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安妮:、、、、、、、、、
楚軒鑫贊許的看了一眼趙文怡,眼神變得更柔和起來,“守在你院子外面的侍衛首領,以及負責你院子所有事務的內管家可信。”
趙文怡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是兩個人應該是楚軒鑫安排來保護她的人手。
她的眼皮有些重,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當她再抬頭望的時候,楚軒鑫原本站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了。
趙文怡一直提著的心松懈了下來。
每次面對楚軒鑫她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要再三的斟酌,她怕自己一個失神,就會失了心,成為他手中的一個籌碼。
可剛剛的楚軒鑫卻給了她另一種感覺,特別是他在提起長樂的時,眼中的那份柔情,將她狠狠震驚了一把。
原來他也是這樣一面的,一個寵愛呵護自己妹妹的男人會壞到哪里去。
她都答應了用假孕來幫長樂避開某些另有用心人士的目光,他只需要給她一個保證就行,明明可以不將那個秘密告訴她的。他還是選擇說了,是不是真的認可她為他的妻子,而不僅僅只是一個王妃。
墻角淡淡柔柔的微弱蠟光,窗縫里偷進來的銀色月光,朦朦朧朧攪在一起,仿佛一層薄紗。明明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卻融得得那樣和諧。
她怔怔地睜著眼,恍惚間,想起自己年少時,對婚后日子的設想,對夫婿的要求,也不過就是這樣。夫婿愛不愛她,她不在意,只求能待自己和孩子體貼,給她正妻應有的尊敬,兩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趙文怡微微凝神,她的眼眶里突然涌上了一陣濕熱,急忙抬手拭去。
不用想太多,明天還有一場激戰,她需要養好精神。
此時同時的蘇府里,若伊也沒有睡。
白天下午的時候,她收到了楚軒森的回復。
楚軒森傳回來的話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放心”。
若伊就真的放心了,大哥答應她的事,從來就沒有打過折扣。
不過,放心歸放心,她沒想放過皇上。
她派去盯著兩位姑姑的石榴回來稟報,說兩位姑姑在那一堆衣服上尋到一些可疑的白點,疑是干涸的麻風病人傷口膿汁。
兩位姑姑當即在屋子里升了火盆,仔細的將衣服都燒了個干凈,又用艾葉和醋洗凈了自己的雙手,但還是心存顧及,怕傳染給了其它人,威脅到了她。她們一整天都沒出那個房門,打算待明日虛靈道長過來時,讓道長替她們看看,有沒有染上不干凈的東西。
若伊磨牙,好啊,這次是皇上先起了害她的心思,她小小的回敬一下是再正當不過的禮尚往來。
若伊又留下了青柚和石榴守夜。
等到月上三竿的時候,她喚醒了青柚和石榴,讓她們替自己看守著門窗,不讓任何人有機會打擾了她。
她再一次催動了小水晶球,心里默念著皇上的名字,。
小水晶還沒透亮,月櫻飄了進來,直接擋住在了小水晶球的面前,面若冰霜:“你又想要做什么?”
若伊有些心虛,低低喚道:“老師,我只不過是想……”
“你想以眼還眼!”月櫻哪會看不透若伊這點小心思。
若伊點點頭,月櫻怒斥道:“你現在是什么身體狀況,你竟然還敢施咒!”
若伊低聲道:“不是您說的嗎,如果皇上主動,那就……”
月櫻恨鐵不成鋼,手指直戳到了她的額頭上:“你太心急了,你就只記得上半句話!我當時是說,如果皇上主動對你下手,那樣,他就會遭受到你身上福運的反噬,而不是說,你就能回擊而不遭受到反噬了。”
若伊茫然地看著月櫻,咬著手指頭,喃喃道:“是這樣嗎?”
是她想岔了?
不過,不能回擊一下,若伊還是很不樂意的,她用兩根手指捏著月櫻那不存在的衣角,一連串的喊著:“老師!老師!老師!”這口氣她就是受不下。
月櫻拿她沒辦法,想了想,道:“那,你學學那個男巫,嚇嚇他就好了。”
“嚇?”若伊眼睛都亮了,“你是說,皇上在宮里遇鬼,是有人存心嚇他的?而不是巫術!”
月櫻點頭:“當然。”雖然她沒有見到當時的場面,但蘇老將軍他們在秘談的時候,她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很快就勾勒起了一個比較真實的畫面。
曹陌在那四個丫頭的臉上,是用一種叫“夜鬼”的藥寫上了那四個字,一到半夜三更的時候,就會顯現出綠色的磷光鬼符來,一到天亮,鬼符就會消失。
這夜鬼的藥雖然嚇人,但對人的身體并沒有影響。
皇上起了疑,將那四個丫頭帶回了皇宮,想證實鬧鬼事件的真假。
皇上原本就虧待了元后,心里一直不安的。平常楚軒森一直對皇上施加了一些心里暗示。心里暗示與催眠不一樣,前者效果慢,需要大量的引導工作,但卻沒有半點反噬。
楚軒森覺著這是個時機,才會讓人在皇上的安眠香里動了些手腳,讓皇上被惡夢嚇醒,緊接著又見了那四個臉有鬼字的丫頭,暗示就發揮了作用,心有愧疚的皇上就先入為主的認為是鬧鬼了,緊接著出現的那兩團磷火直接將皇上給嚇暈了。
現在皇上處在一個驚慌、恐懼、精神高度緊張、喜怒變化無常的狀態。他無法好好的休息,無法相信任何人,吃不好,也睡不安,心緒不寧。怒傷肝、思傷脾、悲傷肺、恐傷腎,皇上這樣長期處于緊張激動變化的情緒狀態之中,原本就有了病癥的身體只會急促的塌下去,同時還會神智、行為混亂。
這也是這一個月來,皇上沒有再做出什么舉動的原因了。
現在若伊突然冒出有孕之事,讓剛剛恢復了些皇上又坐不住了,才會下了狠心再次對她下手。
若伊來了興趣:“那要怎以嚇?”
月櫻手一指床角,若伊順著她的所指望去,看到了縮在床角的團子。
若伊急忙抓著團子往自己身后一推,一個勁的搖頭:“不行的。”
團子雖然是巫獸中的兇獸,可是傷了皇上同樣是要受反噬的。她可舍不得這小家伙受了傷。
月櫻狠瞪了若伊一眼:“你要是早目將我的一身本事都學會了,也不至于現在這樣被動的。”
若伊低語:“我就算將所有的巫力都化成我自己所有的了,可也是也差道行和積累的。”
月櫻白了她一眼:“你倒是知道自己的不足。剛剛不是說了嗎,只是去嚇一嚇而已,不用它做什么的。”
月櫻手指一勾,團子乖乖的爬了出來,蹲在月櫻的面前。月櫻點了點團子的鼻子,道:“你進宮里,尋著皇上就寢的宮殿繞上幾圈,動作快點,不要出聲!”她還沖著團子眨了眨眼睛。
團子一下子明白了月櫻那沒說出來的話,點點頭,躍到地上,用頭頂開了窗戶,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若伊還是擔心,拿著小水晶球,默念著團子,小水晶球變得清楚起來,看到了團子的身影。
團子飛快的到了宮里,然后尋到了皇上就寢的宮殿。
團子悄悄的進入了宮殿,并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它查看了一下殿內的情勢。皇上沒召任何的妃子侍寢,殿內的每個角落站著三位侍衛守護著,龍床的每邊都跪著四位小太監,全方位的保護著龍床。
團子輕輕爬上了屋梁。它從屋梁上直接躍到了皇上的床頂上,站在一根床架上,抖了抖身子,巴掌大的身體像是被吹了氣球,瞬間澎脹了十幾倍,變成了最初她在長公主府里看到的那個樣子。它的那一身毛幾乎與黑夜融為了一體,但那兩只一綠一紫的眼睛卻像兩盞小燈籠格外的明亮。它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兩只眼睛突然冒出了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的嚇人。
月櫻道:“你注入一絲巫力,催動殿內的氣。”
若伊按月櫻的話做了。
安靜的宮殿里吹起了一陣寒風,皇上打了個寒顫,從睡夢是凍醒,一睜眼,他看到一綠一紫的火焰就在自己的頭頂上。
他強撐著,眨了眨眼,那兩團火焰動了,突然竄了起來,化成了兩個碗大的火球。
“啊……”皇上發出一聲尖叫。
團子見好就收,身子一縮,又化成巴掌大,靈活的躍上屋梁,悄無聲息的逃了出來。
若伊看著殿內亂成了一團,皇上蜷縮著身子,將自己抱成團,連腦袋都恨不得埋在褲襠里,樣子又猥瑣又好笑。
“夠了吧。”月櫻道。
若伊心滿意足的收好了小水晶球,不放心地問:“就這樣嚇嚇他,能起到什么效用?”
月櫻移開了目光,還起到什么效用,一點也沒有用的,只不過是供她發泄一下心頭的不滿而已。
要不是若伊當初選擇了那個驅巫人,想必也不會被皇上盯上,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日子了。
種什么因,就得承受什么樣的果!
她想要擺脫皇上的控制,只怕還得由那幾個巫師來。
不過,皇上要是換成了那幾個巫師中的一個,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月櫻有些不安了,催促道:“與其想著這些無用的事,不如想想如何契約了那兩個巫師。”
若伊臉上的笑僵住了,她抿著嘴,猶豫了一下,才道:“他們是我哥哥,契約不契約都是一樣的。”
月櫻看著她,動了動唇,最后輕嘆了一聲,沒有再勸。
怎么會是一樣的,沒有契約的約束在,那就是兩個不定時的炸彈。再說,她總覺著哪有些不對,尤其是她尋不出那團攻擊她的意識來自于哪里,更加就不放心了。
可是這些她都不能與若伊直說,要不然這傻丫頭估計會直接沖去尋那兩個巫師,當著人家的面問個清楚,那樣一來就會全部都爆露出來了。
現在我明敵暗,一步也大意不得。
不過,若伊現在有孕,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契機!
她的目光落在了若伊的肚子上,心有所思。
宮里,劉公公試探著叫了兩聲:“皇上……皇上……您做惡夢了嗎?”
這是唯一的解釋,他們這一大攤子人都沒看到什么異狀。
“鬼……鬼……”皇上囁嚅著,從喉嚨里擠出這兩字來。
劉公公很尷尬,但又不敢勸。
他突然想到玄苦方丈留下的佛珠,急忙取來放入皇上手中,然后又叫著眾小太監們都開始小聲的念起《心經》。
皇上在陣陣的頌經中慢慢平復了下來,緊緊拽著手中的佛珠,就這樣坐了半晌。
劉公公瞧著皇上的臉色緩和了些,遲疑地問:“皇上,剛剛您是不是夢到了什么?”
皇上轉頭看向劉公公,“你們剛才沒聽到動靜嗎?”
這點他很在意。
劉公公搖搖頭:“剛才殿里很靜,一點聲響也沒有。”
皇上掃了一眼跪在床邊的烏壓壓的二十幾人,明白劉公公所說的都是真話。這里的二十幾個人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人人都對他起了異心,要是真有什么,必定會有人會稟報他來圖獎賞的。
皇上看了看手中的佛珠,聽著小太監們口中的《心經》,心里泛起了疑慮。
虛靈道長說的,他是真龍天子,有龍氣護身,鬼魅之類的沾不得他身,最有可能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一切都是他借元后提到曹家子嗣之事發生的,難不成是元后真被他所話給召回來了?
元后是這后宮之主,她不能稱之為孤魂野鬼,因而能近他的身?
是他動了心思要害了曹家的血脈,元后才會再次提醒他?
皇上想到那些年小意討好元后,借助曹家的日子,他感覺那是他最恥辱的一段時光。他心里的怨恨一下子爆發了,怒道:“朕是真龍天子,朕的話就是天之言,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朕的旨意。”
劉公公嚇得連忙低頭跪下,與眾人一起高呼:“皇上息怒。”
他突然憶起,皇上在喊有鬼之前,殿內突然多了一股森冷寒意,那個時候,他們好像身上有什么東西壓著,不能動彈,甚至連思維都被壓制,遲緩到幾近空白,直到皇上那一聲慘叫,他們才驚醒了過去。
不過,這些劉公公是打死也不敢與皇上說的。
相關、、、、、、、、、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