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戰之權少追妻

003、自己要作死,誰也沒辦法

“就放外面擱著。”

話語如命令,不容置否。

兩個女兵愣怔了下,全然不明所以。

“為,為什么?”

有個臉稍圓、身材稍壯的女兵納悶地問。

旁邊的女兵身形瘦小,輕輕抿著唇,避開墨上筠的視線,顯然有些怕她。

墨上筠淡淡地看著她們,并沒有說話。

兩人感覺到一股駭人的壓迫感,面面相覷,有些緊張,最后身形瘦小的女兵扯了扯身邊人的衣袖,示意就此妥協。

兩人有些不情愿地走遠了。

走出一段距離后,還能聽到她們的抱怨聲。

“菲菲,她這什么人吶,我們做好事,又沒有礙著她。”

“杜娟,別說了。”

名為菲菲的瘦小女兵,壓低聲音勸道,嗓音軟軟的,帶著怯弱。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渾不在意地收回視線。

夜深,十一點半。

牧程翻看著手中的花名冊。

成功抵達分配的人,全部第一欄空格處劃了勾。

借著營地的燈光,他查看了好幾遍,確認所有人都順利抵達。

其中,女兵63人,帳篷有8頂;男兵152人,帳篷有19頂。

在牧程確認其間,身邊站著個助教,將墨上筠找到他、三言兩語強迫他、讓他幫忙搬桌子和臉盆的事,全然說了一遍。

“牧哥,”助教一臉為難,頗為好奇地問,“她什么來頭啊,軍銜還這么高?”

“是位祖宗。”

牧程沉沉地嘆了口氣。

這次考核的第一階段,基本都是由他和澎于秋負責的,早就跟閻爺提議,他們倆管不了墨上筠,要不破例讓墨上筠在這里也當教官,幫他們一起選拔人,但閻爺硬是不答應。

美其名曰:破壞規矩。

結果他以“女兵得有個女教官才好管理”為由,對閻天邢軟磨硬泡,最后閻天邢一個電話,把誰也不認識的季若楠調了過來。

明天就到。

牧程哀嘆,感覺給自己挖了座墳。

“她的來頭……”助教小心翼翼地問。

“跟來頭無關,”牧程擺了擺手,繞過這個話題,想到有段時間沒見的澎于秋,不由得問,“澎于秋那小子呢?”

“一個小時前,他就跟7號帳篷那個梁之瓊走了。”助教老實回答。

“還沒回來?”

牧程怔了怔,不由得咬牙。

好小子,一跟女人去幽會,就把爛攤子全丟給他了。

“還有個事。”

“什么?”

“剛看到7號帳篷有兩人想幫忙搬床和被褥,結果被那個叫墨上筠的給制止了。”

牧程莫名其妙,“制止做什么?”

“這個就不知道了。”助教搖了搖頭。

他也是無意中撞見的。

深吸一口氣,牧程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吩咐道:“快到熄燈時間了,趕緊去把澎于秋找回來。”

“是。”

助教立馬應聲。

牧程擺手,抓著花名冊,直接往7號帳篷走。

半響。

來到7號帳篷外面。

看了眼帳篷不遠處的床與被褥,牧程眉頭輕擰了下,然后對著帳篷故意咳嗽了兩聲。

“都出來!”

牧程朗聲道。

不多時,帳篷內的六人全部走出來,整齊劃一地在他面前排為一列。

墨上筠站在第一個。

“我問問,這是怎么回事兒?”

牧程指著床和被褥,語氣有點沖,眼神是沖著墨上筠去的。

“報告!”

杜娟第一個出聲。

“說!”

“我和冉菲菲是想搬進去的,但是有人不準!”杜娟的視線朝墨上筠掃去,神色里染了幾分得意。

“誰?”牧程明知故問。

“墨上筠!”

杜娟抬高聲音喊道。

“行,”牧程似笑非笑地看著墨上筠,“墨上筠,你來給個理由,為什么不準?”

“這兩個床位,是有主人的?”墨上筠不緊不慢地問。

“不然放在那里給你們看?”

墨上筠笑了,“她們倆人影都沒有,誰知道是不是放著給我們看的?”

“你這就不講理了啊。”

“論理,她們什么都沒做,我們搭了帳篷,還要幫忙搬床,等于是她們吃了霸王餐,還想打包帶走,這算什么理?”墨上筠慢條斯理地說著,字字珠璣,“請問,這里是給某些人特權的地方嗎?”

牧程:“……”

他竟然覺得墨上筠說的很對。

他講的是“情”,墨上筠把“理”擺上來。

如果繼續辯論下去,將會形成一個死循環,因為都有不同的立場,站在各自的觀點,他們也談不到一塊去。

這時——

倪婼站出來,義憤填膺地盯著墨上筠,“你可以不幫忙,但別人心甘情愿幫忙,你有什么權力制止?”

“避免某些人犯人情錯誤。”

悠悠然接過話,墨上筠直視前方,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倪婼一哽,不由得咬牙切齒。

“行了行了,”牧程打斷倪婼接下來的話,不明意味地看了墨上筠一眼,道,“你說的沒錯,是我們考慮不周。”

墨上筠看著他。

一個眼神,便讓牧程倍兒心虛。

牧程這也算是對墨上筠的某種偏袒了。

“這事到此為止。”牧程清了清嗓子,拿出花名冊,“進帳篷,我記一下床位。”

“是!”

一行人集體應聲。

一起進了帳篷,牧程剛進去,就被冉菲菲、杜娟、倪婼圍住了。

“教官,我們還要檢查內務嗎?”杜娟好奇地問道。

“不然?”牧程反問。

咬了咬唇,冉菲菲頗為擔憂地問,“考核會不會很累啊?”

“不知道。”

杜娟拍了拍冉菲菲的肩膀,安慰道,“都說是考核了,又不是訓練,肯定不累。”

冉菲菲點了下頭。

這時,倪婼也想問點什么,可牧程卻拿出了一支簽字筆,朝她們抬高聲音道:“都在自己的床位旁站好了。”

話音一落,牧程抬眼一看,發現除了圍在他身邊的三人,墨上筠、林琦、郁一潼已經在床尾站好,正默然地盯著他們幾個。

牧程有點尷尬。

倪婼三人也迅速在床尾站好。

牧程從兜里拿出一串標簽紙出來,撕下了六張,然后一一填好她們的名字分發下去,讓她們各自填在床尾。

“12點熄燈,早點睡。”

看著她們貼完,牧程交代了一句,然后就轉身出了帳篷。

12點,準時熄燈。

外面先前還挺熱鬧的,可哨聲一吹,所有人都自覺地安靜下來。

空曠的營地,好像就在一瞬間,便陷入了寂靜。

墨上筠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沒有枕頭,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眼睛微微閉著,眼瞼輕輕動了動,沒有睡著。

熄燈不到五分鐘,就聽到了腳步聲。

不輕不重,有點急促,偶爾聽到石子被踢開的聲響,似乎在發泄著怒火。

很快,有人掀開了帳篷門簾,有清涼的風吹進來。

“誰啊?”

倪婼不高興的聲音響起。

“你大爺。”

那人放下門簾,走了進來,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剛有點睡意,就被打擾,問了句還被懟,倪婼猛地翻身坐起,嗓音倏地抬高,“你什么人吶,說話有沒有點禮貌?”

“沒禮貌。”那人煩躁地回答,很不注意動靜,在帳篷里轉悠一圈,然后爆出一句,“擦,我的床呢?”

“沒你的床!”

氣得牙癢癢的倪婼,咬牙切齒地道。

那人一擼袖子,直接朝倪婼的床位走。

不過,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冷冷的聲音,“外面,自己去拿。”

回答她的,是林琦。

那人愣了愣,腳步一頓,在黑暗中看了眼林琦的床鋪,倒是沒跟林琦發火,直接應了一聲,“哦。”

說完,走了。

然后,外面傳來非常粗魯的動靜,拿個床和被褥,都能驚擾隔壁兩個帳篷的人。

帳篷內,一個個都被吵得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都有點煩躁。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墨上筠,也不由得抬起手揉了揉耳朵。

是挺吵的。

很快,那人就搬著床和被褥進了帳篷,徑直來到墨上筠床位旁邊,摸黑將疊著床打開放置好,動作倒是很快,麻利兒將被褥丟床上,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人就爬了上去。

剛剛還鬧得震天響,動靜大的讓人想拿著刀上去砍她,眼下一上床,整個人瞬間沒了動靜,安靜的只能聽到平穩的呼吸聲。

眾人松了口氣。

墨上筠朝右側床位看了眼,然后閉上眼準備睡覺。

這一夜,睡得還算不錯。

黎明時分,剛過五點,集合哨就響了起來。

能被選中到這里的,基本都是訓練有素的,一個個飛快地從床上爬起來。

打開營地燈,尋找自己的衣服鞋襪帽,動作利落的很。

女兵區域,七號帳篷。

幾人一起來,注意到左側的第三張床,冷不丁被嚇了一跳。

那張床,被褥疊的整齊,褥子不見皺褶,被子方正豆腐塊,跟熄燈前一模一樣,好像壓根沒被動過。

若非親眼見到墨上筠上床睡過覺,她們絕對不相信這是在她們睡覺時疊好的。

隔壁床上,有人睡眼惺忪地爬起床,沒睡醒,瞇著眼就往身上套衣服,速度倒是沒有被影響。

幾人想到昨晚的“噪音”,不由得打量了她幾眼。

看起來二十一二的模樣,很年輕,長手長腳的,雖然坐在床上穿鞋,在身高起碼一米七五以上。

長相偏向于混血,眼窩偏深,眼睛很大,淺褐色的眼眸,微微閉著眼,細長濃密的睫毛在眼底灑下片陰影,五官精致漂亮,臉型出奇的好看。

雖然一頭短發亂糟糟的,如同雜毛,但也不影響她的這份漂亮。

人對美好的事物,向來是有所寬容的。

就像昨晚的墨上筠,縱然態度惡劣、威脅他人、跟教官詭辯,也沒人多厭惡她,頂多是怕她。

眼下,對這個長得好看的女人,她們心里難免少了幾分怨氣。

哨聲還在響,眾人回過神來,趕緊忙活自己的事。

然——

林琦無意中看了那女人一眼。

只見她一抬手,把作訓服外套一丟,直接丟在了墨上筠干凈整潔的床鋪上。

林琦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這女人,簡直找死。

可對方卻毫無察覺,穿好鞋子后,摸索著找出了皮帶,然后順手從墨上筠床上把外套拿來穿上。

林琦不緊不慢地扣好最后一個扣子。

視線卻落在了墨上筠的床鋪上。

方正整齊的豆腐塊上,多出了幾道褶皺,褥子上也是。

“我勸你把她的床鋪整理一下。”

將皮帶扣好,林琦冷冷地看著那毛躁的女人,叮囑道。

那人穿上外套,扣好兩個衣扣,注意到林琦是在看自己,漂亮的眼睛一抬,似是好奇的問,“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然?”林琦冷冷反問。

那人一低頭,掃了眼那整齊的被褥。

把被褥疊成這樣,一絲不茍的,看著就不爽。

于是,她皺了皺眉,往前一步,手抓住了被子,用力一抬,疊的方正的被子瞬間散開。

隨手將散開的被子一丟,她拍了拍手,朝林琦冷笑,“我就這樣做了,有意見,讓她來找我。”

林琦看著囂張跋扈的她,出奇的,竟是對她生出了一點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