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求情第75章求情←→:最新網址:mayiwsk
隔日,晏庭深到了學府,三人小聚過后各回宿處,準備翌日的課程。
翌日,學府聽學開始,未見蘇燁。
三人以為他是被什么事情暫時耽擱了,不想等到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都沒有見到蘇燁的影子。瓊亦找蘇家的弟子打聽消息,有人告訴她,蘇燁在族中與宗主、長老起了爭執,被罰禁閉一整年,余下半年的集學怕是都來不了了。
瓊亦一頭霧水,想問清楚究竟起了什么爭執,那弟子想了好久,才含糊其辭:“太多太雜了,我一個小小外門弟子也不了解那么多,講不清。總之,他頂撞了宗主大人,除此之外旁支和本家鬧得也挺厲害的,集學還能繼續辦著我都覺得很不容易了。”
瓊亦還想再問些什么,但那弟子已經什么都不肯講了,只能作罷。
少了蘇燁,總覺得少了好多東西,哪怕有她在,三人中也時常會出現好久的沉默,時間一長,晏庭深與二人碰面的次數也逐漸減少。
“禁閉一年,蘇燁怎么才能熬得過來。”瓊亦想著自己被關在屋內一年,別說一年了,半年,一個月,哪怕十天,她都撐不過去:“盛暻,要不我們……”
盛玄怨著著她,說出了她的心里話:“我們去蘇家府替他求情?”
瓊亦點點頭。
盛玄怨垂頭思索片刻,也擔心蘇燁出了什么狀況,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呆住一年禁閉的,關都能給他關出個病來。猜想著他與本家人起爭執的原因,多半還是因為蘇長銘?又或者,蘇燁怕不是私下又查到了些什么,可沒敵過蘇長銘的手段?
盛玄怨知道蘇燁在族中的處境,他很擔心蘇家里沒幾個人會替他求情,就算求情,多半只會求免了那些皮肉之苦的刑懲。
“蘇燁怎么會和他爹吵呢……明明去年分別前說過自己一定會來的。”瓊亦原地踱步,“咱們去蘇家求情,人家會給面子嗎?夫子怕是不會讓我們離開那么久的。”她回想起上回被罰抄經書的日子,手腕已經開始酸了。
“哪怕不給面子也比我們不去要好。”盛玄怨道,“夫子那邊隨便編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好,要叫上晏庭深吧?”
“畢竟是拜了把子的兄弟。”
“嗯。”盛玄怨說完歇了片刻,拿起劍要開始這一日的練習,他自己練著劍式,忽而想到了什么,“瓊亦。”
瓊亦停下手中的劍,“怎么了?”
聽他道:“我能外放真氣了。”
外放真氣是破境達到“馭物”階修士的特征之一,也是步入高階修士的開始。
聽到這句十分像是在炫耀的話,瓊亦撇了撇嘴,回道:“哼,我早就看出來了。”她現今只能借物達到外放真氣的效果,如佩劍,法器,可單憑自己是做不到的。
盛玄怨并沒有炫耀的意思,他知道能否“破境”講究緣分,并不是修氣修到一定界限就可以達到。握住承影劍的手緩緩松開,只見那長劍不僅沒有落地,反而懸在了空中,他手腕一轉,劍便向前飛去,在他們周遭繞了幾圈最后回到他手里,“為什么要這樣看我?”盛玄怨問,又說:“你可以來感受一下。”
瓊亦別著弦歌向他走近,嘟囔道:“對修道天才的憤憤不平罷了。”
像他這樣十七八歲的高階修士,天下能找到幾個?
盛玄怨搖了搖頭:“論天資,你指不定在我之上。”
“太抬舉我了。”瓊亦握住他伸來的手,“到達這一境界就能御劍飛行了吧?”
“嗯。”盛玄怨點頭,由她握緊自己手腕感受真氣外放之過程,瓊亦閉上眼沉心體會好久,收回了手,“像水淌過去一樣。”
“對,只需去找那一點,讓真氣涌出去,自然而然就破境了。”盛玄怨道,“是你的話一定很快就能達到的。”
他突而想起瓊亦身上的經脈好像一直都沒疏通開,道:“散學后我去找你吧。”
瓊亦一怔,“嗯?你要來嗎?”
“嗯,想幫你打通經脈,以前就發現你功法運轉不全。”
她笑著擺手,“這個是特地的,陸家的道者都這樣,會待化境滿成后自己打通,不是那種經脈淤塞耽誤修行的情況啦。”
“原來是這樣。”
瓊亦握住手中弦歌劍,她能很輕易地向劍中輸去真氣,再望向左手掌心,即使她極力催動,真氣都一直在她體內,像有什么東西鎖住一般,根本放不出去。
術法,是作為引出體內真氣的媒介,直接外放真氣,那便不用術式咒語作引導了,也會省去這一過程的消耗,瓊亦心道。她握緊拳心,知道外放真氣于修道者而言是作為鴻溝般的存在,有多少修士卡在此處無法向前。
“盛暻,來與我切磋一場,如何?”瓊亦向著他道:“讓我見識見識你回家修煉的成果。說起來,我們一場都沒比過吧?”
盛玄怨一口回絕,“我不想和你打,瓊亦。”
“為什么?”瓊亦向他走近了一步:“我知道你厲害,但也別瞧不起我吧?”
他話音平淡懇切:“不是,我沒半點看不起你。”他說,“以前好像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吧,我不想拿劍對著你,僅此而已。我怎么能與你刀劍相向呢?”
“你……”瓊亦一怔,目光落在遠處地面棕灰色的樹根上,支吾半晌,“你怎么……這么會說話了?”
盛玄怨見她臉色添紅:“這話有什么問題嗎?”
“沒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瓊亦向他身側湊了湊,摟住他的腰身,輕道:“抱一下。”
盛玄怨有些恍然,抬手攬住瓊亦的腰,她的腰很纖細,一只手便能環過來,盛玄怨攬住她時,又向自己懷里湊了湊。
這家伙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本領也太強了,除非他意識不到這是情話?
瓊亦有時候覺得盛玄怨什么都懂,有時候又覺得他好像什么都不懂。她搭上他的肩膀,臉紅得如晚霞般,見瓊亦羞成這樣還環住自己脖子挑逗,盛玄怨在心中失笑,并不動作,只是看著她。
瓊亦摟著他的脖子也不動,嘴角噙著淺笑盯著他,兩個人對視良久,直到盛玄怨終于撐不下去臉紅地移開視線,她再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盛暻!”
盛玄怨把頭埋在她肩上:“不許笑!”
“哈哈哈你還是一盯著就臉紅呀!”瓊亦笑得不行,她瞧盛玄怨趴在自己肩上的模樣,揉了揉他的發,道,“真可愛。”
盛玄怨抬頭抓著她的手,“……等會還得聽課,你不要太……”
“嗯?”瓊亦眨眼,“太什么?”
“……太過分。”
“我還什么都沒做,就過分了?”瓊亦掙開他的手,眨了眨眼道。盛玄怨不想只由她撥撩自己尋樂子,紅著臉強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想啊……”她露出了很為難的樣子,“我想讓你今天放課后,……給我買烤酥餅!要放很多很多芝麻的那種!”
“就這嗎?”
“當然!”
盛玄怨啞然,還當是什么事,應道:“好,酥餅而已,買給你就是了。”也不知她是真這般想,還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自己卻總被她耍得團團轉:“再練會劍就該去聽課了。”
“嗯。”瓊亦就勢牽住他的手,晃了幾晃:“就陪我切磋唄,我又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大不了,我們不用佩劍,徒手練。”
拗不過她,盛玄怨應道:“好。”
比過三回,瓊亦得到的結論是,盛玄怨的格斗技巧也很好。
明明揮出的拳頭不帶一點拳風,卻能擋下自己全力的橫踢,明擺著在放海,瓊亦邊腹誹著,邊揉著被他擰得有些疼的手臂,大步往學府走。盛玄怨讓她不是,不讓她也不是,把她弄疼了也只能認栽,卻是發現了瓊亦徒手武斗的戰斗力,屬實要比使劍低了太多檔。
是優勢與劣勢都很明顯的劍修。盛玄怨暗想:往后,再多陪她練練吧。
聽完半日的課后,二人去尋晏庭深,告訴他蘇燁目前的處境,并說明打算去嘉溪見蘇燁。晏庭深聽后,沉思:“能成嗎?就算我們去了蘇家府也不見得能見到蘇宗主吧?”
他淡淡說著,“沒聽聞蘇長銘的死訊就是被人救下來了,蘇家雖然就在宜澤,但離青楓鎮還是有段距離,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該怎么辦。”
二人沉默。
“晏兄若是不愿,就我去。”盛玄怨道。
晏庭深說:“我并非不愿,只是考量著最壞的打算,我們先向夫子申假,若都能去的話再做商議。”
三人談了片刻,覺得晏庭深的話可行,便各自去找夫子請假。
瓊亦特地挑一位好說話的夫子申假,被問到緣由,回道在學識上有了疑惑,不如行萬里路,求解惑之法,成功通過批假。
在離開夫子院時正巧碰上了教史論課的褚夫子,幾句寒暄,詢問來意之后,褚夫子談到了洼村的衛家姑娘,去年,瓊亦聽衛欣欣說想念書識字,便請書懇求幾位辦了鄉學的夫子收留她,不過沒有回應。今日,褚夫子與她說,自己授課的那所私塾在年前已收留了這位小女娃,還托他傳話于她,向她問安。
瓊亦又驚又喜,向褚夫子連連道謝,說自己有空就會去看小欣的。
褚夫子笑捻著胡須,看瓊亦飛似的跑遠。
另一邊,晏庭深與盛玄怨也告了假,三人約好于明日出發,前往蘇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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