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戰之權少追妻

110、你個女孩子,把自己活得這么糙?

墨上筠看了向永明一眼。

跟她的視線對上,向永明打了個寒顫,非常迅速地意識到,自己招惹到的不是個善茬。

但,墨上筠并沒有第一時間應付他,而是慢條斯理地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一分鐘,還差十秒。”

寂靜的樓梯上,墨上筠一字一頓出聲,清晰而冷然。

話音一落,在場所有人都意識到什么,心底寒意蔓延,互相交換了下眼神,停頓了三秒后,非常自覺地——跑了。

他們有理由相信,墨上筠絕對不說廢話,一旦一分鐘之內沒回到宿舍,他們估計就不是不能訓練那么簡單了。

向永明混在人群中,也打算就此溜走。

然而,他幾乎剛轉過身,肩膀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抓住。

“別急,我們好好聊聊。”墨上筠陰森森的聲音,悄然落入耳底。

向永明:“……”

與此同時,站在向永明附近的戰士,都下意識加快速度,巴不得離向永明遠一點兒,以免被殃及池魚。

一轉眼,所有戰士都跑沒了影,包括林琦。

樓梯間,只剩下墨上筠和向永明。

向永明有一種嗶了狗的心情。

平時互相攙扶、互相鼓勵的戰友,此時此刻,卻如此不顧情義的把他丟下,連一句求情的話都不給他說……

這人心吶!

“嘿嘿……”向永明轉過身來,面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非常深刻且識趣的承認自己的錯誤,“墨副連,我錯了!”

墨上筠輕輕挑眉,然后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縮了回去。

“錯哪兒了?”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報告!”向永明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他鏗鏘有力道,“您是最偉大的,我就不該質疑您!”

“哦?”

墨上筠慢慢地靠近一步,手指骨節咔嚓作響。

……靠!

不知為何,向永明感覺到名為死亡的威脅。

緊隨著——

“啊——”

整棟樓,都能清楚的聽到,屬于向永明那殺豬般的嚎叫聲。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人縮在被窩里,瑟瑟發抖,感覺自己逃過一劫。

五點半。

起床哨一響,二連戰士就迫不及待地爬起來,不急著去操場集合,而是第一時間想看看自己戰友——向永明的死活。

可惜的是,他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向永明這人,說是向永明和墨上筠都沒回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向永明和墨副連在訓練場”,眾人一個抖擻,立即跑下了樓,趕往訓練場。

一到訓練場,入眼的,就是坐在草地上、手里拿著個保溫杯、正喝著熱水的墨上筠,還有蹲在跑道上,咬著牙、狼狽不堪地做著蛙跳的向永明。

還好。

人還活著。

二連戰士將懸著的心給放了回去。

但,還是止不住的后怕。

好家伙,墨上筠來了這么一出,以后誰也不敢再得罪她了。

“圍在這做什么?”

將保溫杯的蓋子蓋好,墨上筠掀了掀眼瞼,掃向圍在旁邊的二連戰士。

“墨副連,你一直沒睡吧,累了不?”

“墨副連,女孩子可要睡好美容覺的,就算在咱軍營,也不能活的太糙了!”

“就是就是,瞧瞧您,長得這么水靈,可不能糟蹋了,改明個兒咱們還得嫁人呢!”

一群二愣子,不會說話,還使勁湊上前說,指著墨上筠從頭夸到腳,可明明能說的很好聽的話,從他們嘴里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

林琦和黎涼都是聰明人,見此場景,全都自覺地避開,只覺得他們都會死的很慘。

“我覺得……”

半響,林琦遲疑著出聲。

“什么?”黎涼看了她一眼。

“以后讓向永明開個班吧。”

“啊?”

林琦一臉嚴肅地道:“專門夸人的。”

黎涼沉默了,可明明如此不著調的提議,他卻詭異的覺得……可以有。

“嗶——”

深沉的夜色下,墨上筠憑借著一枚哨子、一聲響,讓全世界都安靜下來。

她把保溫杯隨手丟給身邊一人,然后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既然你們這么熱情,”墨上筠拍了拍手,特和氣地掃了他們一圈,末了,露出一個有點嚇人的笑容,“來,今天就陪你們練一練。”

眾人:“……”

一時間,萬籟俱靜,萬物無聲。

不……不對啊,他們如此真誠、熱心,她難道不應該領了情,回宿舍睡一覺嗎,怎么就留下來了?

難不成他們太真誠,讓她不好意思了?!

黎涼和林琦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是糾結的。

真是一幫二愣子!

有一段時間沒陪二連訓練了。

墨上筠難得來一次,自然是上了心的。

二連如今精神面貌全改,全連將“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貫徹到底,本該不怕她的手段的,可,他們低估了墨上筠的能力和毒舌。

一個晨練下來,他們身心俱疲,在墨上筠的實力碾壓和毒舌摧殘下,他們甚至有那么點兒懷疑人生。

被排長領去食堂吃早餐時,以前活蹦亂跳的他們,這一天,完全處于懵逼狀態。

“我總算再一次見識到了女王的實力……”

“一個女娃娃,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練成超人的?”

“我還沒緩過來,早上我們真的見到她了嗎,我怎么覺得是在做夢呢?”

“都醒醒吧,墨副連是誰,我們連根本就沒這么個人!全部都是我們在做夢!”倍受打擊的向永明在人群中嘀咕,“我們絕對是被集體下藥了,才有共同的幻覺!你們想想,那樣的人……還能算是人嗎?!還能算嗎?!”

集體緘默。

對的,墨上筠是誰?他們壓根不認識!

人群中,好幾個意識清醒的,聞聲,也不做聲,不愿讓他們的幻想破滅。

就由得他們自欺欺人吧……

結束完跟二連的晨練,覺得才剛熱完身的墨上筠,沿著她自己的晨練計劃去過了一遍。

離二連的距離有點遠。

于是,她是不知道二連是如何將她定義成一個虛無縹緲的存在的。

早上九點,墨上筠的晨練才結束。

她回到二連,先是監督了下那幫小崽子的訓練,跟三個排長確定了下他們沒有加練后,才放心的離開。

去了食堂,一如既往順了倆饅頭來后,就回了辦公室。

然而——

剛到辦公室門口,她往里面掃了一眼,步伐不由得頓住。

門開著,辦公室里有人,卻不是朗衍。

是,閻天邢。

天色陰沉,光線昏暗,房間里亮著燈,光線有些刺眼。

他就坐在她的辦公椅上,穿著陸軍作訓服,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微微低下頭,左手拿著熟悉的文件夾,右手手指骨節分明,食指指腹撩起一張紙,等視線掃過最后一行后,才不緊不慢地將其翻開。

以墨上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深刻而清晰,從眉心到鼻梁、薄唇、下巴,再到喉結,側面線條流暢硬朗,給視覺以極其明顯的殺傷力。

媽的。

墨上筠在心里罵了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這男人每一次出現,都能帥出另一種高度。

半響,閻天邢才抬起頭來,不偏不倚,正朝門口方向看來。

眉眼微動,攝人心魂的雙眼,隱隱流露出點笑意,嗓音依舊低沉性感,卻略帶調侃,“怎么,不認識了?”

墨上筠眼底挑笑,順勢靠在門邊,雙手抱臂,調笑道:“看著舒坦,多看會兒。”

要不怎么說秀色可餐呢?

這男人長得,就是為了詮釋這個詞。

反正,她現在是不餓了。

輕笑一聲,閻天邢視線一掃,落到她手中拎著的饅頭上,挑眉,“沒吃早餐?”

“準備吃。”

晃了下手中的饅頭,墨上筠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閻天邢盯著她看了會兒。

見到她走到對面,隨手將椅子扯出來,隨意地坐了下來,往椅背上一倚,手中裝饅頭的塑料袋已經被扯開。

大概是訓練過,作訓帽戴的端正,但從帽檐下露出來的發絲上,卻沾染著枯黃的雜草,衣袖和褲腳是濕的,身上滾了些泥土,痕跡不算明顯,但隱隱能辨認出來。

閻天邢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個女孩子,一定要把自己活得這么糙?”

咬了口饅頭,墨上筠一臉莫名其妙,“哪兒糙了?”

活的這么糙,還沒半點自覺,才是最讓人頭疼的。

見她坦然自若地啃著冰冷地饅頭,閻天邢眉頭一擰,替她胃疼。

若不是知曉她的家世,怕是連他都覺得,這丫頭小時候過得苦不堪言……

“早上去哪兒了?”閻天邢沉聲問。

“晨練。”

墨上筠朝他丟了個“廢話”的眼神。

不愿跟他在這事上掰扯,墨上筠眉頭一挑,直接問道:“你怎么來了?”

“找你們營長,順便來看看你。”閻天邢將文件夾往桌上一放,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中的饅頭上。

“謝了啊。”墨上筠毫不領情地應了一聲,可頓了頓后,眼眸一轉,問,“有什么能說的嗎?”

“沒有。”

閻天邢忍無可忍地站起身。

繞過辦公桌,徑直來到墨上筠跟前。

“起來。”閻天邢緊緊擰著眉。

“做什么?”墨上筠抬眼看他。

趁她不備,閻天邢抬手,將她手里的饅頭給掃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忙著呢。”

掃了他一個冷眼,墨上筠伸手就搶被他奪走的饅頭。

吃個饅頭而已,他至于這種見了鬼的反應嗎?!

誰家連長不是吃饅頭的不成?

避開她的動作,閻天邢無意間碰到那倆饅頭,又冷又硬,凍成冰棍一樣。

當下,簡直被她氣笑了,抬手壓在墨上筠頭上,“你倒是一點都不挑。”

這男人,找抽吧?!

墨上筠也不是好脾氣,看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已經是一忍再忍了,此刻已是忍到極限,當下手掌一翻,手刀直接朝他的手腕劈了過去。

來勢洶洶,閻天邢眉頭一動,把手給松開。

這時,墨上筠另一只手已經伸向他手里的饅頭,動作極快,利落干脆,閻天邢勾唇一笑,曾經有跟她過過招,交手時連他也不容放松,抬起手肘,險險地將她這一招給擋開。

連續兩招都沒中,墨上筠輕輕皺眉,有點想來真的的意思。

然——

“咳。”

門口傳來指導員的咳嗽聲,順利制止了墨上筠接下來的攻擊。

收手時,墨上筠丟了閻天邢一個冷眼刀子,繼而往椅子上一坐,連看都不想看他。

閻天邢啞然失笑。

抬眼,朝門口看去。

門口站著朗衍和指導員,朗衍倒是笑瞇瞇的,仿佛什么都沒看到,可指導員卻面露尷尬之意,剛剛墨上筠和閻天邢的對招,落在他眼里,儼然成了調情。

“想起來有點事,我先走了。”

指導員找了個借口,也不知是跟誰說的,說完轉身就走了。

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閻天邢軍銜太高,這作風問題啊……他忍不住想說幾句,但實在沒那個身份來說,爛攤子不如丟給朗衍好了。

朗衍被孤零零地丟下,再被閻天邢那隱含殺氣的眼神給盯著,心里也有點發毛。

“咳。”朗衍輕咳一聲,“那什么,我好像有一場會要開,來不及了,先……走了哈。”

說罷,朗衍臉上笑意一收,轉身就溜了。

唔,反正得罪不起,就當做沒有看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