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問問,那個安辰的事兒。”
燕歸一句話表明在此等候的目的。
墨上筠勾唇一笑,“你覺得,我會說嗎?”
“不會。”燕歸搖了搖頭。
墨上筠聳肩,轉身欲走。
燕歸緊隨著她的步伐,自顧自道:“墨墨,我不是開玩笑的,我就問問,你跟他在一起,和叔叔吵架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墨上筠步伐一頓,偏了偏頭,稍冷的視線從燕歸身上掃過。
“真有關?”燕歸察覺到不對,立即瞪大了眼。
“沒有。”墨上筠收回視線。
“那你……”燕歸擋在她面前,神色正經地問,“墨墨,你沒喜歡過他吧?”
墨上筠挑眉,語調稍稍沉了下來,“怎么,打算做情感導師?”
“不是啦,”燕歸連忙道,“就是很奇怪,那一年……你都挺不正常的。剛路上,我特地問過安辰準確時間了,你是提前回校后,答應跟他交往的。時間那么巧,真的跟叔叔沒關系么?莫不是在跟叔叔賭氣?”
燕歸是猶豫再三,才決定攔住墨上筠的。
他是一直相信什么都難不住墨上筠的。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在他心里,墨上筠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他很在意墨上筠大三那一年,那一年他跟墨上筠見過三次面。
第一次是他聽說墨上筠出了院,打聽下才知道她住院三個月,于是專門跑去看她,結果正好碰上她要去機場,他只來得及陪她一起過去。據說是回校。
第二次是過年時墨上筠回來,當時他還沒來得及去見墨上筠呢,就被她約出來打架,打完就沒了人影。后來才聽說她跟墨滄吵架了。
第三次是她大三結束的暑假,路過他學校所在的城市,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說是跟著導師來這里做什么演講,具體沒有多說。
綜合來說,只有第三次是正常的,前面兩次跟墨上筠的接觸,有種說不出來的壓抑,好像被什么困住似的。
今早知道墨上筠跟安辰交往后,他就想方設法地跟安辰套話,套了半天,也就通過“封帆身份信息”向安辰做了交易,得知他們交往的時間。
大三寒假交往,暑假前分手。
中間的事,一概套不到。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他才特地來找墨上筠的。
墨上筠沉默了下。
半響,她抬起手,拍了下燕歸的肩膀,力道有些重。
“燕歸。”墨上筠喊他。
“啊?”
“我不需要你擔心。”
話音落卻,墨上筠收了手。
她繞過燕歸,往前走。
“等一下,”燕歸回過身,喊她,道,“那你能找個機會,跟安辰說清楚嗎,我怕再看他接近你,還會跟他打起來。”
燕歸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一個眼下需要解決的問題。
過去的事,是否能慢慢調查,是否能調查清楚,是否有機會知道,這個都有大把時間去探究。
但是,眼下安辰是個麻煩。
本就看安辰不爽,現在一知道安辰是墨上筠前任后,就更不爽了。
他女神的女兒,其他人拉個小手都不行!
一想到情侶之間該做的事……
燕歸就一陣惡寒。
真想把那小子的手腳都給廢了!
“有機會再說。”
墨上筠倒是毫不在意,朝他擺了擺手。
大步流星地走了。
墨上筠在營地逛了會兒,摸透了地形后,踩在即將要熄燈的時間,準時回到了7號帳篷。
熄燈前,已經爬上床的倪婼和杜娟小心地觀察著她的臉色。
而,沒等她們觀察出什么,燈就熄了。
墨上筠回到床上睡覺。
翌日,四點半。
墨上筠一如既往早起,疊好被褥后,悄無聲息地出了帳篷。
聽到細微動靜醒來的梁之瓊,睜了睜眼,見不到人影,只能隱隱見到隔壁床疊好的被褥,只覺得這人枯燥乏味至極,翻了個身后繼續睡覺。
林琦和季若楠晚墨上筠半個小時起床,依舊一起晨練。
早晨,七點。
墨上筠回了帳篷洗漱,再將內務整理好,去食堂拿了倆饅頭后,再回來檢查內務,時間一點都不差。
這次內務檢查,她只花了十來分鐘。
季若楠、郁一潼、冉菲菲、梁之瓊、林琦、倪婼全部合格。
只有杜娟,離合格還差零點三分。
墨上筠毫不留情的扣了,寫好了真實成績,然后交給了澎于秋。
“手下留情了?”
掃了眼內務成績單,澎于秋有些驚訝地看她。
“沒有。”
墨上筠聳肩,跟大部隊集合。
一如既往無聊的套餐項目,墨上筠也保持著前兩天的綜合成績。
那天中午,澎于秋和牧程拿著名單統計了下名次,詭異的發現,墨上筠連續三天的名次都保持在88這個名次。
堪稱神奇。
兩人暗自商量,決定重新定義墨上筠。
這女人,怕是成非人類了。
吃了午餐,墨上筠去溜達了一圈,消了消食,然后才回到帳篷。
隔得很遠,就見到正在罰站的杜娟。
同樣,還沒走近,就感覺到杜娟兇狠的視線。
墨上筠心情不錯,拎著飯盒進了帳篷,將飯盒擺放好。
除了季若楠和罰站的杜娟,帳篷里的人都在。
林琦和郁一潼已經上床,準備睡覺。梁之瓊已經蓋好被子、趴下睡了,冉菲菲和倪婼站在一起。
她一進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她身上。
墨上筠沒有在意,轉身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
倪婼松開冉菲菲,攔住了墨上筠的去路。
墨上筠擰起眉頭,掃了她一眼,懶得搭理。
見她不吭聲就想走,倪婼兩道眉頭豎起,張開了雙手,“你給個解釋,憑什么就讓杜鵑內務考核不過?”
掃了眼她兩只手臂,墨上筠倒也不急著走了,停在原地,“她不合格,換誰都過不了。”
“你——”倪婼惱怒不已,“墨上筠,虧得你是個軍官,還是個帶兵的。你這樣公報私仇,你對得起穿的這身軍裝嗎?”
墨上筠冷笑。
然,還沒等她有任何動作,就聽到一陣暴躁的聲音——
“艸,你特么煩不煩啊?”
梁之瓊從床上坐起,滿臉煩躁的朝這邊看來,視線直逼倪婼的方向。
登時,有殺氣迅速蔓延。
一對上梁之瓊,倪婼的臉色就白了白,她微微咬唇,聲音少了幾分戾氣,“我在跟她說話。”
“管你跟誰說話呢,沒看到有人在睡覺,素質喂了狗是吧?”梁之瓊張口就罵,罵完之后,視線一掃,看了看墨上筠,繼而道,“內務不合格就懷疑人是公報私仇,怎么不去反思一下自己?就你們這樣兒,還當兵!怎么不先反思一下自己,就你們這樣的陰暗思想,你們還能配得上那身軍裝不成?”
說到這兒,看到倪婼愈發慘白的臉色,梁之瓊又笑了,“怎么,不服氣?就你這慫樣,跑出去跟人說自己是軍人,會有人信嗎?”
“你——”
倪婼怒火中燒,許是被梁之瓊刺激得激發了血性,提著拳頭就朝梁之瓊沖了過去。
墨上筠煩躁地挑眉,眼見著倪婼從她身側經過,一抬手,一個手刀砍了下去,直接砍到她的后頸。
當下,倪婼整個人就失去了知覺,隨著一陣沉悶的響聲,直接倒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冉菲菲,見到這一幕,下意識想叫出聲,可剛喊出一個字音,就冷不丁被墨上筠的視線一掃,她被嚇得生生將聲音咽了回去。
見此,林琦和郁一潼也從床上坐起來,好奇而懷疑的互看了一眼。
梁之瓊倒是興致勃勃地挑眉。
這人,果然有兩手。
“拖上去。”
指了指倪婼的床鋪,墨上筠朝冉菲菲吩咐一聲,然后就出了門。
冉菲菲一直看著她出門,過了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真的有那種一個手刀下去,就能讓人暈厥的神奇事件發生?
冉菲菲以前不信,可,此刻親眼見到,卻不得不信。
若無其事地離開營地,墨上筠直接去了連續兩日午休的地點。
今天,她去的時間有些晚。
于是——
剛走近,就見到站在樹下的那人。