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姑敲開了后門,守門的人瞧著祝姑姑,笑了:“縣主來了。全文字閱讀”他們都習慣了,這后門都變成專門給縣主走的了。
若伊一行進了院子,直接到了廳內坐下,有眼力勁的人馬送來了茶水和點心。
祝姑姑隨便點了兩個下人,“迅速去請老太爺和釋大爺過來,說縣主有請。”
下人匆匆去了。
若伊一塊點心還沒下肚,蘇君釋就過來了。
他進廳,也沒坐,直接問:“忘了什么嗎?”
“嗯。”若伊應著,悄悄眨了眼。
蘇君釋微微皺了眉頭,轉頭看向祝姑姑。祝姑姑見旁邊沒外人,才低聲道:“四皇子府過來的丫頭在院后藏了東西。”
青柚將油紙包遞給了蘇君釋,蘇君釋沒接,對若伊道:“給叔祖,那個丫頭由我去處置。”
若伊點點頭。
蘇君釋才出去沒多會,若伊第二塊點心下肚的時候,蘇老將軍就回來了。
他認為是若伊見到了蘇如瑾,怕他生氣,先跑過來給他提醒來了。這個傻丫頭,也不想楚軒淼帶著蘇如瑾過來是存心給將軍府添堵的,怎么會在見到他的時候不提呢。
不過,當初將軍府果斷的給蘇如瑾辦了喪事,事后又給蘇如瑾安排了柳如煙的身份,一切沒有漏洞,倒是讓楚軒淼沒辦法做得太過份。終究將軍府的嫡長女,與一個投靠將軍府的表姑娘,對將軍府的影響區別很大。
何況,他原本就看透了蘇如瑾,也死了心,也就不會有什么傷心了,更不會被楚軒淼惡心到。甚至他借著下人的傳信,借口有事將楚軒淼晾了那里。
若伊馬上放下了手中的糕點,急忙沖青柚道:“東西呢。”
青柚警惕地看向門口。
蘇老將軍也覺著氣氛不太對,讓廳外的人下去。青柚這才從懷里取出油紙包雙手捧給蘇老將軍。
蘇老將軍折開油紙包,里面是一疊信,他抽出來看了幾封,臉色大變。
這是幾封與北狄王來往的書信,其中甚至有一張邊城的防務布局圖!
而且那些書信的開頭稱呼都是他的表字。
蘇老將軍猛的站了起來,手都在發抖:“這些東西是從哪來的?”
若伊道:“剛剛在后門處,我看到蘇如瑾身邊的丫頭埋在后門石獸后面的。”
一提蘇如瑾,蘇老將軍就想到了楚軒淼,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楚軒淼帶了蘇如瑾過來,不光是想讓將軍府丟人,還布下了這樣的暗棋。
蘇君釋回來了,兩手空空,若伊好奇地問:“那丫頭呢?”
蘇君釋忍住伸手揉她頭發的沖動,淡淡地道:“那丫頭控制住了,不用擔心。”他看了一眼蘇老將軍:“眼下,得尋到蘇如瑾,她身邊還有一個丫頭。”
蘇老將軍慎重的點了點頭,他與蘇君釋交換了一個眼神,異口同聲的對若伊道:“你直接去天香樓,不能再去其它任何的地方。”
若伊扁著嘴:“我……”
“沒有可是!”
“不能討價還價!”
蘇老將軍又與蘇君釋拒絕。
若伊嘟著嘴站了起來:“去就去。”走時還不忘又抓了一塊點兒。
祝姑姑她們匆匆福了福身子,追著若伊去了。
蘇老將軍目送著若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道:“你不會只控制了那個丫頭吧。”
蘇君釋點了下頭:“不錯,另一個丫頭身上帶著疫病的病毒,我已經派人去解決那個丫頭了。而且我還從那個丫頭的嘴里問出來,楚軒淼的最終目的是是你手上的兵符。”
蘇老將軍目光一沉:“東廣大營!看來,四皇子所圖不小。”
楚軒淼的最終目的是兵符,那就是想要兵權,這樣偷偷摸摸的盜兵符,只怕是想逼宮。
而且他在將軍府里偷藏那些書信,甚至下疫病的病毒,是想用這兩個手段來逼他就范。書信成功了,就反咬他一口,蘇如瑾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指證將軍府私通北狄的人證。要是疫病成功了,將軍府就會成為疫病的源頭,被關押處死再正常不過了。
不得不說,這兩個都是抄家滅族的狠毒手段。
蘇老將軍能想到的,蘇君釋差不多也能猜到了,只不過他不想操這份心而已:“竟然選定了,要那位沒提出要求之前,我們還是做我們的直臣。至于兵符,也可以布一局。”
楚軒淼想要兵符,那就給他一個好了,天天遭狗惦記也讓人很煩。
蘇老將軍翻了個白眼:“上哪弄一個假的來。”他可沒這個心思,從沒想過要做個假的以防不備之需。
不過這些難不到蘇君釋:“我現在就仿做一個。”
蘇老將軍轉身進了屋子,沒一會兒拿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銅符遞給蘇君釋。
蘇君釋掃了兩眼,點頭:“知道了,一會兒我就將假的藏到你書房里去,至于那個楚軒淼的人能不能混進書房偷出來,就看她本事了。”
蘇老將軍想了下,也覺著就這樣了,要是太容易偷,想必楚軒淼也不會相信那是真的。
兩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屋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緊接院了里就有下人大聲喊:“老太爺,出事了。”
蘇老將軍出了廳,不滿地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道:“表姑娘在慶柳院挾持了大奶奶。”
“什么,慶柳院!”蘇老將軍吼了一聲,剛剛五姐兒可是從院門出去的,要去天香樓,必定會經過慶柳院的,以五姐兒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必定會湊過去看熱鬧。
只見身邊的蘇君釋如風一般的沖了出去,他也立即追了上去。
此時的慶柳院,也格外的熱鬧。
蘇如瑾的金釵沒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是架在了黃氏的脖子上。
當初決定到慶柳院來,只是因為慶柳院最近。
她真沒想到會在慶柳院里看到了黃氏,按理這個時候,黃氏應該陪在母親的身邊幫著操持才是。
黃氏比一年前老多了,整個人也沒有什么精神,她差點沒認出來。黃氏看到她的時候也楞了一下,失口喊了句:“妹妹……”
蘇如瑾低垂下了眼簾,什么也沒有說。
說真的,她也是惱黃氏的,要不是黃氏相助,當初她哪里能出得了將軍府,也就不會有今天了。她是年輕不懂事,黃氏也不懂嗎,黃氏是明明想看她的笑話的,才會狠心推了她一把。
黃氏恨著蘇如瑾的,當初要不是蘇如瑾非要她幫忙,她又如何會落到這個下場。
蘇君琛一個月只進她一次房,而且幾乎不與她說話交談,都是盡了義務后就匆匆離開,她天天得到張氏的面前去立規矩,從早忙到晚,沒有可以休息的時間。府里的姐妹們,每個都對她避退三尺。她真的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也回家哭訴過,家里也不幫她,甚至想挑一個庶妹送過來給蘇君琛做妾,日后生的孩子記在她名下。
她看到蘇如瑾的這樣子,心情一下子舒暢了,挑眉笑道:“看來,妹妹最近過得很好,進來坐坐吧。”
要是以前的蘇如瑾,一定會被這話給激怒了,現在她反沖著黃氏討好的笑了下。
黃氏的心情格外的舒暢。
蘭姑急忙過去沖著黃氏行禮,道:“大奶奶,請暫時回房,讓下人關緊門窗。”
黃氏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我的院子還由不得你做主。”
蘇如瑾的笑話,她怎么會不想看呢。
蘇如瑾走到了黃氏的身邊,可她并沒有如黃氏所想的只是坐下,而是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金釵架在了黃氏的脖子上。
黃氏一下了啞了聲音:“你想做什么。”
蘇如瑾笑了,沖著蘭姑道:“麻煩蘭姑去催一催母親,順便將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帶出去,要是留下一個,我就在她的臉上戳一個洞。”
黃氏嚇得尖叫,急忙大喊:“出去,快出去。”
丫頭婆子都出去了,蘇如瑾這才讓圓臉丫頭幫著她將黃氏綁了起來。
圓臉丫頭在幫助的時候,偷偷從自己的香包里倒出了一點點的粉末灑在黃氏的脖子上,以及蘇如瑾的衣裙上。
窗外,有人冷靜的看著這一幕,目光集中在了那個香包上,看來,那個香包里裝的并非是香料,而是疫毒病人的干涸血液磨成的粉末。
張氏很快就趕了過來,進了院子,她看到梳了婦人頭的蘇如瑾,想到剛剛蘭姑與她說的那一切,原本還有一線希望的心徹底的滅了。
這不是她的女兒,絕對不是!
蘇如瑾很開心的看著張氏,笑著:“母親,你終于來了。”她的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張氏一點也不覺著她的眼淚會讓自己傷心,甚至有些木然,她直接問:“你今天回來,想要做什么?”
她真希望,蘇如瑾能知錯,能悔改。
蘇如瑾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母親,我現在在四皇子的府上伺候了四皇子。如果你幫我恢復了將軍府嫡長女的身份,我就能做側妃。將來等四皇子當了皇上,我就是貴妃了。”
張氏真不知道能說什么了。
四皇子三番五次針對將軍府的事,蘇如瑾不知道嗎?也許,這一切在蘇如瑾的心中都不重要,甚至說比不上她做側妃,做貴妃的事來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