來,不,應該說她不想讓人知道她是醒著的。

她知道自己的沉默讓所有人都擔心,可她真的沒辦法跟以前一樣什么也不想,什么不做。

她努力的想讓自己變得更有用一些,她不愿意看著哥哥們被人暗算,看著自己與曹陌被人強迫。

可是巫女的強大,一看巫力的多少,二就是對巫術巫藥的感悟。

她現在體內的巫力很多,可是能被她所有的很少很少,幾乎不到兩成,而且這兩成還得被利用來修復身體被反噬后造成的損傷。感悟那種事,真是靠天份與機緣的,也是急不來。

這些日子,她靜靜的躺著,想利用自己的天賦,來幫自己在意的人。可一連十幾天下來,她別說是預知了,連個夢也沒有。

難不成她真幫不上他們一星半點兒?

若伊鼻子一酸,一股委屈涌了上來,她翻身拿被角捂著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哽咽聲音。

腳踏上的青柚聽到了床上像哽咽的細微聲響,僵了下身子,轉而松了一口氣。

只打縣主與爺和離后,爺沒再回來看過縣主,縣主就變得怪怪的了,多數的時候只是躺著,醒的時候也會望著某處發呆,完全失去了以前的活力與開心,她看著都心酸。要是縣主能哭出來,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她故意有些重的撐著床沿起身走向窗邊梁姑姑她們那,還輕聲道:“荔枝,你幫我看看,這里是不是打錯了。”

若伊聽著青柚離開的聲音,但忍住了沒哭,伸手握著月櫻的小水晶球,腦子里輕聲的喚著:“老師,老師……幫幫我……”

月櫻也看不下去了,從水晶球里現身,擔憂的看著若伊,將自己的話傳到了若伊的腦中:“你現在身體還沒好,體內的力量也很弱,根本就不可能預知到什么事的,就算是你最在意的人死生攸關的事,你也只能在事情發生之前的很短時間里才會知道。”

若伊咬著唇,很倔強地看著月櫻。

月櫻看著她這樣子也難受了,從水晶球里飄了出來,姆指大的人影飄過來輕輕親了親若伊的臉,低聲道:“種什么因,就會結什么果,你以前無意間做過了許多的事,都已經生根了,你只繼續之前的事,簡單快樂的繼續下去,等著一切發芽就可以了。你要是再這樣作繭自縛下去,反而會讓許多人擔心,也會拖累許多人的步伐的。弄得不好,反而會壞事的。”

若伊搖頭,她聽不懂。

月櫻只得好聲好氣的勸她道:“世界就是一張網,所有人都是網中人,每個人之間都會有一種牽絆,你將一些原本不會在一起的人都聯系了起來,就會形成一道無形的大網。要是你心急破壞了網,或者你出了事,那一切就全毀了。現在你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

若伊低頭,反復的想著月櫻的這些話。

她在心里以自己為中心,開始往四周畫著與她相關的人,然后將這些人慢慢的聯系起來,一張復雜的人際網出現在了她的腦海里。

若伊恍然大悟,開心的笑了,原來她并不是無用的人,原本她也是能幫得上他們的。

“謝謝老師。”若伊沖著月櫻的小人影就親了過去。

月櫻一臉嫌棄的避開,心里卻暖乎乎的:“好好的,別再胡思亂想了。力量慢慢吸收,可別逞強。”最近她才知道,這個小丫頭平日里不好好的自己吸收力量,反而時不時的將巫力注入到她的水晶球里給她養魂,她的魂魄才會沒有慢慢消散反而更凝實了。真是個對自己人沒有一點私心的傻丫頭。

月櫻消失了,若伊交小水晶球交給團子護好。

沒了心結,沒了擔憂,若伊滿鼻子都是香酥鵪鶉的味道。她忍耐不住,翻身坐了起來撩開了紗帳,光著腳就跳下床:“好香,是有香酥鵪鶉嗎?”她聞著味就尋了去。

一屋子人傻了眼!

青柚最先反應過來,跑到床邊拎起繡花鞋就追:“縣主,別跑,小心著涼。”

荔枝鼻子有些酸,梁姑姑伸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發什么楞,還不快給縣主著衣。”

“是。”荔枝大聲應著,拿起若伊的衣服又加入了青柚追人的行列。

祝姑姑急忙將瓦罐端上桌,小心的從中夾出一個鵪鶉來,也不忘勸:“縣主,小心燙啊。”

若伊在荔枝的幫助下套上衣服,將腳伸給青柚穿鞋,眼睛盡在鵪鶉上了,祝姑姑試著不淡了,才將放鵪鶉的碗推到若伊面前,她吹了兩下,撕了只翅膀歡快的啃著,還不忘說道:“咕咕,好嗤,吾還夭……”

祝姑姑歡喜地道:“有有有,姑姑一共做了六只呢,慢慢吃。”

石榴端著洗漱的盆子為難:“縣主還沒漱口洗臉呢。”

一直堅持規矩的梁姑姑也難得網開一面:“偶爾一次,無妨。”

兩只鵪鶉下肚,若伊才覺著自己又恢復過來了,舒服啊!

她伸了個懶腰,石榴和荔枝帶著小丫頭們一擁而上,給她洗手的洗手,洗臉的洗臉,梳頭的梳頭。

打扮妥當了之后,若伊問道:“祖父和大哥是不是在前院呢?”

梁姑姑笑道:“是,今天是沐休日,老太爺一早就過來了。”

“那我去尋祖父和大哥。”若伊起身就往外走。

梁姑姑也沒想攔著,喊道:“石榴,拿披風,拿那件綠孔雀毛的。”

石榴翻出披風快步跑過來,梁姑姑替若伊系好披風后,才讓青柚她們陪著一塊兒去蘇君釋的院子。

若伊在蘇君釋的院子那里撲了個空。

若伊叫住石膽:“老太爺和你家大爺去哪了?”

石膽道:“左相和左榜眼來了,老太爺和大爺去前廳見客了。”

“哦,”若伊應了一聲,轉身準備走。才走了兩步,她又想讓石膽去將蘇君釋叫出來。她想著這待客有祖父一個人就行了,她有些事想先問一問蘇君釋。

這一轉身,她看到石膽松了一口氣抬手擦汗的樣子。

若伊狐疑:“石膽,你是不是有事瞞我?”

石膽連忙搖頭,“小的不敢。”

不敢?只怕是敢的!

若伊也不與他廢話,直接喊:“哪個夜在?”

夜五不知從哪里竄出來,落在她面前兩步遠的地方,低頭垂手側立在一旁:“屬下夜五在。”

若伊問:“你說,出了什么事。”

夜五摸了下鼻子,原本他是縣主不問他就不打算說的,這也就不算欺瞞。可這縣主問了,那他只能對不住曹爺了。

他硬著頭皮道,“左相和左榜眼帶著幾十箱禮過來的,好像是來向縣主求親的。”

今天一大早,左相和左榜眼就帶著一大隊的人,抬著禮盒吹吹打打從左府出來,隊伍前后排了足有一里遠,引得京都的人都紛紛出來看熱鬧了。

左家這樣子明明是提親的架勢,眾人都猜測著左榜眼會向哪家姑娘提親。

當隊伍停在蘇府門口前時,跟隨來看熱鬧的人都傻眼了。

蘇家五姑娘才奉旨與曹狀元奉旨和離沒多久啊,這左榜眼就上門提親了?

蘇老將軍聽了門房的稟報,當時就呆了。

他沒有聽錯吧?

左家又來向五姐兒提親?

可左家這樣大張旗鼓地到了門口,總不能將人攔在門外給人看熱鬧吧。他只得硬著頭皮將左相和左澤文迎了進來。

但還是吩咐下去,不準將這消息傳到后院里去。

可他哪會想到,今天若伊解開了心結,會下了床出了屋,還跑到前院來了。

若伊聽了夜五說的這消息也楞了。

左澤文來向她求親?

若伊提起裙擺就往前院走,祝姑姑有些急,想去拉若伊,梁姑姑一把將祝姑姑給攔下了,低聲道:“老妹妹,冷靜。”再覺著對不住爺,那也沒辦法,縣主和爺和離了是事實,縣主總不能守著一輩子不嫁。

前院里,看著面前的左相和左澤文,蘇老將軍尷尬得是無話可答。

這要是五姐兒是真和離了,左家這樣大張旗鼓的上門求親,給足了面子,那他還真能應下。可現在五姐兒與曹陌只是迫于皇上的逼迫和離的,不是他們感情不好啊,他怎么能將五姐兒再許人?

左相以為蘇老將軍還是惦記著當初的那些事,輕嘆道:“老將軍,上一回是我們左府不好,請相信,這次絕對不會了。我已與內子商量妥當了,就讓澤文獨自開府,以后不與我們同住,也就不用再擔心妨母之事了。要是說縣主身體不好,不利于子嗣,將來就把老二的長子抱給他們養在膝下。”

“這個……”蘇老將軍低垂著頭,老臉都快貼桌子上去了。根本就不是這事啊。

左澤文也起身,認真沖著蘇老將軍一躬到底:“老將軍,晚輩一定會對縣主好的,這一生絕無二心。”雖然他這做法有君子之儀,趁人之危了,但他愿意。

“這個……這個……”蘇老將軍真的不知道該怎么答復了,他結巴了半天,瞧著在旁邊似笑非笑的蘇君釋,很不厚道地道:“這事,聽聽君釋的意見。”

左相和左澤文立即都將目光投向了蘇君釋。

蘇君釋眉梢一挑,左澤文覺著一股壓力過來,他咬牙挺住了。

蘇君釋道:“當初你也是這么說的。”

左澤文點頭:“當初年輕,不知道后院陰私,一年的悔恨,足夠一生謹記了。”

蘇君釋贊許的點了點頭,知錯能改,是好事,只不過這左澤文只怕入不得小妹的眼。要不然,他還真想拆了小妹和曹陌那混蛋。

蘇君釋的話直接往人的心窩子里戳:“可是聽說太后瞧中了你,想將孟二姑娘許給你,你這樣招搖過市的抬聘禮過府,不是拿我家小妹當擋箭牌,好拒了孟家的親事,讓我們府里招太后記恨吧。”

左澤文抬頭,目光里是一片清明:“我對蘇五姑娘的一片心,蒼天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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