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麥穗一直對田滿車的母親很好奇。只是田滿車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問。現在田滿車既然想說,那她當然不會拒絕了。“想。”
“我母親一生下來就被人賣到了妓院。老鴇發現我母親不僅長得好,而且還挺聰明的就想把我母親培養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搖錢樹。我母親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花魁。有不少人想贖我母親回去當妾。可是老鴇一直不同意。就在我母親被老鴇逼得快要上吊的時候,我的親生父親出現了。”
“那時候,我的親生父親不僅年輕,而且很有學問,長得還好。最重要的是,他有本事讓老鴇放人。就這樣,我母親跟著他回了家。”
田滿車看著宋麥穗問道:“你能想象我母親當時是多么感激他嗎?”
宋麥穗點了點頭。“在你母親心里,他可能就是神。”
“你說的對。我母親一直把他當成神。我不否認,要不是他,我母親的遭遇可能會更慘。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設計我母親和田二牛。”
“田丞相不是既想爭個從龍之功,又怕田家絕后嗎?我娘懷孕以后,田丞相就讓田二牛帶著我母親回了他的老家。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田二牛把房子蓋在了山腳下。我母親也天天裝瘋。”
“田二牛很喜歡我母親。可我母親心里只有那個把她從火坑里救出來的男人。可惜,田丞相父子覺得,我母親既然和田二牛住在了一起,對外又以夫妻相稱,那我母親和田二牛之間肯定早就不清白了。另外,田丞相父子覺得,要是不給田二牛點好處,那田二牛肯定不會全心全意聽他們的。”
“于是,我的親生父親就暗示我母親可以和田二牛做真夫妻。可他一說這個我母親就賭咒發誓她生是那男人的人,死是那男人的鬼。”
“后來,那男人就設計了一出酒后亂性的戲碼把我母親和田二牛湊到了一起。”
“從那以后,我母親就病了。生下我弟弟沒兩年,我母親就去世了。其實,從那個男人陷害我母親的那一刻起我母親的心就死了。”
“我母親去世以后,田二牛既心疼,又自責。沒多長時間,田二牛也跟著我母親去了。”
宋麥穗明白了。田滿車的母親沉浸在自己的情愛里置田滿車于不顧是田滿車心里最深的痛。
宋麥穗把田滿車抱到了懷里。“你就是因為他們家對你母親有恩所以才一直躲著他們家?”
“嗯。他們雖然設計了我母親,但是我母親要是能想開也能和田二牛白頭偕老。可惜,”田滿車抹了把臉。“在我母親的心里,那個男人比我和我弟弟都重要。那個男人不要她了,她的天就塌了。”
宋麥穗輕輕地拍了拍田滿車的背。“別難過了。你現在有我,有磊磊,有果果。”
田滿車把手放到了宋麥穗的肚子上。“還有胖胖。”
“對。還有胖胖。滿車,這次的事你真的能搞定嗎?”
“能。”
“那你明天走的時候把家里的錢都帶上。”
“不用。”
“你不帶上我心里不踏實。”
“那好吧。”
“對不起。沒有跟你同甘苦,共患難。”
田滿車在宋麥穗的臉上親了一下。“你把你自己和孩子們照顧好。讓我沒有后顧之憂就是幫了我大忙。你要是非要拖著孩子們跟我一起受苦,那我可就真不要你了。”
宋麥穗在田滿車的脖子上蹭了蹭。“我在家等你回來。”
“好。”
“要是斗不過他們你就回來。在這座山里,誰都傷害不了你。”
“好。”
“真想既能幫你又能不連累孩子們。”
“你放心。我既然敢去,那我就肯定有辦法保護自己。”
“那你也小心點。”
“嗯。”
“反正我也睡不著,那我起來給你收拾東西吧。”
“既然你睡不著,那咱們就做點別的。”
“喂,你……你怎么還有心情……做……做這個?”
“我這一走怎么也得一個月。乖,專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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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田滿車一動宋麥穗就醒了。
田滿車摸了摸宋麥穗的臉。“我還不走。你再睡會。”
宋麥穗從床上坐了起來。“不了,我得給你收拾東西。”
“那行吧。對了,我不在這段時間你就別下山了。雖然我給你寫了休書,但是誰知道那家人會不會放過你?保險起見,在我回來之前你就不要下山了。”
“好。我聽你的。”
吃完早飯,田滿車又挨個囑咐了一遍就背著宋麥穗給他收拾的包袱下山了。
宋大刀已經在齊志杰家等著了。
田滿車一進來,宋大刀就塞給他五十兩銀子。
齊志杰看只有田滿車一個人皺了皺眉頭。“你弟弟呢?”
田滿車看著齊志杰笑了笑。“齊管事,有些事你最好見好就收。”
齊志杰眼皮跳了一下。“我就是隨便問問。好了,既然你來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田滿車:“嗯。”
宋大刀:“滿車,要是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你就寫信回來。”
“好。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嗯。”
因為齊家全家都要回京城,所以齊志杰就準備了兩輛馬車。
本來,齊志杰想讓田滿車跟著他們的馬車走。沒想到田滿車直接帶了一匹馬過來。
齊志杰的小兒子齊弘毅看田滿車騎著馬跟著他們走就看著田滿車說道:“把馬給我,你有什么資格騎馬?”
他剛說完,田滿車就一鞭子把他從車上抽到了地下。
齊家人都愣了。
田滿車掃了齊家人一眼。“誰還有意見?”
齊弘毅從地上爬了起來。“爹,他打我!”
田滿車又抽了齊弘毅一鞭子。
齊志杰總覺得田滿車變了。變得肆無忌憚了。“田滿車,你現在是丞相府的下人。”
田滿車笑了笑。“我田滿車是什么人不是你們說了算。你們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齊志杰:“田滿車,你是什么身份不是我說的,是丞相說的。”
田滿車挑了挑眉。“我要是怕田丞相就不會打你兒子了。在回京的路上你們最好別惹我。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們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
“你!你威脅我?”
田滿車晃了晃手里的馬鞭。“從現在起,你們都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