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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姑姑又替蘇如瑛把了一次脈,這加了一整根老參的雞湯滋補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蘇如瑛的脈搏明顯比之前有力,她將蘇如瑛的衣袖拉好,才道:“四姑娘身子虛,只怕得好好調養一陣子了。”若伊才覺著這是什么大事:“那就讓四姐姐暫時留在府里,好好調養調養。”
祝姑姑本想勸的,但也不知道該怎么勸。
四姑娘明顯是不相信長公主的,而且是帶著一切的算計而來,那這樣冒失的留下她,長公主又不能攻克下四姑娘,誰知道四姑娘后面還有多少招數在等著坑長公主。可是不留下,長公主必定不放心,再說把四姑娘送走,同樣也是后患無窮的。
“姑姑……”青柚輕輕喚了聲,“您忘了大師說的話?”
祝姑姑打了個激靈,是哦,玄恕大師說,讓長公主一切順心,就會一切順利。
她不再阻止:“那老奴這就去給四姑娘準備院子。”
若伊想也不想:“就住我的院子里。”她的院子應該是全府最好的,而且近,她隨時可以知道四姐姐的情況。
祝姑姑最后狠狠心,應下,將蘇如瑛安排在若伊院子的東廂房,叫棗兒在旁伺候著。
“長公主,您守在這里也沒有用,不如去休息會兒。四姑娘這里有什么事,老奴一定會馬上通知你的。”祝姑姑連哄帶騙的把若伊勸出了東廂。
若伊是一步三回頭:“一定要及時通知我。”
祝姑姑保證,“老奴知曉的。”
祝姑姑送若伊出門那點功夫,蘇如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棗兒瞧著了,差點叫出來,蘇如瑛沖她使了個眼色,又閉上了眼睛。
她竟然來了,沒有如愿如何會走。
長公主啊長公主,請神容易送神難。
若伊已經是第六次進入東廂房去看蘇如瑛了,“還沒醒?”
這太陽都已經落山了,四姐姐還沒醒,讓她如何放得下心。
祝姑姑也不知道蘇如瑛是個什么情況,只能一直安慰著:“長公主別急,不是去請虛靈道長了嗎,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馬上,這個馬上都已經三個多時辰了,虛靈道長就算是走路也應該爬來了。
“給我等著。”若伊磨牙,她明白了,虛靈道長必定是故意磨蹭的。
就在若伊再也忍不下去,準備親自去一趟清風觀看是個什么情況,外面小丫頭進來稟報:“回長公主,將軍府的二夫人來了。”
若伊楞了,母親吳氏,她怎么來了。
蘇如瑛一直沒回,被蘇如瑛留下的荷葉和荷花瞧著漸漸偏西的日頭坐立不安,姑娘怎么還沒回來。
“會不會出了什么事?”荷花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站在院門口不停的張望著。
荷葉咬咬唇,“別烏鴉嘴,說不定姑娘馬上就回來了。”
“你家姑娘去哪里了?”魏征冷著臉從旁邊小徑上過來。
荷花荷葉嚇了一大跳,連忙行禮:“見過魏大爺。”
“你家姑娘呢?”魏征又追問了一句。
今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眼前老晃過蘇如瑛那風都能吹倒的樣兒,他一散值后也回自己府里去,就徑直過來了。
荷花與荷葉交換了個眼神,像是尋到了主心骨,過去行禮后,馬上道:“姑娘去長公主府了,一大早兒去的,到現在也沒回。”
“還沒回?”魏征怔了,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急也沒用,他雖然是四姑娘的未婚夫,但兩人并沒有成親,總不好直接去長公主府里要人。
現在老將軍也不在府上,他就算將這事告訴了府內的三位夫人,只怕她們也只會借故推托,并不會出這個頭去長公主府里要人的。
想過來想過去,魏征是半點辦法也沒有,正準備去書房等蘇老將軍。荷葉瞧見面前來了一行人,驚喜:“是不是姑娘回來了。”她快步上前,才發覺是蘇如珂來了。
“咦,魏大哥,你怎么站在院門口不進去?”蘇如珂瞧著了魏征。
魏征猶豫了一下,道:“你四姐姐被長公主請了去,到現在還沒回。”
蘇如珂楞住了,她被蘇如瑛提點了半年,腦瓜子的長進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她思索了片刻,就想清楚了蘇如瑛的處境,以及魏征向她說明的用意:“我這就回去問問母親。”
魏征拱手:“有勞七姑娘了。”
坐在長公主府里的偏廳里喝茶的吳氏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答應了七姐兒的要求,冒失的到長公主府里來了。蘇如瑛是大房的姑娘,應該是大嫂來,她這個二嬸算哪門子的事。
不過自打修了佛,吳氏整個人身上的怨氣沒了,心態平和,行事也要穩重得多。
若伊忐忑不安的進了偏廳,吳氏起身準備向她行禮,她及忙叫住:“蘇二夫人免禮,請坐。”
吳氏忐忑不安的坐下,瞧了瞧若伊,發現若伊比她還要緊張,根本就不敢抬頭看她。
她詫異了,這與她印象中的公主形象不符,不過她也沒敢多想,直接將來意說明了:“府中久不見如瑛回府,大嫂身體不適,才讓我過來問一問。”
若伊扯了扯祝姑姑的衣袖,她一直是不知道怎么與吳氏打交道的,以前還好,兩看兩相厭,互不理睬,可是自打吳氏不聲不響的有了態度,她就無法適應了。
祝姑姑應道:“四姑娘突然在府里暈倒了,這不,長公主正準備派人去府上送信呢。”說罷,祝姑姑也汗顏,她怎么也跟著忘了這一岔。
還好來的只是二夫人,要是來的是……
不對,祝姑姑眼睛亮了,將四姑娘留下,要是能把老將軍或者大爺等人引來,不得不說也是一個好事。
“暈了?”吳氏驚訝,“嚴重嗎,如瑛現在在哪?”
祝姑姑剛想勸慰幾句,外邊石榴進來:“回長公主,梁姑姑請了虛靈道長過來。”
若伊一下子站了起來:“快快,讓虛靈道長替四……蘇四姑娘看看。”她有些緊張的瞥了一眼吳氏,差一點兒就喊錯了,應該沒被發現吧。
吳氏根本就拒絕不了,被丫頭婆子擁著一塊兒進了主院東廂。
躺在床上裝暈的蘇如瑛手悄悄握成了拳,她千算萬算,真沒有想到二嬸嬸會過府來尋她。
青柚瞧到了蘇如瑛那細微的動作,悄悄附耳對若伊低聲道:“四姑娘醒了。”
“真的?”若伊快步過去,輕聲喚道:“四姑娘,四姑娘。”
蘇如瑛閉著眼,也不知道是應好還是不應好。
虛靈道長進了門,他是被梁姑姑堵著道觀門逼來的,要不是知道這位長公主是皇上唯一的胞妹,他真真是不想來的。人是來了,架子也擺得極大,板著張臉,進門目光飛快的在屋內的所有人臉上掃了一遍。
他的目光落在了若伊的臉上,板著的臉僵住了,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不敢哭,緊張得有些抽搐。
不是吧,這位就是長公主?
長公主是天生的太平富貴命這正常,她有十世修得這一世的福運也能理解,但明明是位公主,身上為何會有龍運,還這樣的旺盛。
虛靈道長只覺著自己的腿腳有些發軟,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他以后會……得,不管怎么樣,這樣的長公主他惹不起。
若伊想到當初虛靈道長見她第一次的反應,馬上道:“別讓他給跑了。”
石榴馬上擋住了門。
“貧……貧道見過長公主。”虛靈道長汗如雨下,說真的,他還真想跑。
若伊指了指床上的蘇如瑛:“先替蘇四姑娘看診。”
蘇如瑛也緊張到了極點,她想過長公主會請大夫或者是太醫來替她看診,她不怕,只要一點點的風聲與暗示,外人都會認為大夫和太醫是迫于長公主的權勢不敢說真話。但長公主請來的是虛靈道長,要是虛靈道長瞧出她實際上無事,那她之后還用什么來威脅長公主。
她偷偷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唇,希望上面還有余毒殘留。
虛靈道長幾乎是飄過去的,隔著帕子按在蘇如瑛的手腕上,一碰以,他就知道蘇如瑛是醒著的,不由的更慎重了幾分。
確定無誤,虛靈道長松了手,道:“這位姑娘只是身體虛弱而已,好好調養個兩三天,應該就無事了。”
“真的?”若伊追問:“沒有其它的事?”
虛靈道長嚇了一跳,馬上覺著這事情沒他想象的簡單,又仔細的替蘇如脈把了一次脈,堅定的點頭:“沒有其它的問題。”
不管床上的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可對面是長公主,還是有龍運的長公主,他堅定的知道該選擇哪一方。
床上的蘇如瑛恨得差點抓破了床單。有虛靈道長這句話,她之前想用來威脅長公主的辦法都沒用了。
她幽幽“嚶”了一聲,裝做剛剛醒來。
若伊一把推開虛靈道長,坐在床沿上,緊張地道:“你醒了,沒事,好好休養。”
梁姑姑陪著笑請虛靈道長去旁邊的書房里留幾個方子。
若伊抬頭問吳氏:“四姑娘留下休養幾天,沒問題吧。”
吳氏沒想到若伊會突然這么問,驚慌之下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急急的看向蘇如瑛。
蘇如瑛慢慢撐坐起來,道:“如瑛謝長公主的好意,還是……”
若伊湊在她耳邊低語:“蘇如意沒死。”
她看著四姐姐這樣折騰,真的不忍心了,遲早要知道的事,不如早早的攤開來說比較好。
蘇如瑛一下子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若伊。
五妹妹沒死?真的,還是假的?
她心里有數,但更是期盼有那么一丁點的可能性。
賭了,蘇如瑛咬牙應道:“那如瑛斗膽打擾長公主幾天了。”
吳氏見蘇如瑛自己都應下了,也不好再阻止,只能也應道:“那勞煩長公主了。”
梁姑姑將吳氏送了出去,蘇如瑛也顧不上其它,一把抓住了若伊的胳膊,逼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們都下去。”若伊清了場,才認認真真的對蘇如瑛道:“四姐姐,我就是蘇如意。”
若伊已經做好了應對蘇如瑛任何反應的準備,沒想到蘇如瑛只是平靜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蘇如瑛的腦子里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她的想法倒是很簡單。
她能重新來活一世,為什么五妹妹那么好的人,就不能得到佛祖的庇護,也擁有另一種機緣呢。
蘇如瑛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道:“我原本該嫁給誰?”
若伊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蘇如瑛又逼問了一句:“你是蘇如意,那你應該知道。”
若伊有些懂了,蘇如瑛在問她前世的事,她垂了眼簾,道:“盧騰飛。”
蘇如瑛的心頭一怔,有些忍不住了,急逼地追問道:“那蘇如碧呢?”
若伊挑了挑眉角:“瑞王世子妃。”
蘇如瑛一把就抱住了若伊,眼淚嘩嘩:“你……你怎么……”
若伊道:“四姐姐,說你喜歡我。”
蘇如瑛輕輕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這話還用我說出來?”
“說嘛,我想聽。”若伊堅持。
蘇如瑛笑了,聲音哽咽得更加厲害:“好好,我說給你聽。我喜歡你,我最喜歡我的五妹妹。”話音一落,她腦子里一些模糊的記憶瞬間都變得清晰了起來,所有的記憶都恢復了。
同時,若伊也聽到了腦海中的提示音,第五個目標完成。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蘇如瑛激動過度,直接又暈了過去。
若伊傻眼,手忙腳亂的扶住蘇如瑛的身子,大喊:“來人啊,快來人。”
青柚直接沖進去,扶過蘇如瑛躺好,石榴則直接又將虛靈道長喊了過來。
虛靈道長在若伊恐怖的目光下,小心翼翼的替蘇如瑛看了下,確定:“四姑娘只是激動過度,無大妨,一會兒就會醒的。如果長公主不放心,貧道替她扎上幾針,必定馬上就醒……”
用針把四姐姐扎醒?
若伊馬上拒絕:“無事就好,這針就不用扎了。”
虛靈道長馬上將銀針收好,“那貧道就先告辭了。”
“不急。”若伊丟過去一個白眼:“本宮還事要向道長請教。”
虛靈道長臉色也瞬間白了,不是吧,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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