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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費整整一日,程少崢才成功甩掉了他口中的可怕家伙,與蘇燁晏庭深二人匯合。
此時,蘇燁和晏庭深被不明來歷的數十修士們纏上,這群修士起初抱著多個人多份力的想法,看中了他二人的實力,想要拉他們入伙,被二人果斷拒絕后,不死不休的追殺了一路。
蘇燁不想與這伙人久戰,“無垠川”太過遼闊,乜元白和前三派那頭戰勢洶洶,自己這邊若被消耗太多,顯然不利,萬一受了重傷,那麻煩就更大了。
程少崢趕到時,二人正陷入追擊之中,他沒看出二人是在避戰,還以為來者兇悍,見晏庭深要被人追上,竟直接挺身相救,也許是仗著自己身帶寶甲不會受重傷,也許是誤以為情景危急,九節鞭還沒甩勾過那位氣勢洶洶的男子,程少崢就沖了上去,替晏庭深擋下重重一拳。
蘇燁錯愕喚道:“程兄!”
程少崢被重拳中潛藏的暗勁打得直接大口噴血,撞在身后大樹上時直接嵌進了樹干里,而后樹干“咔咔”裂響,直接從中折斷,轟然倒地。蘇燁不再回避,直接動手,掠風劍花翻飛,一時攔下眾人,晏庭深看準時機背上程少崢,快速藏匿身形逃離此處。
程少崢內臟出血,傷勢極重,昏迷了兩日。
晏庭深望著昏迷不醒的青年,心中有些愧疚,他對程少崢的戒心從未減輕過分毫,并不相信曾是敵對立場的人,如今卻真心愿意與自己同行,懷疑此人是為了進一步搶奪蒼昱古劍,或是另有圖謀?
直到此時,晏庭深眼睜睜地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舍命相救,才開始下意識地說服自己,或許自己是真的多慮了,這個總拉著自己和蘇燁過招的青年,處世不深,可能真是初出茅廬來闖蕩的。
第三日,程少崢醒了,嘴唇蒼白,眼神黯淡,他說:“……你們把我抬回來了?”
下一句話,他道:“咱們,別搶這破劍了……一眼都沒見到,對手還這么強,真送命,不劃算……”
蘇燁讓他好好休息,別的什么都沒說,心中放棄蒼昱劍,就此作罷的念頭,愈發強烈。
與之相伴相生的念頭,則是自己完全停滯的修為,蘇燁當真不知自己該怎么破境至高階修士,離家修行的幾月來,真氣沒有任何突破的跡象,如若不沖著蒼昱劍而去,去賭上一把,又該如何呢?
好在程少崢恢復力蠻強,幾日后就能起身走動了,他們三人處于奪劍戰的邊緣,可進可退,是走是留似乎全交由蘇燁決斷,可他并沒有明說,又與一眾修士拉扯打了幾日架。此時,程少崢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作戰能力,這人身體一回復,又不提要放棄離開的事,遇敵大步往前沖。
不日后。
乜元白被為首三派逼到了無垠川深處,山窮水盡,彈盡糧絕,是為決戰。
雖說蘇燁三人沒有親臨決戰,可那頭氣氛壓抑,斗法的猛烈氣息不絕,應是一場長久又兇狠的惡斗。
三人心中隱隱有所預感,也往深川中趕去,在逼近最高山峰時,忽而風云劇變,本是陰翳發白的天空一改其顏色,云幕低垂,黑云如山般壓了下來,狂風卷起的沙石刮在臉上十分硌人,腳下的地面也開始晃動,蘇燁預料到了什么,遠觀山巔戰況,似乎持劍之人已經走到了陌路。
晏庭深驚覺大事不妙,觀察山勢后,引兩人往背山的一側跑去。
山巔之上,那位殺戮無數的惡人敵不過廣遙所領的三派眾修,最終選擇了倒逆真氣的自爆,抱劍自盡。
霎時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上空響起,勁風卷起地面上的一切狂掃而過,山石崩裂,大地顫動,那座高聳入云的山嶺竟然被活活炸塌一半,成為半崖溝壑,萬千大大小小的碎石落木從天而墜,如一場無休止的暴雨。
乜元白雖死,誓要毀劍,更要讓眾人陪葬。
縱使有晏庭深的先見之明,身處爆炸背面的三人也十分狼狽,爆炸那頭是直接塌了山,而這邊也引發了不小的山崩,落石大塊大塊往下砸著,蘇燁舞劍擊碎山石,邊護邊撤,程少崢的九節鞭擊不碎大塊的花崗巖,只能躲在蘇燁一側,不想有硬石擊在了蘇燁指節上,掠風脫了手隨被沙石掩埋,眼看上空大石砸來,情急之下,蘇燁推開了程少崢,晏庭深跟上一劍震開落石,將那半人大的巖石踢去一旁,三人邊打邊躲,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后,山崩停歇,一切才漸歸于寧靜。
待山崩停下,蘇燁第一時間跳入亂石堆中去找自己的佩劍掠風,石堆雜亂,二人見他焦急翻找,也幫著一起挖掘。
“別是被埋在最底下了啊……”蘇燁用手指刨挖,翻起一塊又一塊的巨石,卻見不到掠風的影子,心中焦急,許久之后終于見到巖石下的一抹寒光,大喜,連忙挪開沉重的石頭,向埋藏在其下的劍伸出手,沿著石縫將它抽了出來。
入手冰涼,有些陌生,并不是掠風。
這把蒼熏色的老劍劃破了蘇燁的手掌,疼痛感讓他微微清醒,可是又一瞬犯了懵,此劍,劍身型似薄冰,劍柄烏墨刻有白虎紋路,晏庭深與程少崢站在蘇燁兩側,與他如出一轍的反應,皆呆立在原地盯著這把劍,氣氛無比凝滯。
這是……蒼昱劍?
這是蒼昱劍啊!
蘇燁的掌心正淌著血,血順著掌沿滴在了古劍毫無色澤的刃面上,如被血灼亮了般,清幽的光芒四散而開,環繞在蘇燁周遭,似有靈性一樣。
蒼昱劍,這是,認主了?!
蒼熏色沉淀消失,緩緩轉為了珠光色,它躺在蘇燁的手中,竟有幾分順服。
蘇燁呆立到現在,一動不動。
他就沒遇見過這么荒唐的事!
眾人所求的古劍蒼昱被他隨手從亂石中挖了出來,隨手滴了血認了主。
這也太隨便,太離奇了!做夢都不敢這么夢的!
還是說,現在是在做夢?!
晏庭深站在蘇燁身邊一丈遠,身體正發著僵,面容也因驚鄂而顯得有些茫然,蘇燁手上那把劍當真是古劍劍集上收錄的蒼昱劍,所有特征完全吻合,加之此劍古老又滄茫的氣息,無一不向在場三人昭示著自己的身份。
程少崢懵懵地往前走了兩步,似想將這把劍看得再仔細些。蘇燁如夢初醒,“啊”了一大聲:“掠風!我的掠風還沒找著呢!”又低頭在石堆中翻找。
程少崢傻眼了,神劍都到手認主了,為什么蘇燁還惦念著那把普通佩劍不放?
這人怕不是傻!
蘇燁手中有了把利器,再不用徒手搬石,翻找起來自然提了不少速,他腦中還有股恍恍然似的懵勁,可這手中沉甸長劍削石如泥,萬分趁手,將幾分不真實感化作真實。
蒼昱為什么會落到這里?
是方才那爆炸將它帶來的?
然后隨山崩落石一起掉下來的嗎?
見蘇燁一心只翻尋掠風,晏庭深與程少崢不便多問,對蒼昱劍淪落到了掘土擊石的地步也沒有任何表示,趁著微暗的光線幫忙翻尋著,不多時終于將掠風從石縫中找了出來。
熟悉的佩劍提在手里,蘇燁才有心思去看另一只手中的蒼昱,這是眾人如同瘋魔般爭奪的蒼昱,是六大名劍中位次第二的存在,如今正握在自己手中,劍靈相通,已認自己為主。蘇燁抬首看到了身側二人的神情,驚喜與復雜交織在一處,與此相伴的,還有不安與恐慌。
真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毫不廢力就得了手。
那接下來,眾矢之的便是他們了。
晏庭深最先開口道:“既如此,我們快走吧!”
程少崢一怔:“走?”
蘇燁也立刻意識到再不快走,下一個乜元白就是自己,連忙道:“往哪走?”
晏庭深只道:“回家。”
蘇燁與先前奪得蒼昱的幾人境況不同,現今蒼昱已是有主之物,更何況方才翻找半晌只見劍身不見劍鞘,料是想藏都藏不住。最好的解決法就是帶上古劍回蘇家,護世族蘇氏的地界,不是江湖人能插手染指的。
蘇燁明白晏庭深話中的意思,控制蒼昱收斂氣息,又扯下外衫將它遮擋起來,三人縱身輕功向無垠川外圍飛去,程少崢有些茫然,還是隨在他們身后一起逃。
自那一道震天徹地的轟鳴過后,群山之中清寂許久,現又起了動靜,急速向這片山地外奔走的蘇燁只聽一道嗥亮的口哨聲:“吁!——”
頓時有目光鎖住了他們,從四面八方逐來。
“是沒被爆炸波及到的人,在蹲點。”拉緊腰上的九節鞭,程少崢問:“要打嗎?”
晏庭深壓低嗓子:“避戰。”這幫人不是為首三派之人,對付起來不太難,就怕時間一拖長,從爆炸中全身而退的三派修士趕來,那他們當真會有性命危險。
“蒼昱已認我為主。”蘇燁用只能讓他二人聽清的聲音道:“他們奪去有什么用?”
晏庭深苦笑:“誰知你沒了后劍會不會重新認主……”話音未落,身后一道烈風逼近,蘇燁喝道:“小心!”抬手舞劍,劍花抵上,而后繼續潛逃。
“是小孩子啊……”幽幽的聲音從漆黑的林間傳來,笑道:“好對付的……”
“別輕敵!”似是她同伴的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